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每次聚會都是像是場萬變不離其宗的表演,名聲和家世給他帶來的光環實在過于耀眼,乃至于圈里人也不能夠祛魅。 趙瞿站在余靖浮的旁邊,嘴角噙著笑容看似溫緩,第無數遍地看著周遭的熙攘喧鬧,然后再次窺看某個角落。 他的眼底一片漆黑,看著姜厭郁自然隨心的落座,和旁人說話聊天,像是內里早已腐朽的筆直大樹,被殘忍割去了好不容易才生長出的一點綠意。 第18章 姜厭郁驟然變了神情,看著面前審視著自己的男人。 網上那些夾槍帶棒的言論浮現在腦海當中,他心中此刻已經感覺到不妙,譚逢生的態度顯然來者不善。 山和最近兩年在市場當中頗受關注,制片人譚逢生的名字姜厭郁更是早早就聽說過。 譚逢生是從時尚圈出家制作影視劇,手里握著大把資源,或許是時尚圈本身給人一種高端奢侈的原因,他選演員也同樣更多是看中流量名氣,上了他的電視劇的主角珠寶雜志短期資源必然不會犯愁。 雖然網上褒貶不一,說上他的戲像是擺在明面上的資本利益交換,但他的項目關注度高,平臺樂意和他合作,每次試鏡的時候還是不少演員擠破了頭想要進來。 演員粉絲間腥風血雨不少,也使得譚逢生在網絡上受到許多關注和議論。 見姜厭郁沒有說話,譚逢生笑容更加真實了一點,他把目光輕飄飄地落到姜厭郁的臉上:“原先從來沒有見過小姜總,真沒有想到小姜總這么年輕?!?/br> 姜厭郁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打起精神,也沖他微笑:“之前沒有見過譚老師,也不知道譚老師是這么善談的人?!?/br> 譚逢生稍微意外,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認真道:“山和最近監控公司輿論風向,老是有人在底下提起星野和姜總,我們感到莫名其妙,所以今日見到姜總忍不住攀談一兩句,不知道姜總曉不曉得這回事情?!?/br> 姜厭郁心中冷笑,倒打一耙的招數譚逢生倒是使得很溜。 果不其然,對方早因為《金漆籠》版權在星野的事情心生不快,只是山和不愿意花錢來買,此刻也不挑明白。 娛樂圈最講究排資論輩,譚逢生現在站在來空無一人的金字塔尖,所有風景獨覽,看擠下去的人自然也不報同情。 姜厭郁的語氣很冷,壓抑著情緒,也和譚逢生打著含糊:“比不上譚老師消息靈通,我倒是不曾知曉這件事情?!?/br> 宴會廳比起大堂的攀談交際更甚,無處不傳來一見如故和久別重逢的笑聲,姜厭郁從譚逢生和他說話的那一刻起心臟就一直緊繃著,對方看似客氣,實際話語間咄咄逼人,將自覺高人一等的傲慢和冷漠表現得淋漓緊致,簡直一點道理都不講。 譚逢生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一眼旁邊的宋遇,誠懇道:“那這就有些難辦了,宴會開始時間還早,要不然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姜厭郁往后倚了倚,不僅有憤怒,內心深處還有一種隱秘的難堪。 于是他坐在座位上的姿勢分毫未變,正視譚逢生道:“有什么難辦的,又沒有牽扯到什么糾紛,我覺得沒有談的必要?!?/br> 前些日子他剛和趙瞿說完自己想象過見面時候天差地別的情景,天曉得快到今日就得以應驗。 前男友在大堂某個角落里意氣風發,而自己卻勉力應對著找上門的挑釁和嘲諷,仿佛買的無數張彩票終于有一張中獎,獎品是倒扣自己五百萬。 姜厭郁忍不住分出心思,往遠處看了一眼,觥籌交錯間,他沒能夠看見對方的身影,只能夠看到談笑間男女漂亮的妝容和服飾。 他直覺趙瞿應該比他們更加光鮮,畢竟對方習慣于接受別人注目和驚嘆,想來即便同樣處境,他也絕不會懦弱無能到自己這般境地。 有人走動,姜厭郁果然看到微笑著和別人說話的趙瞿,對方眼神真摯,態度尋常自然,面上禮儀分毫不差。 姜厭郁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趙瞿任何自身經歷都能成為他人生路上的勛章和添彩,就像大一自己放寒假那天見到的情景一樣。 如果說對趙瞿心動應該是一件絞首罪過的話,那一天則應該是誘捕他縱身跳下的無破綻陷阱。 - 重新認識趙瞿的那天他們關系還不算很熟。 趙瞿已經考完試,他們學校有個學術活動,結束之后就會放假。 因為姜有為莫名其妙的念頭,姜厭郁和趙瞿需要放假一起回家。 天曉得這有多麻煩,但是姜有為對他們兩個人似乎就要把厚此薄彼做到極致,姜厭郁恐懼于姜有為對趙瞿的每一次冷待,良心萬分不安,他只能在家里假裝成一幅已經和趙瞿成為親兄弟的樣子。盡管他和趙瞿實在沒有什么話題可說,趙瞿說不定也很煩他的故作親近。 這次為了等趙瞿,姜厭郁小心翼翼走進趙瞿所在的校園,狀似閑心逛著里面的藝術展覽。 a大十分氣派,作為無數學子向往的頂級學府,即便作為一個不是這里的學生,好像踏進這片土地,內心的自豪驕傲感也會油然而生。 但因為趙瞿在a大就讀,姜厭郁來到這里,只有無數誤闖入別人精致生活的緊張無措。 藝術館這里看不到趙瞿的身影,卻聽到身后陌生學生小聲閑聊突然說到趙瞿的名字,他們隨意說著趙瞿優秀到可怕,語氣中流露出對他的夸嘆和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