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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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開始發抖,咬著牙。 “你知道為什么嗎?” 盧湛兀自點了一支煙,向后靠在椅子上。 徐夢恬站在門口,距離十米開外看著椅子上吞云吐霧的男人悠閑的模樣。 “因為我給了你丈夫的公司一筆投資,所以,他就能聽我的,我讓他對你好,對你極盡做一個丈夫的職責,對你好,他就必須要聽我的,我讓他出去,他就要出去?!?/br> 徐夢恬知道最近鄭東良因為和周家二少的合作泡湯,公司里虧損了一筆錢,公司運轉出了問題。 這段時間里,她多次跟鄭東良提起,讓他不用在家陪她,可以去處理公司的事情,鄭東良說:“早就解決了?!?/br> 現在她知道是怎么解決的了。 就是把她給賣了個好價錢。 怪不得…… 怪不得鄭東良會在這段時間性情大變,忽然對她這樣好,讓她無所適從,都覺得是否是真的自己在做夢? 也許,鄭東良真的能變好呢? 最終也是奢望。 都是交易。 徐夢恬從玄關的陰影里走出來,走到門口,看向盧湛,握緊自己的拳頭,“那是你跟鄭東良的事情,跟我,跟我meimei徐思沐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沒有答應過要幫你做什么事情!” 盧湛看著徐夢恬咬牙切齒的模樣,嘖嘖唇,“是么?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小忙,就可以享受你丈夫對你的呵護關愛家的溫暖,你要拒絕?” 徐夢恬死死地咬緊牙關。 她整個人都在顫著。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鄭東良給了她一個華美的夢境,夢境的內容實在是太過美好,讓她這樣一個被踩在腳下的女人,終于是感受到了丈夫的呵護和來自于婆家的溫暖。 她說:“是給我只造了一個夢?!?/br> “美夢,”盧湛彈了一下手指間的煙蒂,煙灰飄飄揚揚的從煙蒂上飛揚落下,“而且是會一直持續下去的美夢?!?/br> “就算是美夢,”徐夢恬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冷靜,“也是假的?!?/br> 盧湛手中的動作一頓。 徐夢恬說:“我還是那句話,盧公子跟我丈夫之間的事情,跟我和我meimei沒有關系,我也不會答應盧公子任何需要幫助的忙?!?/br> 盧湛挑了挑帶著刀疤的眉毛,笑了一聲,“那真是可惜了?!?/br>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就把煙蒂丟進了面前的一杯牛奶里面,嘶的一聲,煙蒂滅掉。 他經過徐夢恬的身邊,走向門口,手里拿著的鑰匙,把門給打開走了出去,順手把要是扔到徐夢恬的腳邊。 徐夢恬站在原地沒有動。 許久之后,她才彎腰撿起地上的鑰匙,然后走到桌邊,坐下來吃早餐。 剛吃了兩口,她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由遠及近。 嘭的一聲,門被從外面踹開。 徐夢恬轉向門口,看見鄭東良一張近乎扭曲的臉。 徐夢恬淡淡的問:“吃飯吧?!?/br> 鄭東良大步走過來,一把就把徐夢恬給推在地上,狠狠地抬腳踹了她的肚子上。 “你他媽還有心思在這兒吃?”鄭東良抓著徐夢恬的長發,猛地給了她一個耳光,“老子這幾天對你這么好,你就沒想著為我著想?你知不知道,盧公子撤資了!你他媽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說愛我?現在讓你去為了我去獻身都不愿意?” 徐夢恬耳朵里嗡嗡的,卻勉強也能聽到鄭東良的聲音。 她慘笑了一下,“獻身?” “你覺得你自己多干凈?還不是一直都不會生的雞!”鄭東良越罵越難聽,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氣,最后累的起身,還狠狠地在徐夢恬身上又踹了兩腳。 他順手撈起自己的外套來,大步朝著外面走。 “多一秒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簡直是惡心!” 徐夢恬耳膜嗡嗡作響,腦子里面回想著“惡心”這兩個字,不斷的盤桓著。 這就是她結婚了五年的丈夫。 