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臨王府美人不過是其中本不起眼的意外,反倒成了罪魁禍首。 知硯不愛聽,跟宿幼枝道:“表少爺莫聽他們胡言亂語,阿又姑娘無辜?!?/br> 宿幼枝原有些悶悶,瞧知硯氣得臉頰泛紅,忍不住失笑,書冊輕敲過他發頂,道:“那當然是聽我們知硯的?!?/br> 知硯瞧他笑容,愣住,隨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更紅。 宿幼枝看過書冊,晚膳時才見謝翊回來,被南陽侯夫人逮住念叨:“你便這般懶散,還要將幼枝丟在府中不管,自去玩耍?” 謝翊有苦說不出,無奈道:“是他要留在府里歇息,還不準我出去給他尋些好東西?” 南陽侯夫人懷疑看他。 謝翊瞧見宿幼枝身影,急忙過來躲到他身后,夸張道:“幼枝啊,你要的東西我可是盡心盡力地去尋了,等下便陪你,陪到你煩?!?/br> “少發貧?!?/br> 宿幼枝推開他,與姑母見禮,被南陽侯夫人拉著閑話。 謝小妹一練起武來便忘記時辰,這會兒不見人,南陽侯夫人著人去喊。 宿幼枝沒見南陽侯,便問:“姑父呢?” 南陽侯夫人回:“前幾日西邊有異動,被召去了宮中?!?/br> 西邊異動? 宿幼枝若有所思。 他們坐下用膳,謝小妹稍后趕來,期間說起謝曉笙,她還疑惑:“他找宿阿兄做什么?” “曉笙近來用功,想是仰慕宿家桃李天下,有意與幼枝交好?!蹦详柡罘蛉瞬聹y。 謝翊想起那位堂弟便覺牙疼,當初信心十足的法子最后不頂用,若不是出了這場變故,他們真要頭疼。 他倒不覺得謝曉笙真那般求知若渴,道:“母親也是宿家女兒,怎這些年不見他來與您求學問?!?/br> 謝翊便是自小與母親學習,入國子監前便才名遠盛。 小時也曾提過,只謝二叔古板,不肯讓兒子跟來學,最后才作罷。 因這事,謝翊年少收斂不得脾性的時候還生過好大的氣。 宿幼枝想起來了,就是謝二常與他念叨,他才懶得聽謝家二房的事。 晚間回到院中,宿幼枝正跟知硯打聽西邊異動的事,謝翊于旁邊道:“這事你不最清楚了,那傳國玉璽一拍,彌秋國面上過不去,也不能單口頭上怒一下了事?!?/br> 宿幼枝不信:“他們自顧不暇,如何來招惹大啟?” “那就要看他們王室有多少腦子不好的了?!?/br> 謝翊對他擠眼睛:“好歹跟過去不少時日,應當聽了不少隱秘吧?” ……盛延辭的確與他說過。 宿幼枝娓娓道來時才發現自己記得那么清楚。 謝翊聽得哇哇:“那有點意思了?!?/br> 他摩挲著下巴道:“大啟安穩了這些年,兵強馬壯,若有人想鬧事,圣上怕是不會手下留情?!?/br> 宿幼枝心不在焉地聽,想起盛延辭也給過類似的暗示。 不知道他有沒有忘掉阿又姑娘一點…… 見宿幼枝神思不屬,謝翊道:“別擔心,就算小王爺要搜查,也查不到南陽侯府來?!?/br> 晚間夜深,謝翊還未走,宿幼枝狐疑看他:“你要做什么?” “陪你呀?!敝x翊理所當然道:“怕你多慮,今晚我便舍身作陪,抵足相伴,免得母親又要念?!?/br> 宿幼枝忍了忍,忍不住,扯著嘴角道:“……快滾?!?/br> 謝翊被他趕走了。 南陽侯府不如臨王府奢靡,但內室也夠寬敞。 宿幼枝睜著眼,看向屋頂。 以后沒人會那般執著地貼近他的位置,不用再為此氣惱。 有什么不好…… 宿幼枝睡得不安穩,夢里雨聲漫漫,盛延辭憔悴著模樣,抱著他不肯松手,一遍遍地說著:阿又,不要去。 可敵人搜索到了附近,黑衣人那般多,要在混亂中護住無法行動的人好難,一點疏忽,他驚恐轉頭,看到敵人淬毒利刃落到那人身上…… 猛地睜開眼。 周圍黑暗,宿幼枝才驚覺是一場夢,他們都很好地回來了。 他看天邊月色朦朧,影影綽綽地躲在云紗里,落下的影子都是模糊的。 而光籠罩的臨王府透著死寂。 只昏暗的地下感受到活人的氣息,是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喻呈凜面無表情看滿身狼狽的何家仆,問:“肯說了?” 何家仆在笑,凌亂的發上沾著血跡,蓬頭垢面,表情卻不見痛苦:“世子在說什么,鄙人有何可說?” 喻呈凜平靜道:“你不說也沒關系,便請你家少爺替你說?!?/br> “他?”何家仆譏笑:“一個為己私欲發瘋的酒囊飯袋,你想便去捉來好了?!?/br> 喻呈凜看他半晌,也勾起嘴角:“如你所愿?!?/br> 他抬手,侍衛便從外拖進來一個人。 看清那人模樣,何家仆頓了頓,未言語。 周二拽出何蓮生口中布條,對方便劇烈地咳,像是喘不過那口氣。 喻呈凜抬腳勾起他下巴,笑道:“你家奴仆讓我捉了你,那便他說不出的你來?!?/br> 何蓮生虛弱地靠在墻邊,驚疑不定看向何家仆:“你……” 喻呈凜還在道:“就先說說,為何行刺臨王吧?!?/br> “什么?” 何蓮生震驚瞧過去,因太過激動,再次咳起,咳得臉色都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