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個罪犯,居然能勞動警備隊的人?” “這…畢竟執律庭也是講人文關懷的,而且…而且他也算是戴罪立功,幫了我們不少忙?!?/br> “對了,就是因為有他的口供,您才能被認定在那起傷人事件中,僅僅是正當防衛?!?/br> 警備隊的這位小姐見須酔挑了挑眉,見有希望了,又接著說道: “他馬上就要被公爵大人領去梅洛彼得堡了,再不去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br> 啊,本來還想去看看呢,結果一聽到后面這句隱隱含有威脅意味的話,就立刻不想去了。 身旁的繆妮手掌抵住下頜,開口說道: “這位特納先生,我記得好像就是那位一進審訊室,就強調須酔先生是無辜的,一度還被懷疑是須酔先生的同伙呢?!?/br> 須酔歪了歪頭,有些困惑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警備隊的小姐,想向對方求證。 “就是他!”警備隊的小姐生怕須酔沒聽到一樣,又強調說: “就是他,所以我想他應該對您是沒有惡意的,也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您!” “你知道大概是什么事情嗎?” 警備隊的小姐囁嚅著說:“我…不太清楚?!?/br> 須酔嘆了口氣,在警備隊的小姐的心臟提到嗓子前,說道:“那我就去看看他吧,順便感謝一下這位…好心人?” 須酔握住牛奶的爪子,朝繆妮招了招:“抱歉啦,只能下次再來找你玩了?!?/br> 繆妮擺了擺手:“沒事的,須酔先生您去忙吧,要記得好好吃飯哦?!?/br> 須酔的笑僵硬了下,他與繆妮告別后,轉身跟著都快原地踱步的警備隊的小姐一起離開。 在一間還算整潔,采光也不錯的房間里,須酔見到了警備隊的小姐口中的特納先生。 對方很是瘦削,八字眉配上下垂眼,還穿著破舊的、帶著補丁的衣服。 怎么看都應該是一副窩窩囊囊的樣子。 不過橫亙在對方臉上的一道長疤,以及挺立的脊背,似乎又在無聲地反駁這種猜測。 特納先生見他到來,熟練地勾起了一個有些怯懦的笑,禮貌地朝他問好。 “須酔先生,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因此我也不和您繞彎子?!?/br> “雖然我知道沒有我您也一定會被判無罪,但看在我為您脫罪的份上,能不能請您看顧一下我的弟弟meimei們?!?/br> “不是要您領養他們,只是…只是想讓您有空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受欺負?!?/br> 雖然對方嘴里說自己沒什么用,可來的路上,須酔就打聽清楚了。 在剛把這二十幾人運回楓丹廷的時候,僅有幾名傷勢較輕在醒來后能接受審訊。 而接受審訊的這幾人,基本上都在控訴是須酔無端傷人,只有特納堅稱須酔是在反抗他們的圍攻。 特納還憑借超強的記憶力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后來核對的時候,場地上留下的細節也能和對方的口供一一對應上。 因此,特納可以說是為須酔的脫罪提供了關鍵的證詞。 但是,即便須酔想要感謝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用處。 掛名的“最高審判官族中后輩”嗎? 可在對方受審時,這個名頭還沒冒出來呢。 只是沒想到,對方的請求居然是想讓他照顧孩子。 “弟弟meimei…們?” 你有多少家人? 特納的手抬到前胸,因為手腕被鐐銬鎖住,導致他掏東西的動作格外笨拙。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盡力小心地把手伸進衣襟,從胸前內側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很小,而且已經有些舊了,在邊緣處有因長期摩挲而產生毛糙。 特納把照片拿出后,并沒有立刻遞給須酔。 他緊緊地盯著照片上的幾人,眼神中有遺憾,有不舍。 但是,當他終于下定決心的時候把照片給出去的時候,他的眼中卻帶上了一點解脫。 須酔結果了這張曾被它的主人放在心口,日夜輕撫的照片。 照片上的孩子們笑容都有些膽怯,他們緊緊貼在一起,似乎只有身邊的同伴們才能給予他們面對鏡頭的勇氣。 照片上的特納臉上還沒有疤痕,那時的他雖然帶著與伙伴們相似的怯懦。 但是他的眼神卻有種特別的倔強,渾身上下有要沖破陰霾的昂揚力量。 那時的特納,很漂亮。 即便穿得破破爛爛,也像是蒙塵的珍珠。 很招一些變態喜歡。 而照片上那幢布滿藤蔓的老屋,須酔不久之前才去過——是那家孤兒院。 “這是兇兇鯊…這是滾滾貓…這是叮當花……”特納掛著懷念的笑,手指一個個地摸過照片中小不點的臉。 這些名字? “這些名字有些奇怪吧…其實是我們不想用他們給起的名字……” “都是茉莉、百合之類的,也太…太侮辱人了一點……” 后面的這句話特納說得很小聲,似乎只是一句不滿的抱怨罷了。 “他們很喜歡泡泡橘、落落果這類的名字,說是聽起來就甜甜的?!?/br> 須酔的一一記住了這些還在孤兒院的孩子們。 “剩下的那些?” “剩下的…算了,不要去打擾他們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