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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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河對田佩佩恨之入骨。 恨她利用像阿露的這張臉,騙了自己的感情。 恨她頂著阿露的這張臉,做盡了壞事。 如果不是田佩佩的臉毀了,他是真的想要把田佩佩給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的。 卻并不是因為田佩佩所做的壞事。 而是因為他心中的那一道永遠的白月光阿露。 周江河最后都沒有看田佩佩一眼,只覺得她在這個周家一天,就是對阿露的玷污。 他去了泊舟湖上,似乎這樣,才能蕩滌他的骯臟。 “讓她走吧?!?/br> 念在夫妻一場,還有一個孩子,周江河還是心軟了一下。 卻是為了給已經死去的阿露積的德。 田佩佩終于被放了出來。 她的臉上,還包裹著紗布。 天色很黑,她摸黑走的。 卻還沒有走到外面,就被攔住了。 攔住她的人,是邢娜。 邢娜看著田佩佩的表情很冷。 “這邊請?!?/br> 田佩佩有點瑟縮,“是老爺子讓我走的?!?/br> 邢娜臉上的表情很不耐煩,“別讓我再說一遍,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腿打斷抬過去?!?/br> 邢娜對田佩佩沒什么好感。 從害的徐思沐早產,又害的周老太太臥病在床,她還偏偏都是在場的,就親眼看著這個該死的田佩佩壞到了骨子里。 田佩佩也不敢不聽,就跟著邢娜走了。 只是,邢娜去的地方,卻并不是別墅,而是周老太太的小院。 田佩佩被帶過來的時候,她不停的哆嗦。 她已經能想到,自己要面臨的是什么了。 推開門,田佩佩看見了在門口的徐思沐。 徐思沐穿著一條霧霾藍色的裙子,靜靜地站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樹下,目光看向幽靜的看向門口。 “沐姐,田佩佩帶來了?!?/br> 田佩佩的臉上貼著紗布,還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來,看起來十分恐懼。 徐思沐默了片刻,“知道該說什么嗎?” 田佩佩急忙點頭。 徐思沐讓開了路,“那就進去吧?!?/br> 周老太太這兩天的精神狀態還算是不錯,常常起來曬太陽,只是還是走不了,手臂已經勉強可以拿筷子了。 其實,徐思沐本想要放田佩佩出門,直接離開,不必要驚擾到老太太。 可是,老太太卻主動提起此事,想要在田佩佩離開之前,再見一次她。 徐思沐看著周老太太的目光,就已經知道,老太太恐怕已經猜到了。 此時,周老太太坐在一個躺椅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略顯的渾濁的目光,落在剛剛從外面走進來的田佩佩的身上。 田佩佩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露著。 口鼻上戴著口罩,額頭上還貼著紗布。 田佩佩低著頭走進來,悶悶的叫了一聲老太太。 周老太太問:“你現在看見我還活著,是不是很失望啊?!?/br> 田佩佩一聽這話,撲通就跪下來了。 “老太太,對不起,我對不起您,是我一時間鬼迷了心竅,是我……” 田佩佩低著頭不敢抬頭,說話的時候牽動臉上的傷口,疼的她落了淚。 這次的眼淚,是真的。 周老太太嘆了一聲:“何必這么著急呢?!?/br> 這話一出,讓田佩佩一下愣住了。 “江河已經和楊沁渝簽了離婚協議,到時候早晚你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何必這么著急呢,我也活不了幾年了,”周老太太又嘆息道,“本來,這段時間我常常找你過來訓話,就是想要你往正道上走,雖然你做過壞事,但總歸是沒有釀成什么大錯,都是有驚無險,你只要是能一心向善,就算是為了你兒子阿楓,也好,可是你卻對我又動了歹心……” 到底她的親兒子,是周江河。 