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污言穢語
一人兩貓兩蛇瞬間警惕起來,張惜悅躲在大石后看清來人時,眼底的恨意立刻涌了出來。 她看向身旁的兩貓兩蛇,忽地心里有了主意。 少頃,只見兩條銀環蛇窸窸窣窣又鉆進了叢林,消失在張惜悅的視線里。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男人斷斷續續的慘叫聲。 張惜悅咧嘴一笑,叫著米團回家了。 “咦,怎的不見你小叔?”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張立新就問張惜悅和張怡寧。 姐妹倆都搖頭說沒看到。 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張海還未回來,張玉福開始焦急起來。杵著拐棍就要出去找,張立新忙跟上。 昕娘帶著張惜悅和張怡寧在家,時不時往院外張望。 過了半響。 “昕娘,快,把油燈點起來?!睆埩⑿逻€未進門就對著屋里的昕娘高聲喊。 一家三口起身,就看到張立新背著個人跑進了院子,直直朝張玉福那間新屋去。 昕娘忙跑去屋里去把油燈點亮,張惜悅和張怡寧跟在一瘸一拐的張玉福后面,跑進屋就看到張立新正把滿身是血的張海放下來。 躺在床上的張??吹綇埾?,眼神里一閃而過滔天恨意。 張海吃完晚飯出來剛巧聽到張玉福問張惜悅為何不喜歡他?他想靠近聽聽這個小傻子會如何說? 卻見張惜悅湊近張玉福耳朵說了句什么話后張玉福整個臉色就變了。 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快點在這個家里鞏固地位,只怕那老東西遲早會把他趕出去。 見張惜悅追著米團去了后山,張海就悄悄跟上了。幾次沒有得手,這次,他一定要解決了這個小東西。 可張海如何也想不通,一直裝乖跟著張立新進山去砍柴都無事,偏偏今晚才爬到一半就遇到兩條大毒蛇。 要不是他跑得快,失足滾下山,只怕早就被那毒蛇咬死了。, “惜悅,你回來就好,可嚇死小叔了?!睆埡Q了副艱難的笑臉,做出一臉慶幸的模樣。 張海的話讓屋里的人都一臉懵,問張海這話是何意思? 張海就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但他可沒說他上山是為了想殺了張惜悅,只說是擔心張惜悅。 聽了張海的話,家里人的視線都朝張惜悅望來。 “小叔,你說的是何意思?我一直在后面的墻角玩,不曾上山啊?!睆埾傄荒樚煺鏌o辜的說道。 張海見張惜悅睜著眼睛說瞎話,心里更恨張惜悅了。 張海摔下山因右腿插進了一根樹樁子,整個人只能臥床靜養。 “怎會是這樣???這地基都看好了,這屋沒法動工,孩子他們娘兒五個可怎么活???” “啊——老天爺啊,孩子她娘也摔斷了手腳還未養好,全靠幾個孩子上街乞討來吊著一家人的命,我這又斷了腿,老天不如把我們一家老小的命都搜走算了?!?/br> 自張海受傷下不了床,就每天對著張玉福和張立新哭得鼻涕粘住口,尋死覓活。 看他那生無可戀,又一口一個孤兒寡母、雜種、野種、沒人疼的孩子啊的哭訴,聽在張玉福心里,就好似有一把刀在一刀刀割rou般難受。 張玉福自責,但卻無可奈何。 張惜悅只覺額前一頭黑線,她原以為教訓教訓這個小叔讓他收斂一點,現在看來是她把這人想得太善良了。 他這樣意有所指的戳阿爺的痛處,到底寓意何為? 但很快,張惜悅就知道了。 當剛割豬草回來的倆姐妹聽到張立新的話,倆人慌忙丟掉手中的背簍就朝張玉福的屋里跑去。 張海又是哭又是笑的問張立新道:“大哥,你當真要幫我筑房?還愿意分一半的土地和糧食給我們一家?大哥……” 張海說著作勢就要起來,奈何身上都是傷,一動就疼得他嗷嗷直叫。 “不可?!?/br> 張怡寧正準備上前阻止,張玉福先出口了。 見張玉福還要說話,張立新立馬把張玉福拉到外面,道: “父親,阿?,F在這個樣子也做不了啥子,弟媳婦一人帶著四個孩子都乞討了,你說就算我們把房子給他筑好,那沒有土地他們如何生活?” “可……” 張玉福還待說話,張立新忙壓低聲音在張玉福耳邊說了一句,倆人就不約而同的往火房看去,隨即面色凝重起來。 這下張玉福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拒絕了。 自從張?;氐竭@個家,張惜悅和張怡寧就再沒學過認字。 何況不管是隔層里的少年還是他們的身份,都是不能讓張海知道的。 張怡寧氣得抓起背簍里的豬草狠狠砸向地上的雞,看得一旁的張惜悅很是無奈。 她原以為張?;貋碇皇窍胍獋€身份,卻沒想到他居然打的還有這一手好算盤。 不過張惜悅卻也無比慶幸,這分了一半的土地給他,那以后自家再置辦田產就是自家的事了。 “阿悅,你要去哪里?”得知去向,張怡寧忙跟上張惜悅和米團。 姐妹走上村道,下了小路,就聽見幾個婦人圍在一起嚼舌根子。 “喲,你說的可是真的?這話可不得亂說啊?!?/br> “我親眼看到那死婆娘跟他那剛認祖歸宗的小叔子頭發凌亂的從她家玉米地里跑出來的?!?/br> “我悄悄去她家那地里走了一圈,你們猜怎么著?哎喲,那玉米倒去好大一片,地上都搓得不成樣子了?!?/br> “不是不是,村里都傳遍了,是那早年死了婆娘的周鰥夫?!?/br> “喲,你這般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周鰥夫前些天喝醉了確實說過這話?!?/br> “那照你這般說,怕是兩個都……” “哎喲,我真是沒發現,這平時看著溫婉賢良的,沒想到是這等不要臉的下賤貨?!?/br> “喲,快看,那賤貨生的小賤貨來了,你說她不是報應吧,怎地生的竟是些瘋子傻子的?” 張惜悅聽得臉色越來越黑。張怡寧已經一步跳上前與幾人吵了起來。 這些天張怡寧去外面割草,總有人對她指手劃腳,污言穢語的說得極其難聽。 她雖然還未及笄,可眼看也是十三歲的大姑娘了,那些人嘴里的話,她怎能聽不懂。 那天昕娘頭發凌亂,滿身泥土回來的時候張怡寧剛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