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他拿起桌上的銀餅子。 “不管好嘴,這東西拿著燙手!” 這些話順風而行,傳入陳淵耳中。 “沒想到,五大三粗的鐵匠都懂的道理,有些看著精明的人卻不明白?!?/br> 將“隱符”貼在身上,隱匿了身形的陳淵手托煉爐,緩步而行。 “這煉爐不大,但錦囊卻是裝不下,過幾日看是否有可用的材料,用爐子將錦囊重新祭煉,拓展一番?!?/br> 他想著走著,突然一躍而起,落到了一處屋頂上。 “還真是這小子,沙幫不老實啊?!?/br> 兩個包裹嚴密之人與沙幫小廝,就在此處。那猞猁一邊盯著遠處看,一邊說著:“進屋半天,也不知在弄啥。這人看著身材單薄,不像多厲害的樣子,不如出手試試?能打得過,就抓了去,大功一件,打不過么,大王就在近處,他還敢將吾等如何?” “別多事!”獵犬提醒道:“就算看著不怎么樣,既然是大王的獵物,咱們就不該動嘴!” “你可真是個忠犬??!” 猞猁、獵犬說著,又看了一會,見劉老漢都出來曬太陽了,也沒見著陳淵重新出來,終于品出味來了! “人跑了!” 猞猁與同伴面面相覷。 “咱們一直在這盯著,是怎么跑的?根本沒看見??!” “本事看著不大,逃跑的功夫可不錯!但他既然跑了,可能是發現咱們了……” 兩頭妖說著說著,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道:“這人有問題!” “快去聞味!”猞猁喊著。 獵犬倒也干脆,從屋頂上一躍而落,直奔著鐵匠鋪就沖了過去。 那沙幫小廝見著這一幕,心中擔憂,就道:“兩位,小人先把這個消息告知幫主?!?/br> “去吧,別在這礙事了?!扁︶麛[擺手,覺得找到了目標,便懶得再多問。 小廝躡手躡腳的爬下去,撒腿就朝著城南跑去。 猞猁不以為意,但等過了一會,獵犬又左瞧右晃的回到了這一片,接著一躍而起,沉聲道:“那人似乎是經過了這一片,然后這個味道……”他做出了個嗅的動作,“一路朝著南邊去了?!?/br> “南邊?”猞猁眼神微變。 獵犬低聲道:“這人有點能耐,保險起見,先不去追蹤了,匯報給大王吧?!?/br> “是這個道理,咱們是被派出來探聽消息的!” 很快,兩個小妖進了座三進院子,院門上掛著“黑水別院”的牌匾。 正堂。 穿著黑絨大袍的黑水君大馬金刀的坐著,見著兩人進來,問道:“怎么樣?是那人嗎?” 猞猁二人去了身上包裹,露出了一個貓頭、一個狗頭,二妖單膝跪地,道:“那人頗為古怪,看著不怎么厲害,但擅長隱匿,不過屬下等還是探到了其人蹤跡,該是去往城南了……” “味都記下來了?”黑水君打斷了兩妖,問了一句。 獵犬趕緊點頭。 “好!待需要的時候,獵犬,你給我做先鋒,找到那人!”黑水君大笑一聲,一下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猞猁二妖一見,趕緊問道:“大王,要去何處?” “自然是告訴豪名馭,人找到了!讓他拿錢出來!” 猞猁疑道:“可那人未必是您要找的人?” “殺錯了,下次再繼續找,先讓豪名馭把這次的錢給了!好了,莫再聒噪!”黑水君話未說完,已架起黑風,朝城南飛去! 黑風呼呼作響,跨城而飛,速度也不快,反而晃晃悠悠、招搖過市,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 很快,如曾家、趙家、定宇觀等勢力,便都知道城外那頭黑熊又入城了。 郡守府。 “這頭熊精修為高絕,又是個見錢眼開之輩,毫無節cao可言,必是有人出錢讓他來城中辦事,算算前后關聯……” 曾萬眉頭緊鎖,心中驚疑。 “難道這黑水君找到了城隍所需之人?” 忽有仆從過來稟報,說是隔壁趙家的老爺來訪。 “快請!” 待人來了之后,曾萬迎了上去。 “趙兄,因何事來訪?” “郡守這是明知故問?!壁w解抬手指了指天,“這事,你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曾萬嘆了口氣,“兩邊都不好招惹,自是在旁看著?!?