兒子就算是有千錯萬錯,在母親這里,也是能夠被原諒的。 就算是周老太太嘴上向著楊沁渝,心里卻還是向著兒子的。 田佩佩這次是真的哭了。 她匍匐著跪著爬過來,抓著老太太的褲腳。 “我錯了,老太太,我是真的錯了……” “你長得像阿露,我一早就知道,因為江河對阿露的死,一直有執念,你如果能在他身邊約束著他,也好,未嘗不是圓了他的一樁念念不忘的心事,可是你啊……”老太太連連搖頭,“一把好牌,打的稀爛?!?/br> 她看著田佩佩,“如果我想要把你趕走,那當初江河把你接回來的時候,我又何必只是嘴上說了幾句話,而沒有付出行動呢?” 田佩佩這次是真的哭的停不下來了。 她想起來這段時間在周家過的好好的,所有的這一切,好的就好似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她的臉也毀了。 以后也當不成演員,也再也不能回歸舞臺了,她還能去做什么呢。 周老太太說:“你走吧,今后別再回來了?!?/br> 田佩佩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想要請求,想要請求老太太的原諒,想要留下來,可是她還有什么立場呢? 老太太也都是因為她,才突然發病,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差點都搶救不過來了。 田佩佩被邢娜給拉了出去。 老太太叫徐思沐進來。 “你過來?!?/br> 徐思沐走近,“奶奶?!?/br> 老太太今天說了太多的話,現在就已經是顯得有些體力不支了,她在徐思沐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你就這樣做,這樣說?!?/br> 徐思沐瞪大了眼睛,“可是……” “你就這么辦,沒有什么可是,算是你賣給的周翰楓的一個人情,兄弟鬩墻我看不得了,我老了,再也不想看見你們小輩這么折騰了?!?/br> 周翰騁的事情,就算是周江河再三叮囑要瞞著,到底還是讓老太太知道了。 只是,人人都有偏愛。 就像是老太太更喜歡周翰越,而周江河更喜歡周翰楓罷了。 徒留周翰騁,也沒有母親的愛護,才會不撞南墻不回頭。 而周翰楓…… 周老太太沒有把隱藏的那一層意思說出來。 她是想要周翰楓對徐思沐死心。 這件事情沒人能幫的了他,只能讓他自己從中抽身離開,都是孫輩,她想讓他們的今后,過得都好。 徐思沐離開了周老太太的小院,特別關照了柳嫂,一定要好好照顧老太太。 田佩佩哭著被帶上了徐思沐的車,邢娜開車。 扯開了一路,田佩佩坐在車后座上哭。 哭她的榮華富貴過眼云煙。 哭她保養得益的容貌毀于一旦。 哭她將來的漂泊無依。 好在她還有一個兒子。 就在這時,田佩佩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這并不是去機場的路。 外面能看出來。 “你要送我去哪兒?”田佩佩看向在一旁扣手機的徐思沐,警醒的問。 徐思沐的手機屏幕在面部露出一小點光斑,映著她五官分明,她沒有抬頭,“田夫人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反應有點太遲鈍了?!?/br> 然后,田佩佩就聽見徐思沐用歡快愉悅的聲音說,“警局啊,你故意換掉周老太太的藥,人證物證俱全,當然也不能由著你這樣逍遙法外了?!?/br> “你……”田佩佩,“我的臉都已經成了這樣了!你為什么還不能放過我!” “你的臉成這樣了,跟我有關系?”徐思沐冷冷的看著田佩佩,“臉是你自己劃的,救的是你的命,現在進局子,是因為你犯下的罪行,這可沒有翻篇,你就是謀財害命,謀周家的財產,害老太太的命?!?/br> “我……你非要我死?老太太現在不也好好的!” “好好地?”徐思沐的眼神更冷了,“如果沒有你這一出,老太太本來可以再活二十年,而且是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可是,你換了老太太的藥,你不知道老人家的身子骨最脆弱了么?病去如抽絲!