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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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沐正在掙扎的動作,一下就停了下來,抬頭看他,“真的?” “嗯?!?/br> 周翰越松開了徐思沐的手腕。 等到徐思沐上了樓,在病號服外面,套上了一件風衣,跟著周翰越上了車。 夜晚,在燈光之下,車輛在道路上平靜如水的開著。 他的車速不快,但是徐思沐在偏頭看向車窗外,那兩邊呼嘯而過的景物的時候,就感覺到車速很快,快的她有點惡心嘔吐。 周翰越看徐思沐的面色,又放慢了車速,直接去了一處晝夜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粥店。 “你睡了兩天都沒吃東西了,”周翰越說,“先去吃點東西吧?!?/br> 徐思沐點了點頭。 她一下車,就吐了。 也沒什么可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吐完了,手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徐思沐遲疑了一下,接過來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漱口。 “走吧,喝一點白粥?!?/br> 周翰越先一步到了餐廳,幫徐思沐推開前面的玻璃門。 徐思沐沒什么胃口,但是剛才吐過了,胃里面的確是空空的難受,又很燒灼,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難受,似乎五臟六腑都很難受。 周翰越點了白粥,要了一碟子酸豆角。 “吃點這個,開胃?!?/br> 徐思沐小口吃著,吃了幾口白粥。 “我吃好了?!?/br> 周翰越也沒有強求,去結了賬,帶著她離開粥棚。 他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先編一個謊話,把徐思沐給騙過去,畢竟,徐思沐現在剛剛醒來,身體素質也實在是太差了。 他載著徐思沐在c市環城,繞了一圈又一圈。 徐思沐都已經看出來他就是在載著他兜圈子,直接說:“你如果不帶我去,我就去局里找,去515醫院里去問?!?/br> 周翰越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 這小姑娘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她骨子里很自強。 “我帶你去?!?/br> 但是,去的并不是局里,也不是醫院。 而是墓地。 當來到墓園的時候,徐思沐看著外面陰森森的環境,忽然眨了眨眼睛,“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周翰越說:“今天上午,阿珩在這里下葬的?!?/br> 徐思沐呆了呆,腦袋里朦朧的一片空白,似乎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睛眨動的速度都已經緩慢了許多。 “你說什么?” 她有反問了一句。 可她明明聽清楚了,卻要周翰越再說一遍。 周翰越先把車子停了下來。 “你要進去看看么?” 徐思沐搖頭,“我不去,你這個騙子,阿珩沒有事,昨天他還在對我笑呢!” 周翰越自嘲的搖頭笑了笑。 “你不去?那我就開車走了?!?/br> 等到車子再次被發動起來,徐思沐卻忽然去開車門。 周翰越又踩了剎車,小姑娘就已經從車上沖了下去。 他也跟了下去。 看守墓園的守門人似乎是覺得很稀奇。 來掃墓的人是有,大半夜來的,還是頭一次見。 周翰越不遠不近的跟著徐思沐。 徐思沐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一個一個的找過去。 周翰越沒有出口去阻攔她,也沒有帶她去找。 徐思沐也不需要。 這是一個過程,她只有自己去找到,去看到,也才能真正相信。 終于…… 徐思沐看見了墓碑上面的照片。 這是一張入伍的照片。 戴著軍帽,身上穿著制服,微微向上揚起唇角,一雙眼睛看向鏡頭,就好似是在透過鏡頭看她一樣。 徐思沐腳下的動作,一下就停住了。 她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墓碑前,停頓幾秒種后,她忽然跌跌撞撞沖了上去,跪倒在地上。 “不可能?!?/br> 徐思沐搖著頭。 不可能。 她明明記得陸珩還對她笑了。 她挖著墓碑下面松軟的土。 她要看見他,她才會相信。 周翰越沒攔她,就站在墓碑后面,看她瘋狂的在挖土的動作。 她的肩膀聳動著,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滾落在土地中。 等到她哭夠了,扶著陸珩的墓碑,終于是靠在一邊,只有嘴巴一直在喃喃自語的時候,周翰越才走過來,遞過來一張紙巾。 眼淚掉了下來,打在周翰越的手背上。 他的手猛地縮了縮,好似是被燙了一下似的。 這雙眼睛,哭的很紅,滿臉都是眼淚。 