徐夢恬的心徹底已經死了。 她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她慢慢的挪動著身軀,去夠桌上的手機。 這個過程很艱難,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痛的她幾乎麻木,頭暈目眩。 手機從桌上摔在地上。 徐夢恬重喘了一口氣,在意識終于渙散之際,順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沒看清自己撥的是誰的號碼,在接通電話的時候,只能聽到那邊有一道似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聲音。 “救命……” 她只說了這兩個字,就再沒有了聲音。 ………… 徐夢恬再度醒來的時候,看見到處都是白色的背景。 而就在不遠處,有一道很低沉好聽的聲線正在說話。 她的眼皮被翻開,有溫度計在頭頂響起,側心率。 梁錦墨每做一項測試,就報出一個數字,身后有一個實習生在做記錄。 徐夢恬睜開了眼睛。 梁錦墨把筆給夾在口袋上,“感覺怎么樣?” 徐夢恬皺了皺眉,一只手抬起來想要按住自己的耳朵,手背上還扎著吊針,梁錦墨直接就按著徐夢恬的手下來。 “你左耳耳膜穿孔,需要做手術,現在聽聲音聽不太清是正常的?!?/br> 梁錦墨又直起腰來,“肋骨斷了兩根,小腹皮下出血,臉上的淤傷還是最輕的?!?/br> 他說完,朝著身后的實習生看了一眼。 實習生便先出去病房去了另外一邊。 梁錦墨從文件夾里面抽出來一張紙來,展開給躺在病床上的徐夢恬看:“你的驗傷報告,二級,告對方故意傷人罪可以判處三年刑期?!?/br> 他把驗傷報告放在床頭,雙手插在口袋里,“婚內家暴的話,全責對方,不過……這些看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離婚,那也在你?!?/br> 梁錦墨說完這些話,直接轉身就出去了。 走到門口,徐夢恬忽然嗓音沙啞的開口。 “梁醫生?!?/br> 梁錦墨停住腳步。 “麻煩你……幫我找一個律師過來好么?” 梁錦墨沒有回頭,唇角卻依然是向上輕輕地勾起,轉動門把的同時回答:“可以?!?/br> “謝謝?!?/br> 徐夢恬有氣無力的這一聲,門已經是關上了,她也不知道梁錦墨究竟是否是聽到了。 她用沒有輸液的手,在枕下摸了摸,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她忍著胸口帶來的疼痛感,滑動屏幕解鎖,然后查了一下通話記錄。 最后的通話記錄,停留在梁錦墨的名字上。 而通話時間顯示的卻是:37分鐘。 ………… 梁錦墨并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徐思沐,但是徐思沐卻是知道了。 徐思沐接到了林花蕊的電話。 林花蕊在電話里就已經是泣不成聲了,說住院了。 徐思沐當即就趕到了醫院。 她走進來,看見躺在病床上,身上纏繞著繃帶的徐夢恬,蒼白的臉色,臉上的淤青和紅腫,轉身就朝著外面走。 “思沐!” 徐夢恬叫了徐思沐一聲。 徐思沐說:“姐,你等著,我去找那個王八蛋?!?/br> 徐思沐從來都沒有爆粗口過,即便是懟人,也是不帶臟字都能懟的對方一句話都反駁不上來。 這次可見是真的急了。 “你先回來!” 徐夢恬掙扎著就想要起來,動作扯動了胸口斷裂的肋骨,“咳咳……” 林花蕊急忙上前去把徐夢恬給扶住了。 “小姐!” 徐思沐也慌忙回過身來,扶著徐夢恬重新躺上了床上。 徐夢恬握著徐思沐的手腕,“別去了,你還懷著孩子,別再讓他發起瘋來傷了你……” 徐夢恬想的很長遠。 現在徐思沐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明顯肚子就已經好像是吹脹的氣球一樣大了起來。 徐思沐坐下來。 “我咽不下這口氣!”她看著徐夢恬痛苦的模樣,“鄭東良他簡直就不是人!是畜生!不,畜生都不如!” 徐夢恬看著徐思沐這樣的模樣,心里忽然一暖。 這兩天來,除了身邊的林花蕊在照顧著他之外,她所謂的家人,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 一個電話都沒有。 唯獨是徐思沐。 徐夢恬扯著嘴角,笑了一聲。 她做人還真的是失敗,差點被丈夫給家暴打死在家里面,自己所謂的有血緣關系的家人,就是這樣。 還真的是讓人寒心。 “我要離婚了,思沐?!?/br> 徐思沐點頭,“姐,你早該離婚了?!?