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說完,她又惶恐接道:“是奴婢逾矩,公子、公子……” “無事?!?/br> 見她太難過,眼眸都哭得泛了紅,宿幼枝遞過去一方手帕。 雪巧愣愣看了會兒,又抑制不住地落下淚,忙轉過身。 宿幼枝受驚,想說什么,雪巧已經跑了出去。 他張了張嘴,還是算了。 屋中寂靜。 宿幼枝忍不住去瞧盛延辭胸前傷口,那點血色太過刺眼,教他滋味難明。 不由惱怒那沒事找事的小王子。 又想到是盛延辭先揍斷了人家的腿,還是因著妙姝姑娘,心又跟著冷了冷。 既那般能耐。 怎如今倒躺在這里不知動彈了。 宿幼枝硬下心腸,去掰盛延辭手指。 那修長的指尖卻似力有千鈞,如何都不肯松上一分。 宿幼枝惱怒,低頭便一口咬上去,齒尖落下才回過神來,慌張起身,看周遭無人,心虛地去揉捏盛延辭手指上的齒痕。 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宿幼枝。 第87章 宿幼枝怔怔看盛延辭的手, 上面淺顯的印子刺眼。 許久未見他回去,謝翊找了過來,宿幼枝聽到他與雪巧說話的聲音。 過了會兒, 謝翊來到他身后, 看到他們交握的手后眼角一抽, 怕周圍有侍衛躲在暗處, 還得一本正經地道:“殿下情況如何?” 宿幼枝轉述了御醫的話。 謝翊點頭, 然后道:“你又不懂診脈, 莫在這里添亂, 還是教臨王府的侍從照顧更周到些?!?/br> 宿幼枝當然想走,但手抽不出來,他作勢給謝二看, 結果那鉗子似地手指沒了方才的力道,輕松分開。 “……” 宿幼枝有話想說。 謝翊欲言又止,最后過去與雪巧言辭。 宿幼枝瞪著昏睡的盛延辭,氣得想給他一巴掌, 但看到他胸前的血跡, 還是作罷, 沒好氣地跟謝二離開了。 路上,謝翊幾次想開口,看他臉色又憋了回去。 宿幼枝瞥他:“有話快說?!?/br> 謝翊斟酌道:“我聽說,聽說啊……小王爺的傷口在手臂?!?/br> 宿幼枝頓住。 回頭:“什么?” 謝翊不看他,仰頭道:“許是咱們不知道的時候又受了傷吧,這胸口蠻重的哈?” 宿幼枝看看他,轉身往回走。 被謝二攔?。骸澳愫伪卦诤??!?/br> 是的。 他何必在乎。 無論盛延辭是否受傷, 傷得重不重,都與他無干。 說不得便是為了蒙蔽小王子而故意為之, 都沒有必要跟他說。 宿幼枝回到宴席。 大家聊得興起,紛紛離席攀談,謝小妹找了他們一圈沒找到,這會兒才湊過來,道:“做什么去了?” 謝翊與她講小王子的熱鬧,謝小妹若有所思:“那最近邊關應當會有動靜?!?/br> 不過聽說小王爺受傷,她還挺奇怪:“臨王殿下身手好得很,怎么會被個少年刺中?!?/br> 說完又感嘆道:“定是因阿又姑娘亂了心神?!?/br> 宿幼枝和謝翊不敢說話。 宮宴的佳釀美味,后勁也足,宿幼枝多飲了幾杯,臉頰略有暈紅。 謝翊瞧他不勝酒力的模樣,提前帶他離席。 與家人打過招呼,他們準備往宮外去,領路的宮人聞言道:“兩位公子不若在明堂殿小歇,等喝了醒酒湯再回?!?/br> 宮中有盛延辭,謝翊覺得還是不要了。 宮人未多說,送他們離開。 坐上馬車,宿幼枝便昏昏欲睡,聽謝翊在旁念叨什么,卻聽不清,皺眉問:“什么?” “睡你的吧?!?/br> 謝翊給他披上大氅。 晚間宿幼枝熟睡,覺得有人在碰他的臉,眼皮卻沉重得睜不開,最后翻個身未與理會。 到得天明,宿幼枝醒來見得頰邊一點紅,懷疑謝翊趁他醉酒偷偷掐他。 謝二卻不認,眼睛斜他:“你還曉得自己醉酒,便是來人給你一刀想是都不知?!?/br> 宿幼枝心虛。 他以往沾酒不多,也是嘗得新奇便多飲了幾杯,誰知酒力這般大。 下次是莫敢了。 謝翊今日有事,不能帶著他,便教他于府中歇息。 晌午。 宿幼枝正坐在庭院看書,有侍從給他送來一張請帖。 他疑惑打開,發現又是謝家二房之子謝曉笙。 老找他做什么? 宿幼枝沒急著回貼,待謝翊歸來后再做打算。 倒是臨王府送來了謝禮,與宿幼枝和謝翊,為昨日出言相幫之事。 不過恰逢其位。 然而打開箱子后,宿幼枝卻愣了。 臨王府……是不是太大手筆了! 送來的謝禮貴重得教他看了都覺燙手。 這可收不得。 宿幼枝又教侍從送了回去。 半晌后,侍從回來道:“公子,臨王府不肯接,言表公子深明大義,堪當此禮,若您不收,便要教臨王殿下親自送來呢?!?/br> 宿幼枝任他退下,將小箱子置于一旁,未動。 如此得他登門退還才可。 但臨王府的門,出都出來了,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反正小王爺財大氣粗,他便受了這份禮又怎樣。 宿幼枝撇開視線,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