現在她只能病病殃殃的再活十年,你這不是謀財害命是什么?!” 田佩佩無話可說。 徐思沐胸口起伏。 她忽然不想按照老太太的說法了。 田佩佩本就該死,不是所有人犯了錯都有被原諒的權利的。 諸如陸清,她也永遠都不會原諒她,哪怕她是阿珩的mama。 徐思沐沒叫司機停車,繼續開車。 有徐思沐身邊跟著的邢娜,田佩佩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么瑟瑟縮縮的,一直等到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是周翰楓。 她接通電話,就大聲叫道:“阿楓!你快來!他們要把我送到監獄了去!” 徐思沐扣了扣車窗玻璃。 前面司機立即就心領神會,不再兜圈子了,直接去了就近的警局。 她沒有沒收田佩佩的手機,從手機定位追蹤,周翰楓輕而易舉就趕到了前面。 當車輛距離警局還有一個路口的距離,車子被一個大轉彎超車,然后逼停在路邊。 周翰楓從前面的車上下來,從外面就拉開了車門。 在把田佩佩拉下車之前,邢娜先一步擋在了門口。 周翰楓咬著牙,朝著里面叫了一聲:“徐思沐,你出來!” 徐思沐從另外一側打開門下來,繞過車尾。 “有事?” “你要把我媽送到哪里去?” 徐思沐沒有回答周翰楓的話,“既然你現在能過來,就已經知道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了吧,奶奶現在臥病在床,就是她一手促成的,你還要包庇她?” 周翰楓風塵仆仆,也就是才提前了航班,才飛回來的。 從機場就趕了過來。 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疲憊感,但是眼神卻是很黑很亮,逼視著徐思沐。 田佩佩急忙說:“我知道錯了,我就是豬油蒙了心!阿楓,我知道我錯了!” “如果犯錯的代價,就都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然后說一聲對不起,那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去犯錯上升到犯罪了?!?/br> 田佩佩又說,“我的臉已經毀了!我的名聲也徹底掃地了!” 徐思沐冷笑了一聲,“一個人用她自己的一張臉,去換你的十年健康壽命,你愿意么?” 田佩佩沒話了。 她只是情急之下。 她真的不想去坐牢啊。 周翰楓握緊拳頭,他知道徐思沐說的都沒有錯,可是…… “她不能去坐牢?!?/br> 徐思沐又問:“為什么她不能?她有什么特殊么?” “因為她是我媽?!敝芎矖饕е勒f。 從小,多少人罵過她是戲子,罵周翰楓是私生子,可是她還是供養著他長大,為他謀求在周家的一條出路。 “不管她做了什么錯事,她都是我mama?!?/br> 徐思沐和周翰楓對視著。 “所以,你現在想要帶走她?” “是的?!敝芎矖饔种貜土艘槐?,“她不能去坐牢?!?/br> 田佩佩的確不能去坐牢。 一旦田佩佩去坐牢,周家的名聲就會毀于一旦,而周翰楓也會淪為罪犯之子。 徐思沐知道這一點,老太太也知道。 可是,為什么就有人偏偏可以? 當初,早在三年前,周翰楓只因為一個虛假的幻境,就想要一手把她的未來斷送的時候,為什么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維護過她? 徐思沐偏了偏頭,“我有個條件?!?/br> “說?!?/br> “我可以不送她去坐牢,但是她必須要去凌云寺里,替奶奶吃齋念佛抄寫經卷誦經祈福?!?/br> “好!我去!我去寺廟里!”田佩佩急忙說。 徐思沐說:“三年?!?/br> 田佩佩:“三年?這么……” 沒等田佩佩說完,周翰楓就打斷了她的話,“好,我答應這個條件?!?/br> 徐思沐側頭,“邢娜,放她出來?!?/br> 邢娜松了手。 田佩佩立即就從車上下來了,匆忙就躲到了周翰楓的身后。 “阿楓……” “你先去車上?!?/br> 田佩佩跑到了前面周翰楓的車上。 徐思沐說:“貪婪和自私,都不是什么錯,人性的弱點而已,只是不能太過,動了歹心就要犯罪了,你好好地看著你mama吧?!?