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買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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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藥鋪的路上,李非腦?;貞浿途攀逡娒鏁r的點點滴滴。 不得不說,九叔確實很平易近人,身上沒有高人的架子,對自己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和電影里不同的是,九叔現在有四個徒弟,而且很顯然他最喜歡小徒弟趙青。 秋生和文才已經夠讓九叔頭疼了,如今再加上一個陳樂,以后不知道還會出現什么幺蛾子,估計師兄弟決裂這種事都有可能發生。 李非這么想是原因的,首先這個陳樂絕對是屬于心術不正那類人。 偏偏陳樂對九叔尊敬有加,以后九叔能一碗水端平那還好說,如果九叔一直偏袒趙青,那么陳樂必然會心生怨念,時間長了,說不定他對九叔都會心生不滿。 陳樂在送李非離開時,特意向李非打聽了小魚的事情,就算當時初六說過小魚是自己的妻子,他也沒有相信,只當是初六情急之下說出的謊話。 最重要的是,陳樂當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小魚身上,并沒有細看初六的模樣,認為初六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李非沒有給他繼續想象的空間,明確表示小魚和初六二人就是夫妻。 陳樂嘴上說著可惜,臉色卻難看了好幾分。 收回腦海中的思緒,李非抬頭看著上方的藥鋪招牌,信步走了進去,按照九叔寫的方子買好了藥。 之后他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去了牙行,打算買一個宅院住下。 牙人將李非領到了裁縫鋪附近的岔道拐進去,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處宅院。 這個宅院不算小,四四方方,就是位置有些偏僻。 門前落著一個石獅子,門上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顏色,門沒有鎖,半開著,從外面看去里面全是雜草。 牙人介紹道:“宅院的主人一會兒就到,先生可以進去看看,如果覺得合適咱就買下來,覺得不合適咱就去下一家看看?!?/br> 李非點點頭,沒有立刻表態,只是抬腿向院子里走去,牙人見狀連忙跟上。 這個宅院分為前后兩院,后院有一口水井,被石頭封上了。 李非站在水井邊上,對封住的水井產生了一些興趣,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轉身一望,就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 這個女子身材嬌小,亂發擋住了臉,看不清楚面貌,手里抱著一個布娃娃,笑哈哈的朝李非走來。 牙人面色稍變,迎了上去,大聲道:“瘋丫頭快走,別在這里礙眼!” “誰是瘋丫頭,你全家都是瘋丫頭,看我的厲害!” 女子說著話,抓著牙人的胳膊,張開嘴就去咬。 “啊呀呀,你個瘋子,我打死你?!毖廊顺酝?,揮手就朝女子推去。 他的力氣大,女子被推的后退倒地,手上的布娃娃也掉在了地上。 “我的孩子?!?/br> 牙人面色猙獰不已,抬腿就要一腳踹在她的腰上。 “住手!” 大喝聲從前院傳來,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沖了過來,一把將牙人推開,冷冷說道:“再怎么說,這也是我們任家的小姐,豈能容你欺辱?!?/br> 牙人訕訕一笑,后退一步,這個中年人只是一個管家,卻也不是他能夠得罪起的。 不過牙人的心里卻在冷笑,你們任家的小姐又怎么樣,如果不是你們逼迫,她又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中年人伸手想要將女子拉起來,對方卻不領情,一口唾沫飛了過來。 “狗腿子,壞蛋,滾開,滾......” 女子口中不停的大罵,中年人收回手掌,將臉上的唾沫擦掉,長長的嘆了口氣。 李非看了一場好戲,淡淡說道:“閣下就是這個宅院的主人吧,房契帶來了沒有?!?/br> 中年人道:“當然帶來了,不過先生真的要買下這里嗎,可考慮清楚了?!?/br> 李非呵呵笑道:“這是自然?!?/br> 中年人思索了片刻,輕聲道:“有件事必須得和你說清楚,這里死過人,而且不止一個,晦氣的很,先生買了之后可不要后悔,不要回頭再找我們的麻煩?!?/br> 李非擺手道:“哈哈,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有一件事我也要問清楚,這個女子是誰?” 中年人皺眉道:“家丑不可外揚,先生就不必過問了,你誠心要買,一口價五十塊大洋?!?/br> 李非并不缺錢,沒有猶豫,也不再追問,直接拿出了兩根金條,按照現在的行情來看,一根金條能換三十塊大洋,兩根就是六十塊大洋。 中年人收了兩根金條,就將房契拿了出來,說道:“我身上沒有多余的錢找給你,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回去取錢?!?/br> 李非不怕他跑了,收下房契,淡淡說道:“閣下請自便” 牙人見交易達成,心中頓時高興壞了。 本來他還以為這個宅院不怎么好賣,沒想到李非這么痛快,根本就沒有還價的意思。 