第81節
嗖! 劍光一閃,黑白之氣交纏的飛劍,直指其人眉心! 智叟眼中,為恐懼所充斥! 陳淵則眼神微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當! 突然,一柄大斧擋住了飛劍一刺! 天上云霧洞開,威武身影挾著滾滾神光顯現,揮手攝回大斧。 此人身穿金甲,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全身上下皆散發出凌厲肅殺的氣勢! “靈將軍?” 智叟劫后余生,驚喜交加。 “帝君擔心有變,令某家前來支援,你我二人攜手,未必不能一戰!”威武身影沉聲說著,戰意激昂。 “不要與他死戰,找機會撤離……”陳淵手中忽然多了一根筆。 云霧成紙,揮毫潑墨。 滾滾云氣蕩漾開來,飄飄忽忽的落入兩神心中。 霎時間,二人神色接連變化,似是經歷了諸多精彩,但下一刻智叟恍然驚醒,滿臉驚恐之色! “你也掌握了夢境之法!” 不過,祂的清醒為時已晚。 就在兩神恍惚之際,陳淵從從容容的來到兩神跟前。 “估計是沒法釣來更多神了?!?/br> 身上燃氣如火,指尖靈光匯聚,陳淵順勢一點! “噗!” 靈將軍頭顱便被貫穿,點點金液飛濺,但那金液凌空一滯,又倒卷回去,貫穿傷口快速愈合,眼看就要恢復如常。 陳淵手綻光芒,真元加持五指,在智叟驚恐至極的目光注視下,向內靈將軍頭內一抓! 茲啦! 一團璀璨光輝被他直接抓了出來! 神道符篆! 五指一捏! 咔嚓! 符篆破碎! 化作絲絲縷縷的金光,要破空而去。 陳淵身上十二精竅中精元涌動,氣血在身后交纏為祖師相,凌空盤坐,手捏印訣,疾風驟起,這觀想之相仿佛化身黑洞,那散溢的金光轉眼就被拉扯著吸納進去! 頓時,祖師相上金光流轉,更許多細碎的記憶片段在陳淵心中浮現。 “很好,正想著要如何了解神庭,這就送上門來了?!?/br> 轟! 符篆既碎,靈將軍的神軀一顫,整個的炸裂開來! 汩汩汩—— 滾滾血氣噴涌而出,朝陳淵身后祭器匯聚。 “天之寶已經凝聚,這些神血倒是浪費了?!?/br> 他拘住些許神道之光,猛地一捏,就凌空凝結成一枚閉符,順勢一甩,便印在了又在急急奔逃的智叟身上,讓這位上品神靈一下自云端跌落,做了滾地葫蘆,發出悲鳴。 將那柄落地的大斧攝入錦囊后,陳淵緩步來到一身狼狽的智叟跟前。 “起來,我有些話想要問你?!?/br> 智叟哆哆嗦嗦的起身,為了逃走,祂什么法子都用了,卻還是這個結果,已是絕了心思。 一盞茶的時間之后,陳淵如愿從智叟口中、靈將軍的破損記憶里,得到了情報。 “神典登基之地,需要陰陽相纏、五行齊聚,同時,地脈中還要存有某種天下至絕之氣,而后在造化道尊的誕辰之日,祭拜天地……” 盤坐在巖石之上,陳淵若有所思。 太華山作為天下有數的名山大川,能孕育出一個千年宗門,自是陰陽五行齊整,而山脈古老,也能孕育出某種至絕之氣,所以會被西岳神庭看重,作為登基之處。 智叟小心提醒道:“陰陽五行齊全的地方不好找,秦川、隴右、天府之北這一片西岳神領,要么多山,要么多風沙,只有幾座山符合。但一說到至絕之氣,能作為備選的地方就更少了,整個西方神領境內,只有三座符合?!?/br> 陳淵沉思片刻,道:“那就說明除了太華山,你們還有備選?!?/br> 智叟苦笑道:“確實還有,但帝心難測,具體是哪一座,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神位有咒,許多話也不能多言,否則就有災厄?!?/br> 這會一問一答,局勢平緩了許多,祂絕望的心思又有了變化,想著能否以言語為誘,將面前這人誘入陷阱,一舉滅殺,如此一來,去一大患,立了大功,自己方才的丑態,也無人知曉。 正想著呢,陳淵卻是忽然站起身來。 “原來如此?!彼锌溃骸拔冶居性S多疑惑,比如鹿首山神為何那般急切,不顧一切想要擺脫神道約束,還有便是那骸道人又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一舉血煉幾萬人!” 他的目光逐漸漠然。 “現在想來,有個理由卻能說通。原來除了太華山,我還接觸過一個陰陽五行齊整之地,那的山神甚至能借此布置護洞之陣,山中還有一種天下至絕之氣,是我親自培育出來的。其山名為——” 鹿首山! 第78章 三才缺一,神道退避 “你親自培育的?” 智叟渾身一顫,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 “鹿首山有絕陰煞xue!那里百多年前本是一片福地,不知為何逐漸化作絕煞之地,怎么會是這摧山君所培育?他才多大年紀……” 祂忽然想起對方剛才的紅眼、獠牙,心中靈光一閃! 隨即,祂驚恐的道:“你根本就不是陳世集!甚至不是本人!