/br> 趙解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是摧山君被發現了,比起神庭,他是弱者,但對吾等而言,卻不好招惹,放任他在隴城被人攻伐,萬一他逃遁離去,以后遷怒下來……” 曾萬尚未答話,一個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傳聞將摧山君說的神乎其神,但歸根到底,也就是個先天武者!但黑水君同樣是先天之境,而且天賦異稟,有天賦術法,更兼銅皮鐵骨,你怎么就能肯定,他能從黑水君手上逃出去?” 話音落下,大腹便便的道士走了進來,居然是定宇觀的敬元子! 第48章 誰也能來此,都知是大倉 “兄長?!?/br> 一見來者,趙解就起身相迎:“你怎么來了?” “怕你糊涂,插手先天武者之爭?!本丛诱Z氣淡淡。 趙解張口欲言,卻被曾萬搶先問道:“敬元子道長,定宇觀對此事,是何態度?” 敬元子回道:“掌教師兄有意勸和,但吾等皆以為局勢尚不明朗,當旁觀為上,就把他攔住了?!?/br> 曾萬問道:“聽說,有位修士在貴觀煉了上品真丹,此人就是摧山君?” 敬元子神色微變,道:“還不能說兩者乃一人,即便是,一兩顆珍貴丹藥,不足以冒險下注!” 曾萬點頭道:“不錯,至少得如黃粱道的大弟子一般,能壓住一城的城隍,才有躲避神庭的資格,我等也才能試著接觸?!?/br> 另一邊。 就在敬元子離開道觀后不久,歸元子終于得了確切消息。 “陳思道友,還就真是摧山君?難怪來觀中的人少了,敢情是怕殃及池魚。只是城隍連世家之人都通告了,卻避開了吾等修士,耐人尋味啊?!?/br> 說著說著,他站起身來,便要離觀。 “師兄!你要做什么?” “掌教師叔,還望稍安勿躁!莫要忘了,你如今身肩一觀興衰!” 歸元子一怔,恨鐵不成鋼道:“爾等真個鼠目寸光!” “師伯,賀錄來訪?!闭髯雍鋈贿^來稟報。 “他來做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 歸元子卻是知道的,賀錄也被馮老將軍邀請了,或許知道什么隱秘,便讓把人帶過來。 “見過諸位道長,”賀錄見著眾人,行禮后開門見山:“先前生魂受創,一直修養,但見城中異象,特地趕來告知各位一件事?!?/br> 接下來,他就將在烏焰山中的見聞說了一遍,他越說,眾道人的表情就越是凝固,最后,先前還阻止歸元子的道人已經急了:“師兄,還不趕緊去……” “去什么?”歸元子冷笑一聲,“這么看,確實是用不上咱們了,何必假惺惺的過去?豈非太過勢利?” 眾人表情尷尬。 侍候在角落的正索子則道:“敬元子師叔,方才似是歸家了?!?/br> 歸元子正要說話。 忽然,坐在眾人上首的老道士開口了:“敬元子向來有主張,這事先不要告訴他了,省得走漏消息?!?/br> 歸元子一愣,嘆了口氣,點頭道:“就依大師兄所言?!?/br> 另一邊。 陳淵跟著那沙幫小廝,走走停停,繞了好大一個圈,才回到沙幫駐地—— 所謂駐地,其實就是個大院,掛著個鏢局的門頭,卻破損嚴重,連前綴名都看不清楚。 “顯然不是什么正經鏢局?!?/br> 搖了搖頭,陳淵仗著隱符,便托著煉爐,徑直走了進去。 院子里面積不小,放置著兵器架、石鎖、靶子、木人等物件,正有三十多人在里面cao練,高矮胖瘦各有不同。 “人不算少了,真有什么事,那位幫主一聲令下,至少能拉出一支人馬在城中鬧騰?!?/br> 陳淵點評一句,見小廝入了正堂。 “見過幫主,諸位當家的……” “見了人了?確定那人身份了嗎?” “見著了,確實有些本事,黑大王的兩位手下都跟丟了?!?/br> “跟丟了???這還能跟丟?那你回來做什么?還不趕緊去找!” …… 只聽了幾句,陳淵確定,這沙幫之人是為了神道三賞來擒自己,頓時就沒了興致,也不打算再客氣了,當場運轉金睛訣,游目四望,將這院落里里外外便看了個通透。 后院中,居然有團翻滾不休的靈氣漩渦! “這沙幫可能還真有好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