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爹爹不要打我
“跪下?!睆埩⑿職獾男母翁?,一聲沉呵,嚇得屋里眾人皆是一顫。 “說,你何時去做的這些事?”張立新在屋里環顧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籬笆院墻上。轉身就去撇下一根竹條子。 昕娘快步上前攔住張立新,“立郎,你這是做甚?” 張怡寧也擋在張惜悅身前邊哭邊問道:“阿爹,阿悅做錯了什么,你要打她?” 張惜悅望著護在她跟前的張怡寧和昕娘,心里一酸,眼眶忽地一下就紅了。 望著張惜悅的可憐模樣,張立新也很是心疼。 可一想到她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那般心狠的事,張立新就不得不好好管教她一番。 昕娘見張立新動了真怒,忙問張惜悅:“阿悅,你做甚了,惹得你爹爹這般生氣?” “娘,我不知爹為何要打我?我……”張惜悅說著就哭了。她絕對不能承認。 張立新也被張惜悅的話氣到了,執起手中的竹條子指著張惜悅道: “你不知道?爹說過多少次不許去后山,你是何時去的?”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紛紛看向張惜悅。 昕娘望著張惜悅緊張又害怕的問道:“阿悅,你何時去后山了?” 張惜悅望著昕娘眼神里的擔心與害怕,眼淚吧嗒就落了下來,“昨、昨晚?!?/br> 昕娘似聯想到什么,驚慌的問道:“阿悅,你去山上做甚?你帶著何物去的?” 張惜悅顫癟著嘴,眼淚嘩啦嘩啦就落下來了,看得昕娘更加驚慌著急,“阿悅,你告訴阿娘,你去山上做甚?” 昕娘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溫柔。 “爹爹受傷了,需要補身體,上次那個夾子不是可以夾野味嗎?我就想夾些野味回來給爹補身體……” 張惜悅抽泣著望向張立新,可憐道:“爹爹不要打我,很、很疼的?!?/br> “阿悅,阿娘的悅兒?!标磕锫犃T,再也繃不住,哭著一把將張惜悅摟進懷里。 張怡寧也抱著張惜悅哇哇的哭。 張惜悅的話就像一把錘子,重重砸在張立新的心上。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張惜悅上山放夾子是為了夾野味給他補身體。 張玉福滿是皺紋的臉上也落下了淚。 “阿悅,爹爹跟你說過山上很危險,你怎的就是不聽?” 張立新丟掉了竹條子,蹲在張惜悅跟前,抬手擦拭張惜悅臉上的淚花,細聲說道。 張惜悅知道家里人早發現她的不同之處,既如此,那還不如一次性把話講明白,省得家人總在她身上cao心。 “我知道,你們都當我是個傻子?!?/br> “誰說你是……” 昕娘說不出后面那個字,張惜悅也不給她機會說。 “村里人都這般說,你們也是這般認為的?!?/br> “阿悅……”張立新心疼的望著張惜悅,竟是在喊出她的名字后就說不出一個字。 “我不傻。從來都不傻。我只是不愿去說,可我什么都懂?!?/br> “阿娘的悅兒不傻,阿娘的悅兒一點都不傻?!标磕飺е鴱埾傂奶鄣恼f道。 貼在墻上的少年靜靜聽著一場風波平息,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微笑。 但少年不知,現在正有人明里暗里,各州各縣地毯式尋找他。 “你說什么?那人現在何處?” 妖媚男子聽到來人稟報,驚喜得一下子站起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長相聲線都酷似女人的那個妖媚男人——王大路。 而給他回報消息的是滿臉麻子的王麻子。 王麻子忙說道:“那人就是當地的一個漁民,就住在江邊?!?/br> 王大路嘴角露出一抹狠厲的笑,瞅了眼王麻子,見后者站著不動,說道:“還愣著作甚?走??!” 上次在鄂州,王大路原本想要好好過個好年樂呵樂呵,誰知他正和小倌在廝混快活時,喜春樓卻忽地著火。 要不是他拼盡全力抵抗住迷藥逃出來,早就成那樓中冤魂了。 誰知當晚著火的還有他家名下的所有產業。 他可是柳州王家堡二堡主王大路,是誰居然敢光明正大的與他家作對,真是不要命了。 王大路發誓,待揪出那人,定將那人碎尸萬段不可。 可還不等王大路去查是誰下的黑手,一群黑衣人就直直朝他追來。 黑衣人出手招招直逼要害,就沒打算要留他們活口。 王大路王麻子等人損失慘重,逃無可逃,只能躲進山林間,從山林間翻山越嶺逃脫。 卻被大哥王大奎狠狠罵了一通,并放狠話他若找不到人就別再回去。 同時王大奎告訴他,當初逃掉的那個小的離家了,找出來鏟除。 之后,王大路不光要找大的失蹤的那個,還要尋出躲在暗處小的那個。 如此一路沿著河流向下,小的沒打探到,大的先有了線索。 事不宜遲,王大路帶著王麻子一行人就往那漁民家中去了。 而另一邊,得到消息的病弱少年也與一群勁裝男人前往江邊。 可等少年到時,那漁民一家四口已無活口。 “咳咳……咳咳……”少年氣急攻心,當下咳嗽不止。 勁裝頭忙上前攙扶少年,“公子,快起來,這江邊濕氣重?!?/br> “追。他們定然得到有關哥哥的線索了,一定要追上他們????!?/br> “咳……咳……”少年沙啞著嗓子吼完,又是猛一陣咳嗽。 因咳嗽不止,少年原本蒼白的臉震得緋紅,兩顆淚水奪眶而出,“哥,你等著靖軒,靖軒一定能找到你?!?/br> 再說木希村里。 羅屠夫如何也想不到他放的夾子會夾到他自己。 不光羅屠夫,還有申沐青、劉宏宇劉宏章,羅文杰幾人。 為這事一時間村里鬧開了花,紛紛跑到吳長貴家里找他解決此事。 吳長貴真是恨透那個放夾子的人,還在上頭下毒,真是個黑心肝。 這他寶貝長孫吳柏忠還時不時去砍柴呢,踩到可咋整? 同時也惱那群半大小子,明知道山上有夾子還往上跑,這不是找死嗎? 但吳長貴把村里人問了個遍,也沒有人出來承認。 哼,當然沒有人出來承認,畢竟放夾子的人現在都躺在床上下不來了不是。張惜悅暗笑。 自張立新受傷后就一直有人頻繁出現在村道上,還時不時往張家這邊觀望,那時張惜悅心中就有了數。 傷害她家人的人,不管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村長帶著人去山上掃蕩時,張惜悅每天提著桶下河抓魚,用靈泉煮各種湯給張立新補身體。 半個多月的調理,張立新身上的毒竟是全解了不說,腳上的傷也全好了。 這不,迎著六月的火紅大太陽,張立新又能大背大背的往家里背土豆了。 而自上次那件事后,張家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誰再提。同時家人對張惜悅的態度也有所改變。 “立郎,這才挖完一畝地的土豆,怎就這般多?咱們家的屋子,恐怕裝不下呀?!?/br> 望著快把堂屋堆滿的土豆,昕娘看向張立新憂心忡忡的道。 站在一旁望著爹娘神情的張惜悅,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