按照慣例,他能從中抽取十分之二的利潤,他已經想好了,晚上就去好好享受一番。 中年人離開,李非又向牙人問起了女子的事情,看看他是否知道其中的內情。 牙人的臉上有些無奈,女子的事情在任家鎮可以說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 眼前這個客人不知道情況,說明他是外鄉人啊,可自己要是多嘴多舌讓任家的人知道了,自己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牙人正想說自己不知道,可他轉念一想,這個客人出手如此大方,那肯定是有錢人啊,萬一在這里住著不舒坦了,以后肯定會換地方的。 要是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那下次在買院子,這個客人肯定不會找自己了。 權衡利弊之后,牙人決定將事實的真相說出來。 女子原名叫任緯芳,論起來應該算是任婷婷的堂妹,從小也是嬌生慣養,后來被送到教會學校讀書。 在讀書期間,她認識了一個男人,那個時候她才十四歲,而那個男人大她七歲,名叫田聲海。 田聲海文質彬彬,談吐風趣,很招女孩子喜歡,父母早亡,一直在各地流浪。 他們兩個很快相戀,發生了關系,接著任緯芳就懷孕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教會學校的老師將這件事告訴了她的父親,她的父親任千斤一肚子火氣,立刻將女兒接回了家,并且阻止兩個人繼續來往,還要求女兒將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田聲海找上了門,跪在任府外面求見,他這一來將任千斤給氣壞了,派家丁出去將他打成了重傷。 任緯芳也是寧死不從,以絕食進行無聲的抗議。 看著女兒一天比一天憔悴,她的母親心軟了,求著丈夫給自己的女兒一條生路。 任千斤無奈之下,也是為了任家的面子著想,將任緯芳逐出家門。 母親擔心女兒沒有地方可去,就將一處宅院的鑰匙給了女兒,讓她暫時先住著。 兩個相愛的人終于能夠在一起,正式拜堂成親,孩子未足十月出生,起小名嘟嘟,給這個家帶來了些許的歡聲笑語。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任緯芳十五歲未足月便生下兒子,母親的年紀不大,孩子早產,導致嘟嘟自幼體弱多病,夫妻二人生活貧困,不到一年的時間,嘟嘟就病死了。 田聲海悲傷過度,加上之前被任家打成重傷留下了隱患,從此一病不起,生活的重擔全都落在了任緯芳一個人的身上。 為了給丈夫治病,任緯芳起早貪黑的干活兒,田聲海不忍心看到妻子這么辛苦,加上他對生活也充滿了絕望。 在一個晚上,趁著任緯芳睡著之后,田聲海跳井自殺。 等到任緯芳發現情況不對,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她也想自殺,隨丈夫一起去死,正好那天她的母親前來看望,好說歹說將她給勸了回來。 看著女兒變得骨瘦如柴,才十五歲頭上就爬滿了白頭發,母親抱著女兒哭了好久。 之后,任緯芳就變得瘋瘋癲癲,每天任家人都會給她送吃的,她也就天天待在宅院里,不會出去鬧事,鎮上的居民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一晃就是幾年時間,任千斤早已后悔,他也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要是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他一定會同意讓田聲海做任家的上門女婿。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任緯芳不可能會原諒他。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李非心里生出了對任緯芳的一絲同情,不過很快這絲同情就被他拋在了腦后。 任緯芳或許很可憐,但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的性格太過要強,說是性格其實是她的認知有問題,面對事實,性格要強的人首先考慮的是對錯,把利益和利害忽略了,腦袋一根筋的只顧眼前,只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 結果呢,和家人決裂,孩子沒保住,丈夫自殺。 她一無所有。 李非不會去嘲笑她,只會以此為戒,時刻提醒自己。 中年人拿著錢趕了回來,指著任緯芳說道:“這是我們家小姐,希望你能……” “就讓她一直住著吧,我不會趕她走的,我也不缺這點糧食,還有啊,以后你們任家的人不要來給她送食物了,她對你們可是充滿了恨意?!?/br> 李非打斷了他的話,緩緩說道。 中年人聞言神色一變,可是她注意到自家小姐看向自己的目光時,神情不由一黯。 幾年前,出來揍姑爺人之中有他一份,聽說姑爺自殺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夜里都會夢到水鬼來找自己。 中年人和牙人都走了,李非走到任緯芳面前,伸出手,呵呵笑道:“以后咱們就住在一個屋檐下了,請多多關照?!?/br> 任緯芳好奇的看了他李非一眼,也伸出手,然后用力朝他的手心拍了一下,接著轉身就跑了。 “哈哈,大傻子?!?/br> 李非收回手掌,無奈的搖搖頭,他絕不會像任千斤一樣,和一個瘋子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