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畢文書踉蹌地退后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又坐在血泊里,他回頭,看到畫像突然有了變動,畫像上的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好像體型也變大了。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畫像上的人不是體型變大了——而是在向他靠近。 畢文書撐著扶手顫抖了好一會兒,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喃喃自語:“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們?!?/br> 他拿起水果刀走到畫前,瘋狂地在畫像上戳,幾乎將畫都劃爛了,再拿起蠟燭點燃了畫像,還一腳將古董時鐘踹倒在地,這還不夠,又補了好幾腳。 看著畫像在火中熊熊燃燒,畢文書又暢快地笑了起來,甚至不理會灼燒得自己的臉龐發燙的火焰,也懶得去想這火擴大到整個洋館他又要怎么樣,他現在只想告訴自己,現在自己已經毀滅了恐怖的源頭,而鏡子中的畫面不會成為現實,他能活下去。 畢文書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因為火焰并沒有延展在畫像中的人身上,反而繞過了他們,只是在燃燒他們的背景,甚至火焰之中,本來被劃爛的人像又漸漸復原。 畢文書慢慢往后退去,卻沒有走下樓梯,因為樓梯之下也有畫像。他的眼睛依然黏在畫像上,眼睜睜地看著畫像上的人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而他們身后的背景則被火焰灼燒完,卻并沒有熄滅,就像這三個人正站在火焰中一樣。 這時,那對靠在一起的夫妻突然動了起來,緩慢地抬起了手,就好像沒有了背景他們的活動范圍更大了,他們的眼睛轉了一圈,再次看向了畢文書,嘴角往上揚,露出了一個僵硬詭異的笑容,對著他招了招手。 第15章 江平清靜靜地站在儲物柜里等待著,她背對著儲物柜的門,好擋住燭光,雖然她覺得畢文書在拿著蠟燭的情況下,很難注意到她這里的燭光,但她還是盡量遮擋著蠟燭,以免被發現。 她在看到商池被關進衛生間之后就選擇躲進來,幸好這個儲物柜里是空的,空間也大,她在里面坐下來都沒事,所以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發出什么太大的聲音,至少沒有讓那個精神快要到達極限的畢文書發現。 江平清并沒有躲到其他的房間,因為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適不適合她躲藏,所以她最后決定躲在了儲物柜里。一旦發現她不見,門又是開著的,畢文書肯定會覺得她逃跑了,然后追出去,到別的地方找人。 情況和她預計的最好情況一樣,畢文書并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而是跑了出去。 江平清沒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又等待了一段時間,才慢慢轉身,推開儲物柜的門,探出頭看看,沒有看見燭光。 她拿著蠟燭,躲到門后往外看了一眼,三樓沒有其他的燭光,她想了下,把蠟燭放在門后,借著從門內透出的一點燭光,慢慢走到走廊邊上,從上往下看,正好看到一點燭光從二樓一閃而逝——畢文書去了二樓。 江平清松了一口氣,想要回到那間房間里,去看一下衛生間的情況,自己再試一下招魂儀式,不提別的,光是能夠看到未來這一點,對于他們這些游戲者來說就是莫大的誘惑了。 她一回頭,卻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的背后,她沒有先尖叫以免引來畢文書,而是忍耐住,安靜地往另一邊走了幾步。 那個男人沒有跟上來,站在原地,只有頭顱隨著江平清的移動而一點點轉動,保持注視著江平清的姿勢。 江平清試著往側臥的門的方向移動了幾步,看見那個男人似乎想過來,才停下腳步。她一停,那個男人也停了下來。 燭光太暗,江平清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是她能勉強認出他身上的衣服——是那個一開始就發瘋跑掉的男人。 江平清心一沉,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自己到底是什么壞運氣,最先死的白檸和她是一隊的,好不容易擺脫了一個精神快要崩潰的畢文書,又來了一個精神完全崩潰的男人。 她并不準備和他交流,瘋子是不可以交流的,甚至可能莫名其妙被刺激到。她只是謹慎地想要找個機會逃回側臥房間里,再把門反鎖。到時候聲音引來畢文書是肯定的了,只能期望這兩個精神病患者一起自相殘殺了。 正當江平清準備再試探地走幾步,時鐘的聲音敲響了,當當當的響聲響徹整個洋館,總共十二聲。 本來站著不動的男人像是被這個聲音刺激到了,大喊一聲,向著江平清沖了過來。江平清立刻想要沖進房間,但是男人的速度比她更快,不等她進房間,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江平清被死死抵在墻上動彈不得,她伸手努力把男人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往外拉,盡量爭取一些空隙,腳往人身上踢,想要用疼痛逼他松開手。不能激動,她警告自己,激動反而會加快窒息的速度,用手扼死另一個人的難度很高,要看那人的握力和掐的位置,一個精神病是沒有這么冷靜的判斷力的。 但是另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浮現,時鐘再次被敲響了,這次死的會是誰,難道是她? 這時,她身邊的側臥門被悶得打開了,她艱難地轉頭,看見申圖、邱念波和商池從側臥的房間里走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江平清被人掐著脖子,申圖和商池立刻上前強行拉開男人,再將男人背手抵在地上。邱念波二話不說轉身走進房間,拿了一張床單出來,撕成條遞給商池。商池接過布條,把在地上像條蹦上岸的魚一樣折騰的男人的手腳都給捆上了,再用布條把手腳處的布條也給連上,讓男人的膝蓋彎曲,限制了他的行動,這下就算他拼命扭也只能移動個幾厘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