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烏漆麻黑的,能看見什么。 宿幼枝干脆指上用了力,拽直小王爺發絲,卻將他整個人帶過來。 盛延辭靠近他,伸手連人帶被子環住,額頭貼著,輕聲說:“阿幼,我好想你?!?/br> 兩人氣息縈繞,宿幼枝睫羽顫了顫,小聲道:“白日才見過,你也要想?!?/br> “嗯?!笔⒀愚o道:“便是看著你,也要想?!?/br> 那雙漆黑的眸于黑夜里亮著細碎的光影,似乎瞧上一眼都會被燙到。 宿幼枝不甘示弱,直直與他對視,聲音很輕:“想我什么?” 他說:“想牽我的手,想抱,還是……想親?” 盛延辭握他的手緊了緊,哀求道:“阿幼……” 也就這點膽子。 聽都聽不得。 宿幼枝摸到小王爺guntang的耳朵,于寒涼的雨夜里格外鮮明。 他道:“我瞧你也不冷,白瞎了分你的被子?!?/br> 盛延辭的確熱得不行,想堵住阿幼的嘴,又舍不得,干脆將他摟實,用被子裹住,牢固地困在懷里。 原本涼爽的天氣被鬧得燥熱起來,宿幼枝額頭也漫出汗珠,推開人轉過身去。 盛延辭立刻追來,從身后將他牢牢抱住,好似粘在了他身上。 宿幼枝被束縛得手腳動彈不得,抓住他在身前的手,也被反握住。 guntang地呼吸落在頸間,激得汗毛顫栗。 宿幼枝闔上眼想入眠,卻發現做不到。 之前那點睡意早消失得干凈,反是精神得能出去練幾套劍法。 宿幼枝手指動了動,摩挲盛延辭手心。 盛延辭嗓音喑?。骸鞍⒂住灰[了?!?/br> 宿幼枝不背這鍋:“分明是你找來,怎成了我鬧?!?/br> 盛延辭辯駁不得,干脆上嘴落在他后頸,含住白日那點早無痕跡的齒印。 宿幼枝低下頭,想了想,不肯吃虧,也抬起盛延辭的手,咬住他指尖。 盛延辭的氣息似乎更燙了,喉嚨緩慢滑動,發不出一個音節。 天空悶響。 又有雷聲炸開。 在短暫的光亮中,宿幼枝轉過頭,對上盛延辭灼灼視線。 盛延辭靠近,貼住他額頭磨蹭,抵住鼻尖。 宿幼枝呼吸落輕,身周都是另一個人的氣息,那般鮮明,那般熱烈。 guntang氣息沒了阻隔,柔軟貼上唇瓣,宿幼枝鴉羽顫抖著闔上。 “幼枝!” 憑空一聲吼將宿幼枝驚得彈坐起,盛延辭被他推出去,險些摔到地上。 廊下有人跑來,宿幼枝一時心虛,忙去拽盛延辭:“躲起來!” 來不及多瞧,盛延辭轉身鉆到了屏風后。 同時謝翊推開門,直奔著他而來。 宿幼枝臉上余熱未褪,咬牙瞪向他:“謝二!” 謝翊正激動,看到他憤憤表情,愣了愣,狐疑道:“你臉怎么有點紅?” 紅什么紅! 宿幼枝沒好氣:“你看錯了?!?/br> 謝翊又靠近些,盯著他臉瞧:“沒錯,是有些紅,別是著涼感了風寒吧?” 說完大驚失色,伸手來探宿幼枝額頭。 宿幼枝拍開:“我身子好得很,你不好好守著姑母,跑這來做什么?!?/br> “啊,差點忘了?!?/br> 謝翊一驚一乍,拿著信件的手都在抖。 看他這模樣,宿幼枝狐疑,索性抽過來自己看。 夜里瞧不清,他也不想點燈,跑去窗前借著外面一點光亮讀信。 看著看著,愣住。 “是不是,是不是!” 謝翊握住他肩膀,使勁晃了晃:“宿公子,這可是清山郎君時隔多年回來的證明!” 清山郎君! 險些忘了他。 想起在寒骨關看到的江湖十藝畫冊,因太過離譜,宿幼枝都忘記與謝翊講,讓他跟著一起崩潰。 但這是什么? 清山郎君不是失蹤了嗎,連他的好友都不抱希望,為了遺本那般模樣…… 宿幼枝問:“哪來的?” “什么哪來的?!敝x翊道:“這可是在寒骨關開始售賣了的,若不是我找人盯著,好懸要錯過了?!?/br> 他手肘碰了碰宿幼枝,揚起下巴道:“你若現在對我說幾句好話,說不得我心情一好,還能借你瞧幾眼?!?/br> “……滾?!?/br> 宿幼枝也不是那般在乎什么畫冊了。 謝翊大半夜的也是惱人。 “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br> 宿幼枝將信拍給他,道:“趕緊走吧你?!?/br> “走什么走?!?/br> 謝翊一邊小心地收起信件,一邊看他道:“這么大的喜事怎能自己享受,不徹夜長談說不過去吧?” “?” 宿幼枝瞧了眼屏風,又看向謝翊,瞇起眼,道:“你說什么,我沒聽清?!?/br> 第92章 謝翊想了想, 道:“也對,這里不合適?!?/br> 他催著宿幼枝跟他走:“不若去廊下賞雨,自有一番快樂?!?/br> 宿幼枝無話可說。 他覺得謝二有病。 “謝二公子?!彼溃骸澳銜缘矛F在是幾時嗎?” 謝翊卻幽幽瞧他:“幾時又如何, 你便不陪我了嗎?” “……陪?!?/br> 宿幼枝咬牙, 拎著他的衣領往外去:“那就教我們看到雨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