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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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非也知道徐思沐和陸珩這段時間出了問題,陸珩很明顯情緒低落,這樣在戰場上,會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而幾次電聯,他也聽說了陸珩在那邊的橫沖直撞。 所以,他就私下幫了徐思沐的這個忙。 為了徐思沐的話,陸珩也就不會那樣拼命了。 當晚,徐思沐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隊里打來的,也是陸珩的戰友。 卻不是徐思沐拜托的吳非。 “你的申請表有點問題,不予通過?!?/br> 徐思沐一聽,就皺了眉。 “哪里有問題?” 聽筒內傳來對方的一聲哂笑,“你腦子有問題?!?/br> 徐思沐一聽見就怒了,“你這人怎么罵人呢!” 對方仿佛根本就不屑于和徐思沐說話,迎接徐思沐的,就是嘟嘟的忙音。 徐思沐很生氣。 她去過軍營,也見過陸珩的戰友,都是很有禮貌的,現在平白無故的出現了這樣一個痞賴的人,還出口就是罵人的話…… 徐思沐沒有回撥過去,她直接就出了門,去車站買了去軍區附近的車票。 吳非還在射擊室。 他聽見有幾個剛來的新兵蛋子在笑呵呵的說:“門口有姑娘找?!?/br> 他還疑惑了一下,是誰? 難道是上次聯誼留電話的那個姑娘? 他興沖沖的去了,就看見在門口站著的是徐思沐。 “誒,小嫂子,你怎么來了?” 吳非本來是不想叫徐思沐的,徐思沐比他年齡都還??!還沒成年!但是在被陸珩給ko了兩次之后,就老老實實的喊人了。 徐思沐有點不好意思,“你叫我名字就行了?!?/br> “那怎么行??!”吳非說,“我可不想讓阿珩再揍我一頓了?!?/br> 徐思沐也不再強求,“對了,我來問我的申請表,你幫我遞上去了么?” “當然了!”走的是隊里的這條線,保管不會被漏下來。 “可是為什么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我的申請表有問題?!?/br> “???”吳非斷然搖頭,“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是親手交上去的!” 他立即就打電話去問申請表的事情了。 最后,根本就沒有在表單里找到,而是在紙簍里。 申請表,已經撕的粉碎了。 徐思沐的照片也被撕成了幾片。 “這是誰干的???”吳非也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并沒有往深處想,當即就讓徐思沐又填寫了一張申請表,然后當場看著申請表的電子版叫了過去,封檔存下來。 徐思沐站在走廊上,看著下面是士兵們在訓練場負重障礙跑的身影,突然就很想陸珩。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森冷的哂笑。 徐思沐的后背汗毛豎起,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聽筒里那如出一轍的哂笑。 她驀地回頭,就看見一個高個子的青年,在懶散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身上的迷彩,不如陸珩穿的整齊一絲不茍,拉鏈只拉到一半,松松垮垮,半個肩膀都露著,差著褲袋緩慢的走過來,嘴唇咬著一根黑木棒,挑著一抹邪氣的笑,身上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野性。 徐思沐有一種預感,這個青年,就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 還沒等他走過來,吳非就已經打過電話,從門口過來,一把就把徐思沐給拉過來擋在了身后。 “盧湛,你別犯渾??!” 被叫做盧湛的青年,唇角的不屑并沒有消散,只是看了她一眼,插著口袋,擦著吳非的肩膀離開。 分明看起來沒有用力,卻偏巧將吳非給帶的向前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 吳非握著欄桿,才穩住了身形,朝著盧湛的背影豎了豎中指,無聲的吐出了一個字“艸?!?/br> 盧湛沒回頭,話音中帶著一抹哂然,“就怕你艸不動?!?/br> 吳非:“……” 等到那人走遠,徐思沐才問吳非。 “剛才那人是誰?” “跟阿珩同一批進來的,日天日地日空氣,簡直了,沒有一個能把他給制服了的,”吳非說,“后來跟阿珩干了一架,兩人都受了傷,不過那次之后,他就有所收斂了,本來隊里的領導都準備除他軍籍了,這人太傲太野,就是也是個才,領導也惜才?!?