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怎能讓阿又每每主動看著他、跟著他。 這些原本都是他該做的事。 越想,心越痛得無法呼吸。 盛延辭想他到底委屈了阿又多久,竟至今日聽她之言才發覺。 他真是……糟糕透頂。 盛延辭恨不能給之前的自己一巴掌,打醒那個青澀不知事的傻小子。 他將阿又抱得更緊,直至沒得空隙才覺心安,鄭重落下保證:“……好?!?/br> 以后,讓我去牽你的手,定不會丟下阿又。 宿幼枝被勒得動彈不得,還有點懵。 怎么這樣難以啟齒的話都說出來了,小王爺還忍得了? 天吶。 盛延辭也太可怕了叭! 有如此城府和忍耐力,可別讓他再聽到斥責小王爺紈绔不經事的話。 全都是謠傳! 宿幼枝一時猶豫,要不要再加點碼? 可再過的言語他真的說不出呀。 要不還是算了。 盛延辭只是答應的爽快。 可不見得他能做得到,還不是有得空子可鉆? 宿幼枝遲疑著被盛延辭帶回府中。 雨絲點點,下了一整夜的甘霖終是落了幕,天光破開烏涂的云,綻開一縷絢麗的銀虹。 雪巧正帶著院中侍從整掃庭院,將打落的花朵埋入地面,新鮮的花枝插入玉凈瓶,瞧見宿幼枝回來,忙迎上去,歡快笑道:“姑娘怎回得這般早?” 話落看到跟在他后面的小王爺,又垂首恭敬行禮:“請主子安?!?/br> 盛延辭揮手讓他們起身,對阿又笑:“雨后的花開得倒不錯?!?/br> 宿幼枝瞧了眼,確實蠻好看,但這不是主要……不是小王爺突然是怎么了,他不過打個哈欠便要送他回來小憩,喻呈凜那邊派人來找都不走。 正事是真不顧了? 那他……算不算成功的。 不要成了小王爺改邪歸正路上的絆腳石? 宿幼枝糾結。 盛延辭若不當紈绔,擼起袖子干點好事,他還是很看好的。 偷偷瞄過去,小王爺立刻捕捉到他目光,嘴角帶著軟和笑意,調皮道:“沒有阿又發話,我可不會走?!?/br> “……” 哪里怪怪的。 且看他是不是認真的。 宿幼枝躺去小憩,睡時侍從都退了出去,只盛延辭守在他旁邊,安靜地翻著書冊。 聽著沙沙的細微聲響,宿幼枝眼皮漸沉,不知過了多久驚醒,下意識看向旁側。 “我在呢?!?/br> 瞧見他不安模樣,盛延辭心疼地用指尖揉他眉心:“說過不離開的,便不會離開?!?/br> 宿幼枝被他揉得蠻舒服,躺平短瞬,想起不能這么懶惰,于是起了身。 雪巧帶人靜悄悄地進來捧上熱盆。 濡濕的錦帕被小王爺接過,生疏又輕柔地給阿又凈過臉,手指不經意擦過軟嫩的面頰,盛延辭指尖顫抖,又若無其事地給他抹手。 宿幼枝……宿幼枝瞳孔震顫。 如同見了鬼。 敢教小王爺伺候的人,滿大啟除了皇室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 這要是不能瞞住身份露了陷,他都能想象自己會死得多慘。 盛延辭不得恨得讓他吃盡苦頭,極盡折磨再凄慘上路。 天爺保佑。 到時可定要謝翊走在他前面。 宿幼枝誠惶誠恐,宿幼枝膽戰心驚。 但計劃還得走。 正在他琢磨再找個什么理由去纏著人,盛延辭突然開口道:“阿凜那里有些事要辦,待會阿又可要跟我去?” 他輕聲詢問:“若覺無聊,將畫本搬去,嗯?” ……宿幼枝能說什么。 想想符合他的期待,略有些不確定地點頭。 用過膳,宿幼枝跟著盛延辭去到書房。 喻呈凜真不愧安國公世子,著實能干,書案上堆了一摞書冊,他埋頭其中,聽到有人進門也未抬頭。 等盛延辭將宿幼枝安置到舒服的椅上,才笑道:“怎阿又姑娘也要來體驗體驗這枯燥的繁務?” 宿幼枝剛拿過一冊畫本,想他們在為寒骨關之事忙碌,自己卻閑閑度日,確實不太像話。 可他若真要做點什么,喻世子反要害怕吧。 不用宿幼枝言語,盛延辭已回道:“阿又只是來陪我,可不是為那起子猖徒煩心的?!?/br> 喻呈凜瞧他一眼,又垂首看信函,調侃道:“知你心疼阿又姑娘,事情便都教你來做好了?!?/br> 宿幼枝是沒打算摻和進寒骨關的羅亂的,但他坐在小王爺身邊,兩人對話總不可避免進入耳朵。 聽著聽著忍不住抬頭,反應過來又忙低下。 但盛延辭已察覺,側身過來低聲問:“阿又想說什么?” 哇。 小王爺是有幾分討喜在的。 宿幼枝是有話想說,且憋了許久,他既然問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道:“殿下所言商會遞貼天下清貴……是何意?” 第49章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盛延辭未多解釋, 將一封侍衛調查的信函推到他面前:“阿又瞧瞧?!?/br> 宿幼枝接過翻看。 大致一略便注意到其中重點。 果然! 果然??! 那些商主富貴太久,怕是都要忘了寒骨關不是他們的私人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