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他為何要給你銀錢
張惜悅原本想退回去關門,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其中一個壯漢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作勢就要上前來,但被他身旁另一個人拉住了。 那人看上去顯然嘴臉要好看一點。他向前走了兩步,對著張惜悅象征性笑了笑,問道:“小姑娘,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這么高,穿得破破爛爛的小乞丐?” 看男人的筆畫,聽男人的描述,張惜悅腦海里忽地閃過一個人。 見張惜悅沒有回話,那男的眼神往張惜悅身后的門里望了一眼,又向前走了兩步。 見張惜悅身上穿的只是最普通的麻布衣裳,男人在張惜悅的面前蹲下,拿出一塊碎銀子舉到張惜悅的面前,說道:“你告訴我,這銀子就給你?!?/br> 張惜悅眼神一瞇,敢情這些人懷疑人藏在她家呢!掃視幾人一眼,張惜悅的視線卻被不遠處一處墻角悄悄探出的臟兮兮的小腦袋嚇了一跳。 還真讓她猜著了。 不過既然這些人好奇這屋子里有什么,不如就讓他們自己進去看看好了。 不過屋里讓趙阿福裝去給楊凱家喂豬的面條的虧損,就要從這些人身上討回來了。 有了想法,她刻意激怒那個暴躁男,明面上聲稱自己屋里沒有他們要找的人,又狀似天真的說自己不是少錢花的人家,還把腰間的小布包打開給那些人看,證明她不缺銀子,不是一兩塊碎銀子就可以收買的。 可那小乞丐跑到這里就消失了,而這小姑娘又恰巧開門?不定,是要關門來不及也未未嘗可知。 男人本想直接進去搜,可奈何他家老爺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偏偏在人前又是個大善人的形象,傳出去不好聽。 今天那少年敢扔炮仗去炸他家老爺,那是非要找出來宰了不可的。 沒辦法,被暴躁男叫大哥的那人只能把自己身上的錢袋子解下來全給了張惜悅,只為了能正大光明進這屋子里去看看。 暴躁男一看急了,那袋子里少說也有二三十兩,頓時不干了。剛跳上去吼了一句就被那男人一個眼神嚇退了。 張惜悅:“你們不要在我家浪費時間了,我家真沒有你們要找的人?!?/br> 那男人對著張惜悅說道:“進去找不著我們要的人,這錢也歸你?!?/br> …… “姑娘,今天那些人是誰呀?還有那人,他為何要給你銀錢?”趙阿福跟張惜悅上街去買面粉,問道。 張惜悅并沒有回答趙阿福的問題。 她原本是想從那些人身上要一點銀子,可沒想到會要來這么多? 從張惜悅與趙阿福的聊天中,得知這大釗嚴令禁止,未經他人同意擅闖良民家中。如有發現,以土匪論處。 可從周二牛的事件來看,朝廷有什么樣的制約重要嗎? 不過那又如何,這錢拿都拿了,索性還不如一次性全花光。 如此想著,張惜悅就在集市上大逛特逛,大賣特賣。 這個世上,從古至今只有錢不夠花的,還沒有花不出去的道理。 半天功夫,張惜悅就把那錢袋子里的二十幾兩銀子全給花完了。 花的一旁看著的趙阿福眼睛都直了。他小東家的這個小表妹怎花錢這般厲害?這可是他不吃不喝不住一年的工錢??! 小小年紀就這樣大手大腳的,長大了誰家招架得住??? 張惜悅哪里知道幫她大包小包拎小吃零食的趙阿福心里居然這樣想她,不過趙阿福就算是真說出來張惜悅也是不怕的。 