/br> 說著,吳非不屑起來。 “什么屁才,”吳非翻了個白眼,“以后你見了他就繞道走,省的被他懟?!?/br> 徐思沐也沒有多在意。 她的申請報告,在兩天后就審批下來了,這次沒有了盧湛的阻撓,她拿到申請表的當天下午,就出發了。 當徐思沐乘坐飛往北非的航班的時候,而吳非那邊也給陸珩留下了電話語音留言。 陸珩暫時沒有接通。 徐思沐跟著志愿者的隊伍,從機場降落,為了一個男人,來到了戰火紛飛的陌生國度。 她是跟著醫療隊的志愿隊來的。 在來之前,接受了七天的緊急培訓,基本的處理外傷已經可以上手了。 徐思沐本以為自己來到就可以見到陸珩,卻沒有想到,她在救護中心忙的好似陀螺,壓根就沒有時間去找陸珩在哪里。 外面炮聲真真,晚上都是和衣而睡,一旦是有什么情況,從床上爬起來就朝外跑,根本就沒有任何時間讓你去猶豫醒神。 直到有一次緊急救治。 徐思沐剛剛給一個傷員處理好外傷,抬頭擦汗,就看見從門口走進來一個端著槍的穿迷彩的人。 逆著光,她沒看清他的臉,卻能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陸珩臉上畫著迷彩。 他在四周逡巡了一圈,然后看到了那蹲在地上的女孩。 他的神情猛地震了震。 是徐思沐!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陸珩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徐思沐還沾滿血污的手,“你怎么會在這里?” 徐思沐這才看清楚了面前少年的面孔。 終于,跨越了大洋彼岸,來找到了他。 徐思沐驚喜的想要擁住他,可是,少年卻猛地將她推開了。 陸珩臉上的表情很糾結,“你……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他直接轉身憤而離開。 陸珩去找了志愿隊的帶隊人,要求將徐思沐給遣返回國。 隊長不理解,“為什么?” “因為……” 這里太危險了。 可是,能夠來到這里的人,哪一個不危險呢? 陸珩冷著臉,“不管什么原因,她不屬于這里!” 隊長特別去調了徐思沐的資料,已滿十八歲,年齡確實是在志愿隊中年齡最小的,也確實不太符合規定。 以徐思沐的資料,如果不是走了陸珩戰友的門路的話,根本就不會被送過來。 隊長去找徐思沐談了談。 徐思沐剛剛給一名外傷傷員處理了傷口,清洗了手上的血污,聽到隊長的話,低了低頭,走到另外一側,從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來一封信來。 “麻煩你轉交給他?!?/br> 隊長看了一眼徐思沐,捏了捏手中的信封,薄薄的,應該是一封信。 他以為是徐思沐在臨走前轉給陸珩的一封信,就答應了下來。 信是在兩天之后才轉到陸珩手中的。 陸珩在猶豫了幾秒鐘,才拆開了信封。 他本以為,這信封里面,是徐思沐的親筆信。 可是,拆開之后,他抽出來一張白色的a4紙。 當他展開這張a4紙的時候,瞳孔猛地緊縮了下來,手中的紙張,就這樣飄飄揚揚的落了下來,飄落在地上。 他抬步就飛奔了出去。 落在帳篷地面上的那張紙上,幾個字很分明——dna鑒定報告。 徐思沐遠離陸珩的原因,是因為陸珩為什么要這樣好,卻是她最厭惡的人的兒子。 而陸珩遠離她的原因,是因為相信了陸清對外編造說了二十年謊言的,徐思沐的真實身份。 徐思沐在來之前,就已經去醫院里做過自己和陸清的dna鑒定報告了。 不論如何,她見到陸珩,要把這份鑒定報告交給陸珩。 也就是正在此時,炸彈轟炸了急救基地。 一路上,陸珩心急如焚。 他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焦慮過,渾身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他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于一片廢墟的鋼筋混凝土之中,陸珩找到了被砸到腿的徐思沐。 在一片混亂的戰火中,他背著徐思沐到了新的救援基地。 徐思沐摟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后背,即便是兩邊傳來轟隆的爆炸聲,也很安心。 在一處臨時的指揮所中,陸珩找來一名外國軍醫給徐思沐包扎了傷口。 他看著女孩因為疼痛,卻強忍著眼淚的模樣,在他的鬢邊親了一口。 小姑娘抬頭,血污已經遮掩了她原本清麗的面孔,只留下一雙黑漆漆的瞳仁,清澈的倒映著他的面容。 “做我的女朋友好么?” 自從一年前,在陸珩qq表白【我喜歡你】之后,這是他第一次正式說出告白的話。 徐思沐笑的彎了彎眼角。 “好?!?