徐思沐抽噎著,“越哥,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好不好?” 周翰越的心臟狠狠地收縮了兩下。 今天白天的葬禮,他都默默地哭紅了眼。 可是看到徐思沐這樣,他比白天更難過。 如果可以,他寧愿死的人是他,讓阿珩能陪著徐思沐,只要她不哭,不難過。 周翰越沒有說話,他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一個手機。 “這是阿珩在最后,讓我交給你的?!?/br> 手機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擦干凈了。 徐思沐拿過手機。 這是陸珩的手機。 徐思沐知道密碼。 她手指顫抖的接過手機來,按了密碼解鎖。 屏幕亮起,有一條正在編輯,卻沒有發出的短信,躺在草稿箱里。 徐思沐按了一下,看到了這條短信。 人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 當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是會感覺到一種生命流逝的速度的。 那種想要用手去挽留,卻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陸珩忍住胸腔的疼,他拿著手機,然后艱難的,用手指在上面,一個字一個字的敲下去。 手機屏幕都已經被鮮艷的紅色給彌漫了。 觸手都是黏膩膩的感覺。 這是他最后對她說的話。 【沐沐,對不起,今后不能陪你一起走了?!?/br> 【沐沐,一個人也要加油?!?/br> 【沐沐,我愛你?!?/br> 徐思沐的眼睛已經被淚水完全模糊了。 她手指緊緊地握著手機,閉上了眼睛。 ………… 周翰越載著徐思沐回去的路上,小姑娘已經是一聲不響了。 回到病房里,他叫來醫生,又給徐思沐檢查了一下,各項指標都比較正常。 周翰越卻覺得不一樣了。 他對心理精神上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嗅覺。 在這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對徐思沐的緊急預案。 他想到了徐思沐會哭會鬧,會尋死覓活,可是都沒有。 徐思沐很安靜。 安靜的就好似病房里已經沒有了她這個人一樣。 她安靜的吃藥,輸液,按時按點的吃飯,即便是周翰越幾乎除了去洗手間之外,每天二十四小時幾乎都陪著她,也沒有發覺她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安靜的太超乎尋常了。 這期間,陸清來了一次。 周翰越當時不在,他去了一趟心理咨詢室,和蘇曼麗交接。 陸清來到病房里,推開門。 徐思沐倚在墻邊的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放著的是一張圓桌,圓桌上擺放的是一臺筆記本。 當陸清走進來的時候,徐思沐的目光都沒有閃一下。 陸清走過來,端起來茶幾上的水杯,猛地抬手就都潑到了徐思沐的臉上。 徐思沐閉了閉眼睛,有一部分水從臉上留下來,沾在了筆記本上。 她抽出一張紙巾來,擦干了筆記本電腦鍵盤上面的水,又擦了擦臉。 陸清氣的胸口起伏。 “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徐思沐低著頭,沒有看她。 陸清尖聲叫著,伸手過來拉徐思沐的衣領,狠狠地朝后面推搡了一下。 “你不是喜歡他么?為什么你不去替他死?如果不是你,阿珩永遠都不會出事!殺人犯找上的人是你!你死了就行了!你為什么還要拖累別人!” 徐思沐沒有還手,就這樣被陸珩給抓著手臂,狠狠地搖晃著。 陸清去掐徐思沐的脖子。 徐思沐的臉立即就漲的紫紅。 她真的想要掐死她! 就像是兩天前,當她得到兒子去世的消息的時候,趕來醫院,卻看見徐思沐躺在特護病房里面,已經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的兒子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停尸間,可是徐思沐卻能躺在溫暖安靜的病房里! 她一步步朝著徐思沐走過去,趁著沒人,就去掐她的脖子。 她看著她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紫紅,再看著儀器上面的數據,一點一點放緩。 她在心里對陸珩說:兒子,你既然這樣喜歡她,媽就幫你送她下去陪你。 可是,卻不知道怎么,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刮了過來。 冷氣逼人。 瞬間,她就松開了手,朝著背后看了一眼。 分明沒有人,但是她卻能感覺到,汗毛樹立起來的感覺。 阿珩? 難道是阿珩的魂魄? 也正是因為那一幕,才沒有能讓陸清下手。 現在,門外的保鏢聽見了里面的動靜,匆忙的跑了進來,直接就將陸清給拉開了。 徐思沐扶著桌面,艱難的呼吸著,臉色瞬間紫色褪去,成了刺目的紅。 陸清朝著徐思沐怒吼著。 “你為什么不去死呢?死的人為什么不是你!” 陸清咬牙切齒。 她恨透了徐思沐。 