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出毒計
“這,這都沒人去鎮上,她如何?”昕娘接過張惜悅手中的木柴,看著上面用木炭寫的字出聲道。 “阿娘你別擔心,我猜阿姐許是生我的氣在附近躲著也不一定呢?”張惜悅見昕娘一臉焦急,忙安慰道: “阿娘你先燒點鹽巴水等會子給哥哥消毒,若是阿姐真去了鎮上,我定然把她找回來?!?/br> 張惜悅說著不等昕娘回答便跑出了院子。 她原本是想跑去后山找虎爺幫忙去找張怡寧的,誰知剛跑出院子她便看到遠處的小路上一團雪球飛快往這邊跑來。 張惜悅心下一驚,隨即便跑了上去。 “喵~”惜悅惜悅不好了,出事了。米團見張惜悅,遠遠就叫喚了起來。 “出啥子事了?”張惜悅與米團結合,忙問道。 米團隨即把在唐氏那里和在牢中聽到湯福說派人到木希村來的事告訴了張惜悅。 米團以為張惜悅遭遇不測了,現下見張惜悅安然無恙,長長吁了口氣。 “喵~”惜悅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還好我跑得快。 張惜悅聽完卻是真的不好了,她忙問米團:“米團,你來的路上可有遇到生面孔趕著馬車或者牛車出村子?” 八月末的早晨雖已漸漸有了冷意,可張惜悅撿起張怡寧鞋子時上頭還有余溫,由此可見張怡寧并沒有被擄走多久。 米團聽完卻忽地蹙緊了眉。它來時一路狂奔,恨不得路上能遇到一輛快馬加鞭的馬車載它一程。 結果跑到它都快吐血了,到了木希村才在村口見到一輛揮著馬鞭飛快往村外駛去的馬車。 現在一想,那馬車上的人,可不就是生……不對!那人明明是唐氏身旁的那個小廝??! 起初張惜悅還懷疑是村里那幾家來報復,正準備去找虎爺幫忙。 可現在聽米團說在村口與唐氏派人的人擦肩而過,便更加肯定那些人定然是把張怡寧錯認成了自己了。 “米團,走?!睆埾偨泻耙宦?,隨即便抬步往村道上跑去。 好在時辰尚早,張惜悅剛走到村道上,就遇到往鎮上去的吳嬸。 張惜悅攔下吳嬸的牛車,讓吳嬸將牛車上的豆漿豆腐卸下來,給了她十兩銀錢,便打著她的牛往長平鎮去了。 牛車駛去老遠,吳嬸都還沒回過神來是怎回事,握著十兩銀錢呆愣愣望著張惜悅消失的地方。 待她反應過來,看了看手中的銀子,下意識便往嘴邊遞去咬了咬。 隨即眼珠子一轉,望了地上的豆漿油條一眼,摔下兩大桶豆漿豆腐便轉身往家跑去。 叫著吳遠樹與吳遠山兩兄弟來將豆漿豆腐提回去,豆腐放起來做霉豆腐,豆漿則拿去分給那些去犁地砍樹的人喝。 吳嬸也沒貪工,就說是張惜悅請喝的。 大伙一聽,對張家人的好感又上了一個檔次。 吳長貴半信半疑,瞇起精明的眼睛,來套吳嬸的話。 吳嬸早有準備,把之前偷偷攢下來的拿出來的私房錢拿出來五百文銅板說是張惜悅給的。 吳長貴將銅板拿走放好,之后像是想到哪里不對,又出來問吳嬸今天的經過。 吳嬸雖不滿公公見錢眼開的行徑,但也還是把早上張惜悅神色慌張的事情說了。 許是經常皺眉,吳長貴的兩眉頭間皺出一道深深的川字紋。 他身為一村之里正,在村里人明里暗里鬧得不可開交之時不便去走,便讓吳嬸去張家看看她家出了何事? 吳嬸先前沒想到,現在收銀子的惜悅過去,也開始察覺不對。聽吳長貴這樣一說,應聲就大步走出了院子。 望著離去的吳嬸,吳長貴嘟囔了一聲二兒媳婦真是粗魯,便轉身進屋去數這一年家里賺的銀錢去了。 再說張惜悅,她趕著牛車到了鎮上,把牛車拉著去小院交給徐富貴,找來一條長布斜套在肩上,將米團兜起,轉身便去租了一匹馬。 雖然沒騎過馬,但這個時候只有騎馬才能追得上馬車。 她打著馬一路往縣城趕,可始終沒追上擄走張怡寧的那輛馬車。 進了縣城,米團便從張惜悅的懷里跳出來,躥上屋頂,消失不見。 今日的縣城不同往日,熱鬧非凡,還不時有人扎堆議論。張惜悅顧不上,揮著馬鞭邊趕馬邊大聲吆喝著:“讓開!快讓開!” 集市上的行人紛紛躲閃開,讓出了一條道。 張惜悅算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安平巷。 “喲!我的小乖乖,你這是跑去哪里了,怎渾身是泥?”小月剛從陳氏屋里出來,便看到從屋頂上掉落下來的米團。忙上前將它抱起說道。 米團原本是準備到處找找看張怡寧被唐氏抓來放在哪里,誰料今天跑了太遠的路,身體和四肢都有些不聽使喚,竟一個踩滑就從屋頂上摔了下來,還恰恰碰到這女人。 為了不顯出異樣,它只能乖巧的窩在小月的懷里,當自己是只廢貓,任由她把自己抱去洗干凈。 不過湯老大死了,唐氏傷心不已??尚≡虏坏辉诟芭阃?,反而親自來給米團洗澡,手法溫柔,好似米團才是她的寵物。 邊洗還邊低聲哼著小曲,面上神情不光沒有一絲悲憫,反而還有掩飾不住的惜悅。 米團瞇起藍黑色的眸子,在這里呆的這么些天,她可是把這個深藏不露的丫鬟摸得清清楚楚了。 小月幫米團洗好澡,把它的毛發擦干,便抱著往唐氏那里去。 待快要到唐氏的房門口,方才還一副心情愉悅的小月忽然變了一副悲傷神色,用力揉搓了幾下眼眶,這才抱著米團進屋。 “夫人,我知曉你難過,”小月抱著米團進來,邊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邊對唐氏說道: “可當下我們已經抓到那張惜悅,既是因她才害死了老爺,那我們便在老爺的跟前將她殺了,用她的血來祭奠老爺,好為老爺報仇?!?/br> 小月一臉忠仆的說著,聽得唐氏與米團都抬起了腦袋。 米團恨不得一口將那只不停在自己軟軟毛發上撫摸的手咬斷,可為了找到張怡寧被她們藏在何處,它只能忍著。 唐氏經此一提醒,好似終于找到方向般,方才還萎靡不振的身子蹭地一下自床上起身,往日剪水一般的秋眸里溢滿了仇憤,抬步便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