/br> 陸珩詢問了徐思沐為何會疏遠他。 既然她原本就知道,徐思沐并非是陸清的親生女兒。 徐思沐只是笑笑,并不說話。 她喜歡陸珩,所以并不想要因為自己的關系,去影響到陸珩母子的關系。 畢竟,陸清對自己不好,并不意味著陸清對陸珩不好。 甚至,陸清對陸珩比對徐景逸都要好。 后來,陸珩才知道徐思沐為什么會知道他和陸清的關系之后哭,因為自己一直都引以為傲的母親,竟然對徐思沐多加欺騙苛待。 他的親生母親,竟然是帶著偽善面具的惡人。 徐思沐很珍惜和陸珩在一起的這段時光。 她這次腿上受了傷,帶隊的隊長讓她好好養傷。 因為救援基地被轟炸,這次和徐思沐同行的志愿者們,也都或多或少的有受傷,很多已經因為這邊的醫療條件實在太過落后,申請回國養傷。 陸珩也要求徐思沐和隨行的軍艦一同回國,被徐思沐拒絕了。 徐思沐摟著陸珩的胳膊。 “我想和你多待幾天?!毙焖笺迦鰦伤频脑陉戠竦母觳采喜淞瞬?,“反正我還沒有開學呢,開學前我一定回去?!?/br> 陸珩拿她沒辦法,只好是答應了下來。 徐思沐就知道,陸珩肯定無法抵擋自己的糖衣炮彈。 陸珩還是給徐思沐約法三章,等到她的腿傷養好,就一定要回國。 徐思沐問:“你也一起么?” 陸珩猶疑了一下。 “你也回去吧,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回去?!?/br> 徐思沐摟著陸珩的腰,用一雙閃著小星星的眼睛央求他。 任由是哪一個男人也無法抵擋這樣迷妹的眼神。 陸珩原本也是因為要躲徐思沐才來到戰場的,現在危機解除,他為了她,也要回去了。 就在留在北非的最后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迎來了一位知名的攝影師,名叫周翰霖。 徐思沐對他不太熟悉,倒是陸珩十分熱情的和對方打招呼。 徐思沐觀察周翰霖,頭發很長,有點雜亂,身上倒是有一種和一般的落拓不羈藝術家幾乎雷同的氣質。 她把陸珩拉到一旁,“你認識他么?” “周翰越,你記得么?” 徐思沐想了想,點頭,“你朋友,我記得?!?/br> “這是阿越的大哥?!标戠裾f,“在全球都辦過不少影展,在這里能見到,真讓人意外?!?/br> 徐思沐知道陸珩和周翰越的關系屬于很不錯的,幾次去找陸珩的時候,都遇上了周翰越,是一個氣質溫和的心理醫生。 周翰霖是一個藝術青年,沉溺自己的世界。 越是危險的地方,他就越是要勇往直前,抱著自己的照相機,一往無前的好像是一個戰士。 別的戰士手中的槍桿子是武器,而周翰霖手中的單反相機,就是他的武器。 徐思沐見了他拍的好多照片。 其中還有另外一幕。 就是在槍林彈雨,兩邊是斷壁殘垣之中,陸珩背著自己奔跑的照片。 她想要把這張照片要過來珍藏,就去問了周翰霖,被拒絕了。 “這是我的作品,是有靈魂的?!?/br> 徐思沐:“???” 這話她能不能理解為:照片成精了,她這種凡人是不配擁有的。 算了,反正有陸珩本人都在她身邊,也用不著睹物思人。 周翰霖在北非呆了許久,有時候還跟著陸珩出去出任務,拍了很多珍貴的照片。 在第三周的時候,走了幾個士兵,又迎來了第二批外調的軍人。 徐思沐瘸著腿,陸珩避免徐思沐落下病根,不允許她跟著跑前跑后的,自己去了港口接人。 徐思沐在門口等著,遠遠地,看見一輛軍用篷車開了過來,塵土飛揚中,車門打開,從后面跳下來幾道身影。 當徐思沐看見和陸珩在勾肩搭背的說話的青年的時候,目光一頓。 是盧湛。 盧湛看起來依舊是又野性又痞,但是看向陸珩的目光中,少了一分哂笑兩分戾氣。 陸珩走過來,將頭盔拿下來,塞在盧湛的手中,就過來扶徐思沐,“你怎么出來了?” “想你?!?/br> 徐思沐也不避諱有第三人在場,當面就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面對滿身戾氣的盧湛的時候,她就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權。 盧湛眼底里的那一抹哂笑的意味又浮現了起來,帶著幾分不屑,就像是在看小孩子故意的把戲一樣,一眼看穿。 陸珩扶著徐思沐回去,徐思沐說:“我想走走,我再在病房里面待著,就要發霉啦?!?/br> 到底是歸功于徐思沐年齡小,恢復能力快,腿上的傷,也就半個多月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外面還是在亂黨動亂,戰火紛飛。 徐思沐就在急救室里面,隨便打下手。 在北非生活的這段時間里,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被爆炸聲給驚醒,成夜城夜的睡不著覺。 現在她已經可以不管周圍環境如何,真的是困到極致了,即便是只有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也能夠睡眠質量最好。 “小徐!