你也根本不是打破界限,而是恢復修為!你是……你是……” “我有說過自己是陳世集嗎?”看著顫顫巍巍的智叟,陳淵抬起食指,有靈光聚集過來。 “你要殺人滅口!”智叟渾身一顫,掙扎著起身要跑。 “殺你,不是因為你知道了什么,”陳淵淡淡說道:“以你表現出的風格,之前慫恿、挑撥黃粱道的都是你吧?這次更引著刺客過來,現在可能都在算計著如何讓我掉入陷阱。讓你無痛無災的上路,便是我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最大的仁慈了?!?/br> “不——” 凄厲叫喊戛然而止。 漫步林中,陳淵心里念頭涌動。 “四月初九,神道吉日,陰陽五行為基,至絕之氣為引,神道歸一!真是好算計,不過我既然知道了里面的緣由,這情況就不同了,與其被動的等待,不如讓祂來就我!甚至,一切順利的話,不僅能去了這神道恩怨,少了個阻道之劫,而且……” 他瞇起眼睛。 “祭天封神、祭天封神,這神道登基的路數我大概明白了,若是順利,說不定還能借此強化一波,在界外之事爆發前多個底牌。不過,這其中牽扯不少,若要謀劃,還需一番準備……” 幾息后,陳淵回到與刺客交戰之處,又檢查了一遍姜方卓的尸體,沒找到任何儲物物件,只從其懷中摸到了一塊玉牌。 回憶交戰時的情況,他的臉色格外凝重。 “即使有外丹鎮壓,這身子的三才缺陷一旦被激發出來,依舊有這么大的影響!不,準確說,若不是有外丹鎮壓,只是三才紊亂,就足以擾亂了心智,令我現出尸身原形!到那時,哪怕氣血不被削弱,但失了理智,被人擊破、鎮壓、誅殺,也大有可能!這缺陷平時不算什么,面對界外之人時,就是致命的!” 他已經可以確定,此界人的三才缺陷,不是什么洞天界衍化之故,而是人為制造。 “這并非不可能,只要控制了此界人族的最初源頭,便能從容制約,設下血脈禁制,也不過是稍微繁瑣一點?!?/br> 屈指一彈,炎陽之精落下,化作熊熊烈火,吞噬了尸體。 “無論制約血脈缺陷的是法門、還是法器,為防后患,都得盡快補全此身的三才之局。如此,不僅玄身三轉,再遇天外之人時,也不至于處處被動,說不定還能借此陰一筆?!?/br> 抬手招來一陣疾風,驅散了地上的粉末,他轉身離去。 “這三才之寶,天道之寶、地道之寶都有了,只差一個人之寶,這東西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關鍵是得人之心,還能長存……” “動靜著實是太大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br> 客棧內,徐正元、孫正鑰、平王等人獨坐一桌,氣氛越發凝重。 其余桌子也坐滿了人,里面就包括了千金散人、賀錄等人。 滿腹心事的王復陰在坐在角落,從眾人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那位陳前輩的身份,也隱約聽出了來襲者的手段,既驚且疑。 “來襲之人手段隱秘,不過最后那來襲者都已經跑了,理應容易對付,結果還有這么大的動靜,莫非是還有同伙埋伏?” 徐正元正與孫正鑰說著,忽然心頭一跳,生出心悸之感,而后眼前一花,那大堂中間突然就多了一人。 是個灰袍少年。 “是摧山君!” “好家伙,那么大的動靜,跟開山打雷似的,回來的時候毫發無損!” “要不怎么說是天下第一高手呢!偷襲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黃粱道一個千年宗派都要飲恨,他還敢動手?真以為靠著一點無色無味的毒,就能為所欲為?” 眾人這般說著,多少松了口氣,畢竟之前全身無力、處處刺痛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見過摧山君!” “陳師!” 幾位大宗師當先過去見禮。 與徐正元同來的天府三杰,也沒了半點桀驁,他們剛才眼瞅著陳淵與神秘來客交戰,手段委實是超乎想象,對陳淵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已是服氣。 角落里,王復陰起來又坐下,想過去詢問,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陳淵看著幾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便道:“危局已解,諸位無需擔憂?!?/br> 孫正鑰問出了眾人的疑惑:“陳師,那人手段詭異,似毒非毒,能令吾等乏力、衰弱,修為再高也會著道,不知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