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梁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些,伸手把人撈進懷里,說:“以后都有?!?/br>    沈棲靠在他懷里,看著稀稀朗朗的煙花,忽然覺得糾纏了他將近二十年的執念一下子就散了。    沈棲回過頭,湊近了親了梁喑一下,“我想出去逛逛?!?/br>    梁喑按住他的腰輕輕按了下,莞爾揶揄,“屁股不疼了?看來確實是能吃人,再吃一次?”    “不要了,我還沒好呢?!鄙驐崎_他肩膀,一雙異瞳亮晶晶的盯著他撒嬌:“走不動你背我,哥哥,叔叔……”    他胡喊一通,模樣又乖又嬌。    梁喑讓他撩得心熱,忍著欲望在心里嘆了口氣,“慣的你,走吧?!?/br>    兩人在附近的商場里逛了一會。    次日便是除夕,四處都是年貨和采購的顧客。    沈棲看著一對懷里抱著年畫的小夫妻,跟著打量了一會,拽住梁喑的手臂說:“我們也買一點好不好?!?/br>    “你喜歡什么就買?!?/br>    梁喑除了視察之外沒怎么逛過商場,紅蕊足夠全能,家里也有管家,他只需要做一個萬能的工作機器。    此時看著沈棲在前面挑挑揀揀,他卻覺得很有意思。    愛人這個詞,在他眼前具象化。    沈棲拿起一串紅色的小燈籠,回過頭一下子撞入梁喑溫柔的眼里,頓時愣了一下。    “我想買這個,掛在客廳里,你覺得好嗎?”    “好?!?/br>    沈棲放在推車里,又挑了幾樣,“這個放在你書房里,還有這個,放在你……嗯,我們房間?!?/br>    梁喑微怔,隨即笑道:“好?!?/br>    沈棲選購了一大堆東西,梁喑拎著放進車里,因為還有一些無法久放的水果,索性開車回了家。    到家時沈棲已經睡著了,梁喑也沒叫醒他,把人抱進了房間。    翌日一早,沈棲醒來先恍惚了一陣,好半天才發現是在家里。    梁喑不在,但床上放著套嶄新的衣服。    他這才發覺自己婚后根本沒買過衣服,穿的用的一直是梁喑準備的。    昨晚他說都會有的,居然是從新衣服開始。    沈棲忍不住翹起唇角,想,他好像又更喜歡梁喑一點了。    手機叮咚響了半天,除了同學的拜年信息和一些搶紅包的提示,還有工作室的師侄、實驗室的師兄師姐,甚至還有一條來自梁致謹的新年祝福,以及……梁正則的詢問。    沈棲有些意外,挨個兒回復了。    穿好衣服下樓,梁喑已經把昨天買的東西都裝飾上了,正站在桌邊寫春聯。    他的字很漂亮,行云流水自帶一種蒼勁的凌厲感。    “要寫嗎?”梁喑把飽蘸墨水的毛筆遞給他,“寫了貼在門上?!?/br>    沈棲接過毛筆,他的字跡與梁喑截然不同,帶著溫潤含蓄的飄逸風流。    兩張截然不同的春聯一剛一柔,看似南轅北轍其實恰到好處的互相彌補。    “走,去貼上?!?/br>    沈棲穿著厚實的外套和圍巾,看到院子里擺著一些紙箱,定睛一看居然是各種式樣的煙花。    他偏著頭看梁喑站在雪地里把春聯福字一一貼好,眼睛忽然有點發熱。    原來他把每一句話都記得很清楚,并且一一兌現。    沈棲握著手哈氣,搓了搓耳朵說:“梁先生,我們今天要回老宅嗎?”    梁正則發消息來問,沈棲也知道梁家規矩多,過年這種大日子多半是要回去團聚的。    梁喑回過頭,捂著他的臉頰低頭親了下:“不回,你不愛見他們就不見,有人來煩你了?”    “爸爸說我們結婚第一年,在禮節上也應該回去?!?/br>    梁喑抵著他額頭,眼底滿是縱容:“沒有應該,只有你樂意?!?/br>    沈棲抱住他的腰,乖乖湊過去親他:“你會把我慣壞的?!?/br>    梁喑莞爾輕笑,“我收拾得了?!?/br>    沈棲臉頰微紅,小聲說:“哦?!?/br>    兩個人對過年都沒有一個特別正常的概念,新年禮單一向是提前由紅蕊擬定梁喑簽字,在除夕前送往老宅。    親眷們各自領了,和他恭賀兩句沒多少真心的祝福。    今年不同,他學會了搶紅包,并且手氣絕佳。    最不開心的要屬紅蕊,沈棲聽她半真半假的哭訴這一年的辛苦,搶個紅包還要輸給梁喑,忍不住笑著說:“那我偷偷發給你?!?/br>    紅蕊也沒客氣,照單全收了一口氣發來一長串新年祝福。    沈棲忽然明白了為什么紅蕊能在梁喑身邊做事這么久,她仿佛天生長了八百張面孔,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    沈棲赤著腳坐在椅子上看梁喑準備年夜飯,時不時搶一搶群里一毛八分的紅包。    應承和陳亦洲分別來過,一個送了份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新鮮蓮蓬,一個送了瓶自釀的米酒。    晚上吃飯時,沈棲咂摸著想喝一口。    梁喑抬頭看他,“你的擦傷好了?”    沈棲一開始沒明白什么擦傷,跟著他的視線向下一看,臉頓時紅起來,“已經消、消腫了?!?/br>    “只能喝一杯?!绷亨彻烙嬎麤]什么問題,便倒了一杯遞給他。    沈棲嘗了一口香甜的米酒,桂花味在口中彌散開,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梁喑平時應酬多,私下是不怎么愛喝酒的,但看著沈棲的模樣心頭像是被貓抓了一把,抬手把人拽過來坐在腿上,“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