/br> 徐思沐轉身想要上車,周翰楓叫住了她。 “你就沒有什么別的話想要對我說的么?”周翰楓問,“除了我媽的事?!?/br> 徐思沐頓了頓,似是想了想,“沒有了?!?/br> “我有?!?/br> 徐思沐轉過頭。 周翰楓一字一頓的說:“你還不打算跟我說么?三年前的事?!?/br> 徐思沐看向他。 他看著徐思沐如此平靜的神情,就知道,她果然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是被陸清給利用了。 這是在前兩個月,他在偶遇徐清雅之后,徐清雅告訴了他真相。 他懊悔,難過,悲傷,復雜的情感齊齊聚集。 可是陸清已經死了,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那個時候了,他沒有辦法選擇不去做出偏激的行為,也就不會有后來嫁給周翰越的徐思沐了。 他本以為徐思沐會和自己一樣,都這樣的百感交集,可是卻沒有…… “沒什么可說的,”徐思沐轉了頭,不再看周翰楓,“都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br> 她上了車,叫司機開車。 可是,周翰楓卻依然是站在車前,一動不動。 司機按了兩聲喇叭,有點為難的從后視鏡看向徐思沐,“少奶奶,這……” 幾秒種后,周翰楓終于向后退了兩步,站在了路邊。 車輛開走,周翰騁看著那車在后面揚起的飛塵,就如同是徐思沐最后那分毫不帶情感的目光一樣。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br> 謝謝你肯放過我mama。 對不起……我年少輕狂犯下的錯。 周翰楓朝著與之相反的地方走過去。 終于,他還是選擇了自己的mama,做出了完全和她相悖的行為。 ………… 田佩佩被接走,周翰楓也暫時沒有再回周家了。 周翰楓本是周江河最寵愛的私生子,可是到了如今,一招錯,滿盤皆輸。 楊沁渝走了。 周翰騁和舒晴走了。 周翰楓和田佩佩也走了。 現如今,偌大的宅院之中,也就住著周翰越和周翰霖兩家了。 周家大宅顯得冷清的多了。 周老太太覺得在這宅院里面,實在是沒有辦法靜心下來養病,還是想要回她那里去。 周江河不同意。 “母親,你在這里,能有人照顧著,去到那邊沒人照顧你,我不放心?!?/br> 周老太太說:“那四合院,是你父親臨走前最后待的地方,我想去那邊靜一靜?!?/br> 這話一出,周江河也無話可說了。 最終,周江河同意了。 他說:“好,那我叫醫生和特護都陪著您過去?!?/br> “嗯?!?/br> 周老太太也離開了周家大宅。 徐思沐親自去送,看著周老太太坐著輪椅被抬上車,“奶奶,我會經常過去看您的?!?/br> 隨著老太太的車遠走,身后,吹過一陣蕭瑟的秋風,帶動門口高大的法國梧桐,一片焦黃的葉子,慢慢悠悠的飄落了下來,落在徐思沐的發頂。 周翰越低眸,抬手將女人柔軟頭發掛著的葉子給拿了下來。 趴在mama肩頭的小靈韻眼睛瞬間一亮,伸過自己的小胖手,就胡亂揮舞了兩下,一下抓住了梧桐葉。 周江河望著小靈韻,一雙灰敗的瞳孔,染上了一絲梧桐枯黃的顏色。 徐思沐揉了揉小靈韻的小胖手,“那是爺爺,叫爺爺?!?/br> 小靈韻自從無意識的叫了一聲麻麻之后,就總開始嗚嗚啦啦的說話了,也不管別人能不能聽懂她說的是什么,偶爾還真能歪打正著的蹦出來粑粑麻麻。 小靈韻朝著周江河咧嘴笑。 周江河一張蒼老的面龐,才慢慢的浮現了一絲笑。 “來,讓爺爺抱抱?!?/br> 周江河伸出手來,第一次抱了都已經快十個月的小靈韻。 小靈韻不認生,即便是被周江河抱著,手里也捏著楓葉晃悠著,咯咯的笑了起來。 周江河這才覺得,這個蕭瑟的深秋,多了幾絲溫暖的活力。 不多一會兒,小靈韻就哭了起來,又朝周翰越伸手。 周翰越把小靈韻接過來,小靈韻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都抹在了周翰越身上的外套上,還吹了一個鼻涕泡。 周江河說:“快抱著孩子回去吧,外面冷?!?/br> 徐思沐和周翰越兩人并肩走在回別墅的路上,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 落葉還沒有來得及清掃,踩在枯葉之上,發出來枯葉被踩碎的咯吱聲響。 