這錢就是撿來的,人家說撿來的錢是不能留著帶回家的,那不就得要花光嘛。呵呵! 等把錢花光回到家,那些收到大單的店家送貨上門的伙計也到了,張惜悅站在屋里,指揮著那些伙計放東西。 盡管有些送東西來的“伙計”又借機在屋里找了幾圈,張惜悅也假裝沒看到只顧著擺弄東西。 等到所有的東西都收完了,張惜悅才讓趙阿福叫來于老漢的牛車,把買去給娘煉豬油的五十斤肥豬rou和半袋鹽,還有三大米袋精米,一大袋小麥種子,一袋面粉以及其他的一些米糧和糕點零食等裝上于老漢的馬車,讓于老漢以她小姑母的名義送回她家。 剩下的一些布匹和棉花被褥等大多數東西,張惜悅則是單獨順出一間房來堆放。 于老漢的牛車已經裝得滿滿當當了,況且一次性裝太多回家第一是沒地方放,第二,若是太顯眼無疑自找麻煩,所以張惜悅準備以后時不時拉一點回去。 而她,接下來幾天都要住在這里。 一來,要趕緊重新把面條搟出來賣出去。 二來,她還得徹底打消那些人的疑心。 三來,就是等徹底打消了那些人的疑心后,等待那對母子的到來。 …… “惜悅要在她小姑家住幾天?”等把牛車上的東西卸完,昕娘遞給于老漢一瓢水后問道。 于老漢咕嘟咕嘟喝完水,把葫蘆水瓢遞還給昕娘,搖了搖頭,按照張惜悅教給他的話道:“只說陪meimei玩幾天就送她回來?!?/br> 寒暄幾句后,于老漢就駕車走了。 張怡寧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什么也不說,埋頭搬東西去了。張立新和昕娘對望一眼,有猜想,又覺得不可能,也跟著搬東西去了。 只有張玉福,飯后坐在院子里,似在想著什么。 自從上次張惜悅去到張雨晴家里回來后,張雨晴已經連續叫張惜悅去她家兩次了。 張玉福想,如果自家女兒看上了張惜悅,那也是挺好的。最起碼惜悅那丫頭的憨傻張雨晴知道,如果張雨晴真的成了惜悅的婆婆,定然是不會虧待她的。 張玉福想著,回頭望了屋里一眼,想著,如此,你們也是放心的吧。 …… “往最前面開始放起……哎……小心小心?!睆埾傊笓]著趙阿福把面條一桿桿穿進木架子上的木孔里。 張惜悅原本是不打算把面條搬到外面曬的,但得知她沒回家,住在這里,楊凱一大早就讓趙阿福過來幫忙。 而除了出入的門是關著的,屋里不管是搟面條的大廳、廚房,還是其他所有的房間,但凡能開的窗戶和門都是敞開著的。 等忙活好,把所有的面條都掛上,張惜悅就讓趙阿福把屋里的小桌子凳子搬到院子里,把剩下不多的面條煮了兩碗端出來放到桌子上,擺上昨天集市上稱的些許鹵rou,倆人就香噴噴的吃了起來。 下午,張惜悅讓趙阿福把昨天買的糕點零食擺上,準備好涼茶,邊吃邊守著面條曬。 “惜悅姑娘,你為何把門窗全都打開?”趙阿福今天一來就發現張惜悅把屋里的門窗都打開了,覺得奇怪。 “這屋子許久沒住人了,可不得趁著天氣好,打開通通氣。不然住進去一股子霉味,人就容易生病?!?/br> 趙阿福聽后連連哦哦點頭。 看到趙阿福一臉原來如此的傻樣,張惜悅只覺一陣好笑。 這屋子雖然沒人住有些霉是真的,可這話卻不是說給趙阿福聽的,而是說給悄悄趴在屋頂上的那些人聽的。 這些人不是要看看她屋里有什么嗎?那她就敞開了給他們看,等守了兩天發現沒問題了,念頭自然也就打消了。 至于這個搟面機嘛,她一點也不怕這些人看去。 一個官商勾結開私磚窯瓦窯的人,指不定還有更見不得人的大買賣,怎么可能在意她這臺小小的搟面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