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宿幼枝看著那花團錦簇的東西,拒絕。 雪巧卻難得堅持,宿幼枝被她哀求的眼神看著,最后還是妥協了。 將錦囊壓在枕下,雪巧知道姑娘就寢不要人伺候,行禮退下,獨留宿幼枝一個人煩惱。 麻煩了呀。 盛延辭突然開始摟摟抱抱,不得早晚發現他身份。 對方還那么厭惡男相好,知道真相的后果怕是比預料中的還慘。 他覺得那劉公子就很好。 怎么被小王爺厭棄的舊人不是他! 不行,得在逃走前想個辦法讓盛延辭主動遠離,還不能有生命危險。 抬頭看了眼屋頂,宿幼枝嘴角抽了抽,走到一邊推開窗,對守在外面的周二招手。 周二在不遠處站下:“姑娘有何吩咐?” 宿幼枝道:“去抬把梯子來?!?/br> 周二一向辦事利落,此時卻頓了頓:“……姑娘有什么危險事不如讓屬下去做?!?/br> “今晚天兒好,我要去屋頂看星星?!彼抻字ξ⑿Γ骸爸苁绦l動作可否快些?!?/br> 正在看星星的小王爺:“……” 不知道阿又突然哪來的興致,盛延辭慌中驚坐起,可不敢讓她看見自己,輕手輕腳地轉移,卻忙亂地碰到瓦,“磕噠”一聲。 “什么動靜?”宿幼枝抬頭:“王府里還有野貓嗎?!?/br> 周二不敢吱聲。 宿幼枝卻點他:“去,捉了它?!?/br> 周二遲疑著沒動。 宿幼枝睜大眼睛看他:“作為殿下身邊近衛,周侍衛不會連只貓兒都捉不到吧?” “……”好一會兒,周二憋出一句:“姑娘,是鳥?!?/br> 宿幼枝眼皮都沒掀一下:“哦,原來周侍衛不會捉鳥?!?/br> 周二無話可說。 哼。 梯子抬來,宿幼枝也不要去看星星了,當著對方的面扣上窗戶,周二這才看向躲在樹后的主子。 盛延辭眼巴巴地瞅著闔上的窗扇,又瞧了瞧立在一旁的梯子,束的馬尾都聳拉下來,像被遺棄的野犬。 他還在看著,那窗扇突然毫無預兆地被打開,再要躲已然來不及,盛延辭僵住,心里又有點點歡欣,嘴角彎起正要與阿又說說話,窗內的人瞥了他一眼又給闔上了。 “……”盛延辭委屈極了。 周二和雪巧都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阿又姑娘與殿下鬧別扭的樣子真嚇人呀! 一番折騰的效果顯著,晚間小王爺終于沒再留屋頂,宿幼枝安心地睡了個好覺,卻醒來后就聽到一則炸裂消息。 “你說什么?” 宿幼枝看向雪巧。 雪巧一邊給他梳發一邊道:“太傅幼孫在府門前被夫人劃花了臉?!?/br> 她也不好大聲說。 那不就是昨日對他發癲的白面公子么。 “夫人?” 宿幼枝一想,太傅幼孫年長小王爺幾歲,也應當成親了。 只是成了親還這般作妖,那破了相真是……活該。 太傅幼孫媳出自武將之家,不知從哪得了只言片語,將夫君揍了一頓后正在鬧和離。 因是在太傅府門口發生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可算丟了太傅大人的老臉,轉頭便向圣上請辭,稱訓教無方,要告老還鄉。 宿幼枝面色詭異:“大家都知道了他……跟殿下?” “殿下怎會跟那種人有牽連?!毖┣啥囊馑?,解釋道:“是劉公子養在外面的小倌鬧到了他夫人面前?!?/br> 噫…… 瞧著白白凈凈的人,玩得可真花。 打理妥當,宿幼枝去用早膳,還在想怎么避過盛延辭,王府先來了客人。 一大早的可是稀奇。 趙希和期期艾艾地蹭上了桌,打量過表兄臉色,見他雖冷著臉卻沒說什么,膽氣大了些,追著宿幼枝喚:“阿嫂?!?/br> 宿幼枝差點扭斷了筷子。 這茬倒是被他忘了,他內心扭曲,臭小子,吃飯就算了,話可不能亂說。 也許是宿幼枝的冷漠太過明顯,小郡王感受到了,很有些失落地坐回去。 沒一會兒,喻呈凜也來了。 “你這兒倒是熱鬧?!?/br> 喻世子見過盛延辭,又轉向宿幼枝:“阿又姑娘最近受驚不少,喻某找了些好東西與你去去晦氣,待會兒讓人送過去?!?/br> 每天擔驚受怕的宿幼枝心想怕是沒什么用,最大的驚嚇就坐在他旁邊呢。 “劉太傅的請辭折子圣上允了,這些日子便會離開,走得蠻急?!?/br> 喻呈凜說的時候沒有避開宿幼枝,像是在閑聊。 劉太傅年紀已經很大了,原也不太接觸朝中事,圣上尊重他,給了他體面,三請三駁才勉強準允。 劉家還有子弟在朝為官,但作為事主的劉公子勢必要跟祖父一起返鄉,路途遙遠,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面。 盛延辭沒什么反應,趙希和悶頭干飯,冷不丁道:“就是他傾慕表兄?” 盛延辭臉一黑,將饅頭塞他嘴里:“吃你的飯?!?/br> 隨后忐忑地瞄了宿幼枝一眼。 喻呈凜笑:“傾慕你表兄的人可多了,我們都知道不成?” ??? 聽聽他在說什么。 就小王爺這臭名聲,宿幼枝認得的貴家姑娘全避之不及,不然也不會連給他議親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