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入街遇敵
寂靜,前所未有的寂靜。 當眾人看清楚脫手而出,插進地面的劍時,已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是白武羅嬰的陰雷劍,此刻顯得孤寂的插在那里。 這份孤寂中還有敗落,他代表著穩居鴻鵠第一一年的白武羅嬰的敗落,敗落于一名才入藏氣半個月的少年。 如此情形,在大周帝國的歷史上從未發生過。 有人的腦海中恍然發現,眼前的少年步入藏氣的過程在大周帝國的歷史上也從未發生過。 席間的很多人已經感到麻木,這場本不應該存在的戰斗接連給他們帶來的震驚實在太多,他們已經震驚到麻木。 如果戰斗繼續,白武羅嬰手中的另一柄劍是否會脫手而出? 麻木之余,很多人想要知道答案。 是的,戰斗已經停止。 蕭長夜的末須劍被迫收入鞘中,白武羅嬰的陽雷劍也被迫收回。 因為在陰雷劍飛出去的剎那間,霍道南出手了,他的袖袍揮舞過夜風,一切便歸于平靜,蕭長夜和白武羅嬰也被直接分開。 “比斗重在切磋,你們這般打斗,已經危及各自性命,就此結束,” 說這句話的時候,霍道南沒有看兩人,而是盯著那口插進地面的劍。 白武羅嬰臉上還帶著強烈的怒火,他不甘心于就此結束,那怕這場戰斗并不能以陰雷劍的脫手而去就肯定勝負。 可是劍落于他而言就是恥辱,此生莫大的恥辱。 霍道南沒有再給他出手的機會,強行拔除陰雷劍塞進白武羅嬰的手中,而后揮舞衣袖,將他送回了原來的位置。 “本官給白計春的面子已經足夠了,不要再得寸進尺!”霍道南態度強硬,不容置疑。 白計春是白武羅嬰的父親,不在上林學宮也不在上林教,是在朝中為官。 霍道南轉身,強硬的態度柔和下來,他看著蕭長夜滿身傷痕,說道:“來人,帶蕭公子下去處理傷口?!?/br> 蕭長夜沒有立馬回答他,以為他很清楚霍道南的做法會讓席間一個人非常不滿。 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陳士先。 如他所料,陳士先現在很生氣。 霍道南的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幫他,實際上還是在給白計春面子,他不能看到白武羅嬰真正的敗于蕭長夜的手中。 …… …… 蕭長夜從陳士先的手中接過傘,跟著前頭帶路的人前去處理身上的傷口。 帶路的是一名侍衛,是朝廷專門從城衛軍中抽調過來的,他對待蕭長夜十分的恭敬。 帶著歉意說道:“蕭公子,請您見諒,說實話我們都沒有料到今天晚上會有這樣的戰斗,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切磋,沒有在樓里安排太多的藥物?!?/br> “只能出樓去旁邊的四葉街,您身上的傷口太多了,需要清洗處理包扎?!?/br> 對此,蕭長夜表示理解,說道:“有勞?!?/br> 他身上的傷其實并不嚴重,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可也正是因此,在錦意樓中沒有太多這種只治外傷的藥物。 出了樓,夜空上的星星比來的時候要多了很多。 夜空看起來很漂亮,侍衛也感到幾分疑惑,疑惑來源于蕭長夜離開時還專門從陳士先手中取過傘。 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蕭公子,您這怎么還帶一柄傘呢?” 蕭長夜聞言,心想總不能讓七娘一直待在錦囊中,那樣她也不愿意,還有一個原因是,他需要封七娘跟在自己身邊。 不過這些都不能給前面的侍衛說,輕聲道:“帶傘當然是為了防止下雨?!?/br> “公子說笑,今天晚上怎么可能會下雨呢?” 蕭長夜沒和他繼續聊下去,從錦意大街直走不到兩千米右轉就是四葉街。 可是才走不到三百米的距離,蕭長夜的眉頭便微微皺起,他知道后面有人,但沒有回頭。 心中不由微緊,心想某些人這是要出手了? 右手不由的握緊傘,左手也已經做好準備,以便隨時能拿出和長公主以及陽覆所約定好的東西。 由于宴會的緣故,錦意大街周邊今夜都禁止百姓活動,因此除了錦意樓,周圍的街道都顯得空闊寂靜,暗淡的月光似有若無的灑落在瓦巷之間。 蕭長夜始終保持著鎮定,面對前面時不時侍衛會發出的詢問,多是些拍馬屁套近乎的話,蕭長夜簡單的回應著。 奇怪的是,一直轉入四葉街,后面的人還是沒有出手。 一直入街幾百米,前面的侍衛都已經停下步伐,說道:“公子,就是這里,請進?!?/br> 聽見這話,蕭長夜突然間有些擔心帶路的侍衛是否別有居心? 他不想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想繼續走下去,因為他不敢確定侍衛面前所指的藥鋪會不會是他們用來躲避這座城的東西。 向后退了數步,拉開和侍衛的距離,蕭長夜轉身凜然看向來時的方向。 并不是很寬敞的街面非常干凈,夜風拂動兩邊的四葉草,蕭長夜沖著某個方向說道:“不用再藏了,出來吧?!?/br> 侍衛怔住,“公子,您說什么?” 話音落下,一道劍光自前方街道倏然升騰而起,猶若暴雨下的閃電朝著蕭長夜疾馳而來,速度比之先前和自己對戰的白武羅嬰不知快了多少倍。 就蕭長夜目前的修為,根本無法看清縱掠而來的影子,只能見到一道光射向自己。 好在,他手中還有一柄傘。 傘主動從蕭長夜手中脫手而去,卷起街道周圍靈炁與劍光轟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