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游船極大,漫眼只能瞧見一角,時有穿著美麗的身影穿梭來回,處處悅耳旖旎之音。 宿幼枝沒來過這種地方,不由多瞧了幾眼,視線不好落到姑娘身上,只能看到來往仆從與異服的男郎。 仆從低眉順眼、目不斜視,男郎就要大膽得多,好奇打量他們一行人,看到宿幼枝時蹙眉,似有不喜,轉向周二又變了副模樣,笑顏兮兮地拋媚眼。 “!” 阿又不懂,阿又震驚。 這些男郎著裝未免太過清爽,可又不像外邦人。 他為了混入匪寨不得已穿了女裝,這些人到底為什么想不開,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他真應該讓盛延辭過來瞧瞧,說不定他就喜歡這般的。 見宿幼枝一直在瞧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公子,眼睛直勾勾的。 周二伴著臨王府侍衛都很慌。 怎么阿又姑娘喜歡的是這些個類型? 那他們殿下根本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那回去還要不要說? 周二現在已經感受到煎熬了,無論是阿又姑娘要來給殿下掌眼花魁娘子,還是表現出的對那些小公子的興趣,都讓他覺得很糟糕。 更別說袖子里還有幾封沒送出去的信,似乎在游船上怎么拿出來都不合適。 平王世子更慌,如果阿又真在這里做了什么對不起盛延辭的事,讓對方知道是誰帶的路,那豈不是要完! 他都禁不住想立刻跑路,哪怕惹了阿又姑娘不高興也顧不得,可他又不想挨王府侍衛的打…… 一群人坐立不安的,在游船上踏下的每一步都覺燙腳。 終于,徐娘子將他們帶到空置的房間,桃紅閨閣,那一屋子胭脂水粉的味道甜得膩人,也醉人。 “諸位不妨在此處稍候,妙姝姑娘得了閑便來見過客人們?!?/br> 徐娘子落下話離開,留下他們面面相覷。 平王世子期望還有挽回余地:“姑娘,要不我們……” 宿幼枝擺手,示意王府侍衛:“去瞧瞧,妙姝姑娘見的是哪位好友?!?/br> 在外不好混進來,既已上了船,那不方便多了。 平王世子很絕望,不明白他都已經是臨王最喜歡的姑娘,為什么還要提防不可能存在的意外。 周二頓了頓,避開平王世子,對宿幼枝道:“姑娘,信……” 他從袖口抽出一封與先前別無二樣的東西。 信? 宿幼枝睜大眼。 什么信? 他盛延辭還有信?? 不是,他臨王殿下到底有什么問題沒有。 他才出來一個時辰沒到,就已經收到三封書信了,三封! 戰急都沒他勤快! 等等。 才看過第二封他們便上了船,周侍衛又是從哪收的信。 總不可能是盛延辭空投過來的。 宿幼枝掃向周二袖子,冷聲道:“都拿出來瞧瞧?!?/br> 周二沒敢動。 宿幼枝虛起眼,盯著他。 周二只能僵硬地將袖中一打書信掏出來。 第21章 只是粗略看過,就有至少十封。 “……” 饒是有所猜測,宿幼枝也不由一梗,很懷疑盛延辭的腦子還好不好。 他不是有急事連夜出了城,居然還有時間留下這么多封信?! 怪不得只能當個閑散王爺,這要上戰場,不早教敵人將家掏了! 還寫信? 寫個鬼的信! 宿幼枝險些氣笑。 不愧是皇城盡人皆知的活祖宗,什么都干,就是不干正事。 對方那點子剿匪的好感都快被消耗光了。 見阿又姑娘將信惡狠狠地拽過去,周二不敢說也不敢問,爭當木頭人。 宿幼枝拆開一封,果不其然,寫的還是那些毫無用處的東西,再拆再看,換湯不換藥,每一封表達的意思都一樣。 想他,想他回信。 宿幼枝能說什么呢。 盛延辭想的是阿又姑娘,與他宿幼枝又有什么關系。 將信都丟回給周二,后面的他都懶得看,找不出一句有用的信息來。 周二都給小心翼翼地收好,心里嘆氣。 瞧阿又姑娘這模樣,回信怕是沒可能了,他可憐的殿下。 去摸底的侍衛還沒回,宿幼枝來到窗邊,推開窗子,外面是一汪碧綠的湖水,有花瓣飄落,倒映著游船的影子,若一副悠然恬靜的畫卷。 耳邊是歡聲笑語,有嬌俏的聲音響在他頭頂:“這位姑娘哪來的,瞧著面生?!?/br> 宿幼枝抬頭,發現說話的是位白白凈凈、穿著透色紗衣的男郎…… 他心情就很復雜。 見他不說話,對方有些不高興,撅著嘴:“我方才看到你跟著徐jiejie過來的,我問你,同你們一起的公子是誰?” “?” 公子。 周侍衛? 宿幼枝看向旁邊,周二也聽到了那人的話,但與職責無關,他可謂無動于衷。 那小公子卻有所覺,半截身子趴到窗子外,探頭過來嬌聲喚:“公子?” 宿幼枝被他喊出一身寒意,實在頂不住,干脆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小公子又喚了兩聲,沒得到回應,竟直接從上面翻了下來,笨拙地抱住窗欞才沒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