頭頂,是深秋高而湛藍的天空,以及兩排枯黃樹木之后通往的道路盡頭。 兩人都沒有說話,可是卻這樣的和諧,相攜走過。 有時候,面對最親近的人,即便不說話,也不會尷尬。 徐思沐看著周翰越。 她總覺得,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就比如說她故意放在外套口袋里,露出邊角的那些照片。 周翰越打開衣柜,去取衣服的時候,就肯定會看到,哪怕是再不經意,也能發現。 可是,他卻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一如既往。 ………… 年底的時候,等到圣誕節過了,周卿卿還是哭唧唧的買了回m國的機票,準備回去參加期末考。 臨走前,還特別跑到徐思沐的辦公室里大哭了一場。 “我覺得我師父人好好啊,簡直就是神仙哥哥啊,我不想走怎么辦……嗚嗚嗚……” 徐思沐哭笑不得,“你是不是進錯辦公室了?崢科的辦公室在那邊?!?/br> 最后,周卿卿還是走了。 她誰也沒說航班號,唯獨給李崢科一個人說了。 可是李崢科沒去。 周卿卿有些失望。 可是,卻也很樂觀。 這次少見了一面,等到來年她回來,再補上多見一面。 等到周卿卿單獨一人拉著行李箱離開,從墻后,才走出來一個清瘦的人影,挺拔頎長。 他來了。 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徐思沐在工作之余,又去找了一趟鄭東良。 鄭家現在已經是落魄了。 說來也是奇怪。 當初,大姐徐夢恬嫁過去之前,鄭家也就是平庸,等到鄭東良娶了大姐之后,鄭家就好似是坐上了火箭一樣,這七年時間里,一片大好。 等到徐夢恬提出離婚后,就開始出現危機。 直到離婚后,更加是一蹶不振,都已經淪落到去抵押房產變現了。 她到鄭氏公司的時候,聽到的都是員工的抱怨。 “我隔壁一個小公司的年終獎都比鄭氏給的多?!?/br> “對啊,我一個閨蜜也是這樣說的!天啊,我都覺得受不了了,還到我眼前顯擺,我當初進的可是全球一百強的!現在你看看!一個私人作坊的公司都比不上?!?/br> 徐思沐對鄭東良的秘書,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三分鐘后,秘書叫她進去。 鄭東良坐在辦公桌后面,看著徐思沐走進來,冷笑著問,“是徐夢恬叫你來看我笑話的么?” 徐思沐笑了笑,“不是,我jiejie沒這么閑?!?/br> “那你來干什么?”鄭東良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厲。 “我來問問你,盧湛在哪兒?” 自從徐思沐產后,就拜托馮碩在查盧湛的下落。 可是,一無所獲。 她想起來,盧湛最后一次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就是和鄭東良照過面了。 也許,鄭東良能知道他的下落。 鄭東良冷嗤了一聲,“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來問我這事兒了?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就別說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樂意看徐思沐沒頭蒼蠅一樣找人。 徐思沐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盞,手指觸碰到瓷片,一片冰涼,她不由得搖了搖頭。 “鄭大少,你的這待客之道,就注定你的公司,永遠都沒有辦法起死回生?!?/br> 鄭東良忽然一梗。 “你什么意思?” 徐思沐把茶盞放下來,“你應該知道,現在徐氏公司的最大股東是誰吧?” 這件事情,早在去年,徐思沐還沒有生產之前,就已經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