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宿幼枝一閉眼就是那木雕不堪入目的姿態,得虧雕的是個男郎,不然宿幼枝要羞死了。 天爺。 真要瘋了。 宿幼枝心想這樣不行,不能只他難過,讓那等孟浪之徒逍遙。 招來周二,他問:“與我細說那家?!?/br> 周二一臉板正,平靜道:“那處宅院記于韓府管家名下,與韓繼養著未入后院的外室,共計十三人?!?/br> 說到這個,宿幼枝都想罵那到處發情的韓繼畜牲。 后院一群美人不夠,竟還要添加外室。 聽聽。 聽聽。 光外室就有十三位! 周二還在道:“韓繼不曾來,想起便會遣人轎抬回去,院中最長久者已逾三載,原不住在此處,是季前搬來的?!?/br> 那是過來沒多少時日,怪不得臨王府還沒得將人處理。 若是尋常鄰里便算了,互不干擾,如今卻是不消停的樣子。 知道宿幼枝要聽什么,周二頓了下,道:“前些日,主子于武場練槍,隔壁有人登高望見,便送了貼來,被主子扔了……” 等等。 你說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果然是盛延辭惹出的禍事對嗎。 那么瞧一眼就被惦記上了? 聽著這熟悉的劇本。 宿幼枝竟有些想笑。 盛延辭教你不做人,如今也嘗嘗被人窮追不舍的滋味! 就是可惜連累了他這個無辜之人。 一聽是小王爺的鍋,宿幼枝也沒那般窘迫了,興致問:“他們常這般?” 周二個誠實人沒得說謊,道:“主子出現在武場時偶然會?!?/br> 一開始不想招惹是非,盛延辭沒去在乎,只是也不太去武場了,今日是有宿幼枝作陪,便找了寬敞地界,誰知對方不曾放棄,竟還搞了這等有礙觀瞻的東西。 更被阿又瞧見了,那小王爺哪里能忍。 宿幼枝咋舌:“那院的姑娘……都如此大膽嗎?” “不是姑娘?!敝芏鏌o表情道。 “?”宿幼枝懵?。骸笆裁??” “不是姑娘?!敝芏戒佒睌ⅲ骸绊n繼外室都是男子?!?/br> ????? 宿幼枝呆呆看他。 周侍衛仿佛莫得感情:“韓府定規,男子不得入幕,便被養在外室?!?/br> ……好家伙。 宿幼枝已經覺得韓繼夠不要臉了,沒想到他還能更垃圾。 就那等放浪之徒,定的規矩也都定到狗肚子里去了,裝什么體面人。 是不是他這番作為還是偷偷摸摸瞞住外界的? 很有可能。 但……放那等孔明燈的是男子? 宿幼枝想到小王爺對男子之情的厭惡,為他們默哀。 好好活著不好嗎。 非要往鐵板上踢。 宿幼枝見周侍衛有問必答,心念一動,緩聲道:“那殿下應當很氣惱吧?!?/br> 想到小王爺先前離開時的模樣,的確憤怒不已,必不讓那些東西再惹了阿又姑娘的眼。 周二垂眸應道:“主子已有安排?!?/br> 安排不安排的他也不是很關心。 反正只是些被嬌養在后院的男郎,翻不出什么花來。 宿幼枝意有所指:“殿下多有勞累,阿又不能與之分擔,心中常有懊惱,只求少落了錯,不教殿下費神?!?/br> 他道:“周侍衛常伴殿下左右,定熟知他脾氣,可否說與阿又聽,好讓殿下多些輕松?” 宿幼枝拐彎抹角地打聽盛延辭喜好,周二聽罷難得愣了愣,倒沒推諉,反而利索的應聲:“周二跟隨主子十數載,姑娘想知道什么,屬下定知無不言?!?/br> 不僅配合,還很急切的模樣。 疑惑一閃而過。 宿幼枝心道周二倒是護主,一聽是為盛延辭著想的話,半點不含糊。 只可惜要教他失望了。 宿幼枝有那么點過意不去。 但也不可能因此將自己搭進去。 所以他也不打蹦兒,張口就問:“殿下平日里有何習慣?” 這種日常小事最能捕捉細節,他可得好好聽聽。 就是念起來稍顯啰嗦。 周二垂眸,徐徐道:“主子心胸闊然,不拘小節,不甚在意禮教規矩,但也不準仆從亂說小話,臨王府內事不可亂傳?!?/br> 這點宿幼枝瞧出來了。 臨王府的侍從懂規矩,但真犯了錯,盛延辭也少有重罰……不見得吧? 宿幼枝思及初入王府那夜于門縫窺見的場面。 小王爺當時拭劍的模樣可是硬生生將他嚇退。 什么寬宏大量,別是周侍衛被蒙了眼,在這說瞎話! 狐疑的視線落到對方身上,周二未察覺,還在說:“主子素來勤奮,喜潔,所用之物不得他人共用……” 宿幼枝越聽越不對。 說盛延辭勤奮可以,年輕人精力旺,蹦蹦跳跳才是常態,如他和謝二湊到一起,哪次不要將山翻個底朝天。 但喜潔? 臨王府內明凈是侍從所為,他盛延辭一個能在山頭打滾的人,有什么資格說這話? 小王爺不僅自己鬧,還要拉著他一起,憶起上回西關外裹了一身泥土草屑的模樣,宿幼枝就想咬牙。 周侍衛,你說就說。 不要胡編亂造! 白跟了盛延辭那么多年,一點細節都沒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