恨到她可以不讓徐思沐去死,她要讓徐思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讓她也嘗一嘗,痛失所愛的滋味! 讓她從此活在地獄里! 徐思沐看著門關上,陸清已經被帶走了。 她靠在墻邊,頓了許久,才把自己身上被抓的皺的衣服給撫平,然后站好,抽出一張干凈的紙巾來,擦著鍵盤上面的水。 在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高考完志愿填報的頁面。 她坐下來,手指在鼠標上滾動了一下。 依稀,還能聽到耳邊他的話。 她知道,他是最頂尖的軍校畢業的。 她一直在努力學習,想要能和他比肩,站在他的身邊。 她填寫了a大。 然后,笑了笑,把筆記本電腦給闔上了。 當天晚上,到了半夜,她就去了護士站。 “能給我兩片安眠藥么?我睡不著?!?/br> 護士給了她兩片。 第二天,依法炮制。 徐思沐一連續一個星期,每天都去找護士要兩三片安眠藥。 一直到醫生確診她不會有事,準備第二天給她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前一天晚上,徐思沐坐在床邊,打開了一個紙包。 紙包里面,包著的全都是安眠藥片。 手邊,隔著一個玻璃杯,里面裝滿了溫熱的飲用水。 她端起水杯來,一粒一粒的塞到口中,然后就著水吞咽下去。 一口氣吃了二十幾粒安眠藥,她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逐漸的模糊不清了,混沌的睡意襲來。 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然后閉上了眼睛。 周翰越這段時間很忙,他也并不想要看到徐思沐這種安靜的模樣,看到會讓人心疼。 他隔兩三天才會過來一趟。 蘇曼麗說:“翰越,你在她的事情上,表現的是在很不專業?!?/br> 專業的心理醫生,是不會有任何情感起伏和共情的,否則的話,自己都很容易受到影響,還如何做出正確的導向。 于是,徐思沐的心理醫生,就換成了蘇曼麗。 周翰越輕手輕腳的推開病房門,看見徐思沐已經躺在床上睡熟了,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下,卻看見了擱在床頭的一杯已經見底的水,還有旁邊的一個紙包。 他走過去,本想要將紙包給清理掉,才發現,紙包外面,是一張處方單,上面寫的是安眠藥。 心中猛地一凜。 周翰越傾身下去,去叫徐思沐。 “徐思沐?徐思沐!你醒醒?!?/br> 從小聲叫,到大聲,再到去猛地搖晃著她的肩膀。 周翰越大驚,急忙就按下了床頭鈴,“快來人!” 徐思沐被送進了急救手術室中。 周翰越靠在墻邊,看著上面顯示手術中的燈。 他覺得喉嚨有點癢,去到吸煙室抽了一支煙。 真的是魔怔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方若菡打來的電話。 “你睡了么?” “很明顯還沒有?!?/br> 方若菡話語中有些吞吐。 “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br> “嗯,你說吧?!?/br> 可是,那邊方若菡吞吐了一會兒,終歸還是沒有說出來話,“算了,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和你說吧?!?/br> “好?!?/br> 周翰越的這種態度,讓方若菡不由得心中一堵。 他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料,在別人眼里,絕對的好男友的標配,不管是任何紀念日,就算是她都沒記著的,他都記得。 但是總是讓她心里感覺缺點什么,沒有激情,也沒有她一直追求的浪漫愛情。 明天是她的生日,可是今天他都沒有一點表示。 方若菡都覺得,如果自己不提醒的話,周翰越肯定會忘記。 她想,好,今天她就不去提醒他,如果他明天忘記了的話,那也就不能怪她了! 徐思沐的手術,持續了兩個小時。 總算是搶救了回來。 還好時間不長。 周翰越這次,寸步不離的在床邊坐著,等著徐思沐醒來。 過了一天一夜,徐思沐的眼睫,終于動了動。 周翰越撐著腮,靠在床頭上,手就覆在徐思沐的手背上,已經能感覺到她的手指,有輕微的動作了。 他猛地就直起身來,“徐思沐?” 薄薄的眼皮下,可以見到眼球的輕微震顫。 徐思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抬手扶住了頭。 “你醒了?” 徐思沐腦袋緩緩地轉了過來,看向周翰越。 周翰越已經轉身出去,去叫了醫生過來,他回頭,就對上徐思沐的視線。 異常的陌生,就好似從來都沒有見過一樣。 “我怎么在這兒?” 周翰越還沒有回答,就被身后推門而入的主治醫生給打斷了。 手中搶救的一條鮮活生命終于回歸,主治醫生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在檢查確認無誤,和周翰越簡單說了一下病情,就離開了。 病房里,又再度只剩下了周翰越。 徐思沐身體很軟,卻還是扶著墻面,慢慢的爬了起來,看向周翰越,眨了眨眼睛。 “你是……” 周翰越的瞳孔縮了縮,腦中立即想起了一種可能性。 “我是周翰越?!?/br> “你好,周先生?!