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然而正在院內玩耍的孩子們,即便看到了這樣一只胖的有些過分的奇怪團雀,也無動于衷的樣子。 他們的興致不是很高,不像正常的孩子那樣,“嘰嘰喳喳”個沒完,還熱衷于招貓逗狗。 在最天真爛漫的年紀,他們卻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須酔看到一個小男孩在揪地上的小草,而被他留下的那一節,高度甚至都是一樣的。 他還看到有一個小女孩在繞著書轉圈,每一圈的速度甚至都是一樣的。 須酔覺得這里不應該叫孤兒院,應該叫強迫癥專業培養機構。 身為一個孤兒院,在一天的上午時分,這里竟然透著股死寂。 即便深海龍蜥具有的格外敏銳的聽力,須酔也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在樹葉的沙沙生、鳥雀的鳴叫聲和簌簌的風聲中,隱約捕捉屋內有切切私語的聲音。 他們是那樣小心,聲音中還帶有輕顫,不知是因為使用氣音而無法控制流經喉間的氣流,還是因為……在恐懼。 不過,他們的呼吸還算平穩,須酔判斷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雖然這里是孤兒院,但是發出聲音的,似乎不是孩童? 對方只是淺淺交談了幾句,須酔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準確判斷。 須酔決定先把疑慮暫且記下,目前還是要找到之前那個男人,或者是“倫納德小姐”的蹤跡。 他已經隱隱嗅到,更加濃烈的氣息正從一個方向陣陣傳來。 須酔在孤兒院內穿梭,最終在一間看似廢棄的倉庫前發現了男人的蹤跡。 他看到男人與一個女子交談,男人面帶祈求,而女子卻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須酔又往那邊的樹枝蹦了蹦,還沒站穩身形,就聽到“咚”一聲。 他低頭望過去,就見到本來在沫芒宮前還有些高人一等的意思的男人,居然在苦求不成之后,直接跪下了。 他急切地扒著女人的腿,神情染上癲狂。 “你看看你,就像是一條狗~”女人玩味地笑著。 “汪!汪汪汪!”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戲,罷了,既然這樣,我就賞你點好東西吧?!?/br> 女人用鞋底拍了拍男人的臉,轉身打開了老舊的木門。 樹上的須酔,只覺得這一幕格外辣眼睛。 有種在看懸疑恐怖片,當情緒渲染到最高-潮的時候,突然開始重點刻畫主角團的三角戀上面疊三角戀,幾乎成了什么陣法的復雜情感關系一樣。 但是該干的活還是要干,總不能像樹下那個有失體面的男人一樣,開始流口水吧。 須酔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間廢棄的倉庫,他化作的團雀身形小巧,也不引人注目。 雖然此時能發現他的家伙,從精神狀態上來看,已經不成人形了。 他輕巧地落在倉庫的窗臺上,透過縫隙向內窺視。 倉庫內部昏暗,本來應該是用來承載玻璃的窗框在內部被幾根木條緊緊封死,只有幾縷陽光從破舊房頂的縫隙漏下,照亮了擺滿貨箱的角落。 須酔能感覺到空氣中隱隱流動的水元素,那些箱子中,很可能就裝著樂斯。 不過,女人并沒有分給這些箱子一點視線,她來到一張破舊的桌子前,在一個打開的小木盒中不耐煩地翻撿起來。 隨著一聲輕嗤,她拿起了一管藥劑。 這一瓶,可就沒有什么水元素力了。 女人打開房門,像招呼一只小狗似地,動了動手指。 男人連跑帶爬地跌進了房間,迫不及待地接過了女人手中的“瓊漿玉露”。 門“砰”地合上,男人卻沒被驚擾到一絲一毫。 他顫-抖著雙手,將藥劑舉到眼前,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須酔冷笑。 他不再去看這滑稽而淺薄的歡愉, 這件殘破的倉庫,應該就是這群人的庫房之一。 這里應該沒有他想要的線索,畢竟借著昏暗的光線仔細打量了一番這里之后就會發現,這里除了箱子,就只有箱子。 而且,他已經嗅到了,那股奇怪氣味的真正來源。 須酔轉身飛到孤兒院主體建筑一側不遠處的一顆古樹上。 這棵樹上掛著一個小小的秋千,算是這所孤兒院里唯一的娛樂設施。 然而孩子們卻對它敬而遠之,甚至于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的渴-望,連視線都不敢瞥向這里。 看似無害的秋千,卻變成了洪水猛獸。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須酔也能感覺到墻后,就是他真正要找的地方。 他也曾試圖從側面的敞開的窗口處溜進去,卻發現側面的窗戶通向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教室。 里面的桌椅雖然破舊,但是卻有經常使用的痕跡。 而且,進入這件教室之后,味道反而有些淡了。 須酔觀察片刻,就發現了哪里不對。 這件房間,似乎有點太小了? 他又飛出去,化作一直壁虎,終于在石墻的某個接近孤兒院圍墻的偏僻角落,發現石頭之間不正常的縫隙。 這里有密室。 時間接近正午,須酔也不知這道石門什么時候會打開。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變成耳廓狐【1】之類地開始挖地道的時候,兩個男人就結伴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