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殿下?” 肩膀突然沉了沉,是盛延辭將臉埋到了他頸窩,回應悶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 溫熱的呼吸燙到肌膚,宿幼枝縮起肩膀,十分不習慣地去推小王爺額頭:“殿下可有不適?” 干什么干什么。 大庭廣眾之下能不能有點距離! 盛延辭額頭貼著他的指尖蹭了蹭,驚得宿幼枝立刻收回手,見鬼了似地瞧他。 “阿又?!笔⒀愚o的聲音含著幾分粘稠:“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行! 不可以! 聽聽你在說什么。 抱什么抱。 想都不想! 宿幼枝覺得盛延辭瘋了。 好好的突然這般,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方才出了一點旁人的波折,他們可是沒得波及。 到底為什么啊啊??! 阿又不懂,阿又害怕。 盛延辭你能不能恢復正常? 宿幼枝哪敢應。 小王爺這狀態明顯有異。 可又不好直言說,否則被他記在心里可能會惱……會惱?? 那還怕什么。 宿幼枝理直氣壯地掙脫開:“不要?!?/br> 貼近的溫度驟然遠離,nongnong的失落感淹沒而上,盛延辭垂著腦袋,像只被遺棄的野犬,傷透了心。 他不出聲,宿幼枝反而遲疑了。 不是他盛延辭該不會要哭吧? 那他要不要看。 臨王殿下哭鼻子的畫面想是蠻難得的。 宿幼枝蠢蠢欲動。 他試探著彎下腰去瞧盛延辭的表情,但才瞄到鋒銳的眉、筆挺的鼻梁,小王爺便抬起頭,若無其事地捏住他傾下的臉,壞笑道:“還說沒拿我逗趣,阿又想看什么,我演與你可好?!?/br> 那倒不必…… 真將臨王殿下弄哭。 他豈不是罪大惡極。 說不得是不是有點失望,宿幼枝撥開他的手,恨道:“殿下騙我?!?/br> 他轉身就走,盛延辭追在后面賠罪:“好啦,是我不該逗阿又,不要氣了好不好?” 他們往雅閣去。 最有底氣的珍品鋪反而沒那般惹眼的外觀,卻處處可見低調奢華的痕跡。 宿幼枝打眼一瞧,連伙計手里執的雞毛撣子都不是俗物。 好家伙。 這是步步皆落在金磚銀面的地方呀。 但臨王府都見過了,再驚訝就過分了。 兩人表情平淡,跨入門檻,伙計客氣迎上來:“兩位客人可要瞧些什么?” 盛延辭氣度唬人,都沒正眼看那些玲瓏寶架上的擺件,開口便道:“上凌尖?!?/br> 伙計看了他一眼,恭敬道:“煩請客人二樓稍等?!?/br> 盛延辭去牽阿又的手,宿幼枝看了看他那空懸的掌心,將腰間荷包扯了塞過去,沒讓他得逞。 小王爺捏著荷包回頭,倒不生氣,笑道:“姑娘請?!?/br> 呵。 盛延辭果然記仇。 這便找回來了。 宿幼枝半點不慫,仰首走到前面,盛延辭于后面跟著,成了只他一人的護衛。 伙計去通知了掌柜。 對方來的快,他們剛落座便迎出來:“原是嚴掌柜大駕,不要嫌小店太寒酸才好?!?/br> 話一出,宿幼枝上彎的嘴角頓住。 怎么聽著不太對? 這掌柜居然認識小王爺的假身份,不會是商會的人吧。 他們才避開人,那不是羊入虎口了?? 盛延辭能不知道這里底細嗎。 小王爺出行,那落腳的每一塊地磚都恨不得搜出根源來,哪會犯這種錯。 宿幼枝去看人。 盛延辭面不改色。 等那伙計退出,掌柜的立刻朗笑出聲:“還以為嚴掌柜許久不來是忘了我這處,怎如今見還拘謹上了?!?/br> 他親自倒茶推過去,盛延辭道:“寒暄便不必了,將你店里的好東西拿來?!?/br> “好好好,知你是個大忙人,不浪費那工夫?!?/br> 掌柜笑呵呵的,茶盞推給宿幼枝,又道:“這位該不會是嚴夫人?” 宿幼枝想反駁,盛延辭先道:“你話忒多?!?/br> 掌柜三十來許,很是活潑,瞧出盛延辭有些羞窘,越發調笑:“好呀你,喜酒不請我喝一杯,來了便呼來喝去,我心痛矣?!?/br> 盛延辭要蹙眉,掌柜的又哈哈笑著去取東西了。 這些人 就這些人! 一個個的亂點鴛鴦譜。 他哪里就像是與盛延辭那般關系。 眼力差成這樣。 掌柜白做了。 宿幼枝有苦說不出。 知道這種事越解釋越亂。 左右不是需要常來往的人,任他隨意想,以后也不會再見了。 盛延辭怕他生氣,湊過來小聲解釋:“他這人嘴快,也機敏,待會便知不對,要跟你認錯的,阿又別客氣,使勁為難好了?!?/br> 宿幼枝無話可說。 欺負人都能說得如此坦白,不愧是你小王爺。 但為難人嘛。 他也會的。 宿幼枝刮過去一眼:“在殿下心里,阿又就那般不知禮嗎?” 扭過頭去不理他。 盛延辭就亂了,起身繞去他面前,宿幼枝立馬轉過身,盛延辭又繞過來:“是我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