處理一下這個傷員!” 主任在外面叫了一聲。 “好!” 徐思沐背起醫藥箱就出去,卻發現,坐在外面長椅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盧湛。 她腳步頓了頓。 盧湛抬頭,正好對上她。 他的眉梢被刮了一道,血留下來,一只眼睛都成了血紅,看人的時候毫無溫度,讓人不寒而栗。 徐思沐咬牙向前。 她把醫藥箱放在一邊,看了一眼盧湛手臂上的傷,多的是被炮彈爆炸炸傷的。 她給他上了藥,目光又落在他的臉上。 “你的眉骨需要縫針?!?/br> 傷口有點長,汩汩地向外流血,單純靠止血藥和愈合藥根本就不行,需要縫三針。 她起身轉身,“我去叫主任過來?!?/br> “怕了?” 盧湛冷笑著問了一聲。 徐思沐站住腳步。 前面是一面玻璃。 玻璃上映著的是盧湛一張滿滿的都是不屑的臉。 “追阿珩追到北非來,既然是想要當賢內助,就讓人看看你的能力,也能配得上阿珩,不是躲在后面要人保護的小白兔,”盧湛聲音森涼,“別沒什么自知之明,戰場上,可沒人會保護你?!?/br> 徐思沐轉過身,對上盧湛一只已經徹底被傷口流淌下來的鮮血染紅的眼睛,走過來,從醫藥箱里面拿出來縫針用的針線。 “你如果不怕我縫針會給你臉上留疤,那我就縫!” 盧湛:“縫吧?!?/br> 徐思沐下手的時候,手真的是顫抖的。 她并不是??瞥錾淼?,也就是在來之前,才做過培訓,這段時間忍受稀缺,跟著急救主任才學了扎針和縫針。 換句話說,盧湛是她的第一個實踐cao練的病人。 “你需要麻藥么?”徐思沐在下針之前問。 “不需要?!?/br> 徐思沐心里堵著一口氣。 既然他自己都說了不用,那她還顧及他干什么,反正疼的又不是她! 徐思沐直接下針。 傷口并不算大,縫了兩針。 徐思沐把盧湛眼睛上的血用棉球擦干凈,又上了止血藥和消炎藥,包上了紗布,然后面無表情的說:“好了?!?/br> 她拿著急救箱想要轉身,被盧湛沒有受傷的一只手給握住了手腕。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徐思沐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如果不是看在你跟阿珩是一個隊里的,我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和你多說?!?/br> 還喜歡? 有陸珩在,別的男人誰都不會入她的眼! 盧湛看著徐思沐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當晚,等到陸珩回來,徐思沐先忙前忙后的仔細檢查了一下陸珩,除了手腕處有點擦傷之外,沒有別的。 她幫他處理傷處,忍不住抱怨幾句,“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會受傷的么?” “小傷,沒事的,男人怎么能不受傷呢?!?/br> 徐思沐對上陸珩一張俊臉。 被迷彩顏料給畫的看不出本來臉色,唯獨是一雙眼睛黑而亮。 徐思沐說:“你那個戰友,叫盧湛的,是不是有點問題?” “嗯?” “他今天受傷挺重的,還縫針了,麻藥都不打的,”徐思沐說,“而且,我總覺得這人很古怪?!?/br> “軍人,扛痛,”陸珩說,“要我,有時候也不打麻藥,一聲不吭,你信不信?不信我下次你給我……” 徐思沐直接把他的嘴給捂住了。 “不吉利的話不要說!” 門外主任叫徐思沐,她應了一聲往外走,先給陸珩端上來一杯水,“我出去一下?!?/br> 陸珩拿起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那邊有時差,也是過了一會兒才接通。 “盧湛不是一直在去你的心理咨詢室么?是恢復了吧?” “我認為沒有?!?/br> 陸珩有點驚訝,“但是他提供的醫生診斷書里是寫的已經恢復……” “那不是我開的,”周翰越說,“那是他找了別的醫生,然后還做了權威的鑒定,其實我診斷他還沒有完全好,他只是表現的很正常而已……” 陸珩問:“如果能表現的正常,那也就說明快好了吧,說明他還有自身的制控能力?!?/br> “可以這樣說吧,只能是靜待觀察?!敝芎苍桨櫫税櫭?,聽著聽筒內傳來滋滋的電流聲音,間歇性的還會斷掉,不由得皺眉,“你那邊信號怎么這么差?!?/br> “這邊信號塔不穩……” “主任剛才說又來了一批傷員,是在……” 徐思沐走進來,才發現陸珩在打電話,把說了一半的話又給停了下來。 電話另外一頭的周翰越,聽見了徐思沐的聲音。 他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徐思沐也去了北非?” “嗯,她偷偷瞞著我當志愿者來的,也快回去了,她快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