毙焖笺迨止Ь吹恼f,“我這是怎么了,是你救了我么?” 這句話,印證了周翰越心中所想。 他說:“你在下樓的時候暈倒了,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是我把你送到了醫院?!?/br> “十分謝謝你?!?/br> 徐思沐雙手合十,急忙頷首低頭道謝。 “沒關系?!敝芎苍秸f。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周翰越問了徐思沐一些問題,徐思沐把陸珩給忘了。 或者說,把只要是和陸珩有關的所有記憶,都給忘了。 她的記憶里,她依然是走過了整個高中時光,走過了高三,唯獨是去掉了陸珩這個人。 人在承受越大的痛處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調動身體的潛能去趨利避害。 很明顯,前段時間徐思沐的負荷,已經超過了她本身的承受能力。 所以在自殺被搶救回來之后,就已經本能把陸珩給忘了。 出院那一天,徐思沐在整理自己的東西,卻發現了一串鑰匙,還有一個黑色的手機。 她拿著手機和要是去找周翰越,“周先生,這是你的么?” 周翰越看了一眼手機和鑰匙。 “嗯,是我的?!彼咽謾C接了過來,“是我放在病房里面的?!?/br> 徐思沐雙手將東西遞上來。 周翰越把徐思沐給送回了徐家別墅。 徐思沐站在路邊,朝著周翰越招手,“周先生,再見!” 周翰越嘴唇輕動,“再見?!?/br> 徐思沐走近別墅之中,在門口,她看見了正在一旁修剪花枝的陸清,笑瞇瞇的打招呼。 “mama,晚上好?!?/br> 陸清手中動作一頓,咔嚓就將一支完好的花骨朵給剪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徐思沐。 徐思沐臉上帶著笑。 看來,主治醫生說的沒錯。 徐思沐選擇性失憶了。 她把曾經有關于陸珩的記憶,全都給忘掉了。 呵。 這就是所謂的情比金堅? 真的為陸珩不值。 陸清在心里冷笑,卻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帶著微笑走過去,“思沐,歡迎回家?!?/br> “謝謝媽?!?/br> 陸清說,“快點上樓去洗個澡,下來吃飯吧?!?/br> “好?!?/br> 陸清看著徐思沐的背影,嘴角的笑已經漸漸地消失了。 歡迎回家。 歡迎來到地獄。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徐思沐。 你既然沒有死了,那就讓你嘗嘗真正的求死不能的感覺。 ………… 周翰越開車,來到了陸珩的住處。 他拿著手中的鑰匙,打開了門。 他抬步走了進去。 三室一廳。 徐思沐的房間里面,各種高考書籍,很多,擺放很雜亂。 另外一間房,被子疊的方塊,床單沒有一絲褶皺,鞋子整齊的擺放在床腳。 這是陸珩的房間,沿襲了陸珩的一貫作風。 周翰越抬步進來,在床腳蹲下來,從下面取出來一只箱子。 這是在陸珩臨終前說的。 打開了這個箱子,周翰越看見了這個箱子里的幾張照片,還有一個日記本。 打開日記本,是筆跡工整整齊,行云流水。 【20xx年,7月11日。來到北非的第兩個星期,依然想她,在醫院,那些重傷士兵里看到她蹲在地上幫人包扎的時候,我都以為是我出現了幻覺,她怎么可能出現在北非,出現在我的面前?】 【7月13日。她受傷了,我去把她背了出來,還跟她表白了,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謝謝。我愿讓她以后身上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在我的身上,所有的傷痛都由我來背?!?/br> 一本日記。 厚厚的,每一頁,都有寫著他和徐思沐之間的事情。 箱子里面的幾張照片,有兩人的合照,有徐思沐單獨一個人的照片,光影角度找的都很好。 還有……一顆子彈。 子彈在箱子底部,古銅色的。 周翰越翻了一半,忽然笑了笑。 陸珩臨終前,要把這個箱子里的東西交給他,最后那半句沒有說完的話,是什么意思? 周翰越此時沒有想到。 他只是依言,將箱子里的東西收走了。 等到七年后,他才終于明白陸珩的意思。 他想要他替代他。 可是,陸珩是怎么能想到,徐思沐會忘了他呢? 他又怎么能料想到,有朝一日,她會不會重新記起來他呢。 兩個月后,徐思沐拉著行李箱來到了大學校門口,抬頭看著秋高氣爽湛藍色的天空。 這是她夢寐已久的大學生活么? 看著這樣熱鬧的情景,看著人來人往熱熱鬧鬧,她的心里卻無端的升出一塊失落的感覺,就好似是最柔軟的地方,忽然空了一塊。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空中,有一抹白云,遮擋住了太陽。 清風拂過,慢慢的吹散了云絮,陽光絲絲縷縷的從云絮間漏了下來。 她抬手遮了一下眼睛。 隱約聽見有人在叫她。 沐沐。 新生活,加油。 是誰? 徐思沐回過頭來,人流擠擠,沒有人朝著她看過來。 許是聽錯了吧。 “同學,你是來工商學院報到的么?” 一個高個子的學長走了過來,徐思沐收回了漫無邊際的思緒,綻開了笑顏,把手中的錄取通知書遞上去,“嗯,我是,我叫徐思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