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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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房間里,她的手指輕輕點著扶手,像他的心跳聲。 “你現在又多了一個好奇,好奇我怎么殺得了薛劍?!彼Φ弥驹诒氐?。 蕭承在這一刻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落進了她的棋局中,一定會和她賭。 她很快離開了棋修社。 這一次,蕭承沒有派人去跟蹤她,因為他知道,她會主動讓他知道她的行蹤,看她的“這局棋”。 椅子里還殘留著她的花露氣味。 蕭承聽見背后有人走了過來,不回頭也知道是裴一,他側身坐進了那把椅子里,被她的氣味包裹,香氣襲人,感覺很不錯。 裴一站在他面前,手語問他:你真要她去殺薛劍?她沒有靈根,她…… 蕭承沒有看完就開口說:“你擔心她?” 裴一的手頓了住。 “裴一,你不是對她心動了吧?”蕭承的雙眼看住他,帶著一點點不爽的笑意:“只是被她采補了一次,你就舍不得她冒險了?裴一啊,你這樣容易心動會被傷得體無完膚?!?/br> 他抬抬手說:“你也聽見了,她愿意冒險贏得沈琢羨做她的新鼎爐,她只采補了你一次就膩了,絕非良人,你又何必擔心她?” 他看見裴一抿緊的唇,心里有一點同情,又有一點爽感,他希望裴一明白,與她對弈之人是他,裴一只是賭注。 她會有更想要的賭注,而與她對弈的對手始終是他蕭承。 …… 夜色下的交易城燈火輝煌,笙歌燕舞。 虛假的穹頂上是虛假的星空,街道上歡聲雷動,多的是醉倒在街邊的修士,只要有錢就可以在這里醉生夢死。 裴一坐在屋脊之上看著腳底下的豬狗一樣的修士們,蕭承回了皇宮,不需要他跟隨回去。 這是蕭承不再信任他了。 他感覺糟糕透頂,似乎每一件事都朝著糟糕的方向在發展。 報仇的最后一步沒有進展、師母又…… 他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為什么又來找蕭承?她真想要沈琢羨做她的新鼎爐嗎?沈琢羨只是結丹期而已,她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險去殺薛劍來贏得沈琢羨? 為什么?是因為他這個元嬰期的鼎爐令她不滿意嗎? 還是因為,她始終就對沈琢羨格外青睞…… 她怎么對得起師父! 裴一被怒火煎烤著,腦子里全是他窺見過師母對沈琢羨的偏愛,從小到大她就最偏袒沈琢羨,哪怕師父責罰,她都會為沈琢羨求情…… 她就那么喜歡沈琢羨嗎?她不能這么對不起師父…… 懷里的什么東西震了一下。 他愣了愣,摸出來看見了那塊之前她留給他的玉佩,這是萬劍宗弟子的玉牌,可以通過玉牌聯絡宗門弟子、精準地找到對方的位置。 而此時此刻,她用玉牌送了兩個字的及時書信給他——【過來】。 裴一看著那兩個字從玉牌中消散,心中的怒火不上不下,她要他過去,還能做什么? 是又想起他這個鼎爐了吧。 難道她不清楚,他這個暗衛會聽到她與蕭承的對話嗎? 還是她根本不介意他聽到。 是啊,她為什么要介意?他不過是個被贏得的鼎爐而已,她只是使用他,又不是只使用他。 他攥緊玉牌,坐在那里沒有動。 他就那么下賤嗎?隨叫隨到,予取予求。 虛假的星空絢麗得令人暈眩。 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怨恨,她是打算在他母親的故居里使用鼎爐嗎?在他為她挑選的柔軟被褥里使用他嗎? 他只是一晚沒在,他的師母就要召喚鼎爐過去。 她就沒有一點羞恥和愧疚嗎? 手里的玉牌沒有再震。 他垂下眼看著,忍不住將靈力探進去,去看她現在在哪兒。 卻發現她沒有在那棟宅子里,她就在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客房里。 那里安全嗎?她要在那里過夜嗎? 那些床褥臟的要命,她怎么睡? …… 酒樓客房里,她將窗戶關了,又到床邊摸了摸那些被褥,料子粗糙,聞起來也不干凈。 這也算是交易城里數一數二的酒樓了,卻沒辦法和蕭承的酒樓比。 隔音也差,能聽見樓下的吵鬧聲,和隔壁賣力的伸吟聲。 她走到鏡子前,彎腰去看自己易容后的臉。 背后的燈燭忽然熄滅了,房間陷入一片昏暗。 她在昏暗中慢慢回頭,房間里空無一人,門窗緊閉。 但她聞到了特殊的氣味,那氣味或許只有她聞得出來,是產卵袋的氣味——熱熱濕濕的腥香氣。 在之前還不明顯,但昨夜和今天越來越明顯,像是快要熟透的漿果被潮濕的夏季雨水浸泡了。 是快要到情熱期了吧? 宋斐然掃了四周一眼,仍然沒有看到人影,來了卻不愿意露面,要鬼鬼祟祟的嚇唬她? 她沒過去點燈,而是掏出玉牌又穿了簡短的“書信”過去。 四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