/br> 都說,婚后日子是自己的,旁人也都是勸和不勸離,可是鄭東良這種男人,真的不值得。 徐思沐曾經給徐夢恬提起過這件事情,可是那時姐徐夢恬對鄭東良還抱有希望,總覺得鄭東良能夠改正。 希望就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演變成絕望的。 “姐,我支持你,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告訴我?!?/br> 徐思沐見醫生進來給她檢查身體,就要離開,“思沐,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 “你認識一個叫盧湛的人么?” 徐思沐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搖頭:“不認識吧?!?/br> “那就奇怪了?!?/br> 徐夢恬真的是有些奇怪。 如果徐思沐都不認識對方,那對方為什么會這樣執著于收買她,讓她去對付徐思沐的? “怎么了?” 徐夢恬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徐思沐。 包括還是在徐思沐婚禮前的那一天,第一次見,等到回到c市之后,又電話聯系過她兩次。 當徐思沐聽到對方竟然是在婚禮前就已經找過她了,也不知是否是一種直覺,就一下想到了半夜敲門的那人。 “他長什么樣?” 徐夢恬說:“看起來挺精干的,瘦瘦高高的,身高有一米八以上了,而且……” 她想了想,“對了,眉梢有一道疤?!?/br> 徐思沐一下握緊了手中的包,“你說他叫什么?” “盧湛?!?/br> 徐思沐沉吟片刻,“我需要去見下鄭東良?!?/br> 徐夢恬看徐思沐這樣凝重的神情,“那我就打電話和他談一下離婚的事情,叫他過來?!?/br> “好?!?/br> 徐夢恬打電話的時候,鄭東良根本就不打算過來。 “離婚?可以??!你凈身出戶!” 徐夢恬被這樣的話給激怒了,“鄭東良,做錯的人是你,我手里有我的驗傷報告,如果你不想讓我把新聞媒體請過來,告你家暴,讓你鄭家在c市抬不起頭來,都認識到你是一個衣冠禽獸的話,我們就好好談一談離婚的事情?!?/br> 鄭東良倒是沒想到徐夢恬會這樣強勢,在自己的印象里,她是一個怯懦膽小的女人,即便是被打了,也絕對不敢聲張。 “你敢?” “你可以看我敢不敢?!毙靿籼裎站o了手機。 掛斷電話后,徐夢恬看向徐思沐。 “他答應過來,半個小時后?!?/br> “嗯?!?/br> 在等待的半個小時里,徐思沐想了很多種可能性。 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恨她到這種程度,竟然是連她的大姐都想要收買利用。 她看向正在換藥的徐夢恬。 她很難想象,如果徐夢恬真的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自己會有多么的受傷。 幸好。 鄭東良來的時候,不光是他一個人,還摟著一個女人。 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的行為,讓林花蕊沒有忍住。 “鄭少!做人怎么能像你這樣的!你昨天才把我家小姐給打成重傷,你現在就跟小三摟摟抱抱!” 鄭東良安撫了一下小三,讓她先去隔壁等一下。 “既然都要離婚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br> 他走進門來,就看見了坐在另外一邊的徐思沐。 “徐思沐也在啊?!?/br> “我在,很意外?”徐思沐反問。 “不意外,”鄭東良順手扯了一下領口,“徐家也就是你們兩個可憐蟲吧?!?/br> 徐思沐笑了一聲,“鄭少還真的是低估了我,如果我是可憐蟲,那你也不會敗在我老公手下了吧?!?/br> 徐夢恬將鄭東良和周翰騁私下里談生意的事情告訴了徐思沐,徐思沐就知道,這次周翰騁的公司敗落,鄭東良也必然是受到了影響。 否則的話,也不會盧湛一旦撤資,鄭東良就突然發瘋。 這樣一看,影響肯定也不在小。 鄭東良直接用腳踝將椅子給勾了出來,坐下來,抱著手臂,“說吧,你有什么想說的?!?/br> “我們的事情先放一下,思沐有話問你?!?/br> 鄭東良翻了個白眼,“呵,徐夢恬,你又想要耍什么花樣?!?/br> 徐夢恬索性靠在床頭,拿起一本雜志順手翻看了起來。 她看起來還是很慘的一副模樣,鄭東良的目光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多留一秒鐘就移開了,似乎是怕碰上了什么病菌一樣。 “說吧,徐三小姐?!?/br> “你跟盧湛是什么關系?” “盧公子?”鄭東良說,“一個有錢有權的大佬,肯對我們公司始于援手,只是被這個死婆娘給破壞掉了?!?/br> “你有他的電話么?” “有?!?/br> “給我?!?/br> “憑什么我要給你?”鄭東良嗤之以鼻。 徐思沐站起身來,“當然,你也可以不給我,我也可以讓我老公來跟你要,如果你覺得你現在公司的虧損還能承受新一輪的攻擊的話?!?/br> “你……” 鄭東良咬牙切齒,“你有種就自己解決這事兒!把周翰越給拉進來算什么!” “我本來就沒種,”徐思沐一笑,眼神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冷然的落在鄭東良的身上,“況且,跟你這種人,最簡單有效的法子,自然是最好的,多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多一秒,我都覺得惡心想吐?!?/br> “你……” 鄭東良向前走了兩步,猛地就想要出手。 徐夢恬嚇得當即大叫:“鄭東良!你住手!” 對于一個脾氣很差,而且動手成性的人來說,一旦是細小的摩擦,都有可能演變成了一場拳打腳踢。 只是,鄭東良的手還沒有伸到徐思沐的面前,另一邊就有一只手攔截住了他的手。 他看向一旁,皺眉,“你是誰?” 邢娜不跟鄭東良廢話,直接就把鄭東良給一把推進了衛生間里面。 “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你想……??!” 里面傳來一些拳打腳踢的聲音。 徐思沐的肚子被提了一下,她撫了撫肚子,“寶寶,那人是壞人,乖乖睡吧,mama給你唱安眠曲?!?/br> 她輕輕的哼了幾句歌,才又抬起頭來,看向目光有些呆滯的徐夢恬。 “大姐,你還可憐他?” 徐夢恬搖頭,“不可憐,他有什么可憐的呢?!?/br> 等到五分鐘后,邢娜拿著手機號出來,直接把這男人給踹到了門外。 鄭東良走路都有點踉蹌了。 徐思沐倒是有些奇怪,鄭東良臉上沒有傷痕,除了捂著肚子,走路踉蹌外,看不出別的異常。 徐思沐拿到電話號碼,眨了眨眼睛。 邢娜從洗手間洗了洗手出來,“老板說過,打人不打臉?!?/br> 徐思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話還真像是周翰越說出來的。 她告別了徐夢恬,也怕徐夢恬一個人在病房里和鄭東良談的時候被欺負,就特別叫來了梁錦墨,拜托他多留意一下。 在回程的路上,就拿著手機,撥通了這個號碼。 盧湛。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著的這兩個字,心里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感覺。 這個人他應該是認識的。 至于說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無從得知。 電話響了幾次,也沒有人接。 她的目光忽然從車窗外面掠過,眼神一掃,忽然看見落在路邊一處商店門口的身影。 “娜娜,靠邊停車?!?/br> 邢娜哦了一聲,也不多問,就已經打方向盤,正好是從下道口下去,然后緩緩地行駛了一段路,在徐思沐開口說停車的時候,停了下來。 徐思沐將車窗向下降了一半,看向路邊的兩人。 邢娜也順著徐思沐的視線看了過去。 “咦,這不是你二姐么?” 徐思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沒有說話。 “你到底是不是有???你覺得我會看上你這種一窮二白的男人?”徐清雅冷笑了一聲,“你別再糾纏我了!” 男人就是上次徐思沐在下午茶餐廳看到的和徐清雅對桌的那個男人。 男人臉上顯出難堪,站在原地,“清雅,我是真的喜歡你,沒有的我可以去賺,我可以去……” “喜歡能當飯吃么?你覺得你的喜歡有多重?廉價!”徐清雅說,“我一個包包就要好幾萬塊,你能拿的起么?還是說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吃地邊攤?” 徐清雅刻意拔高嗓音,讓周圍的路人都紛紛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她指著這個男人:“你就別好高騖遠了!你這種條件,找一個放女服務員或者收銀小妹就已經是夠了的!還想要攀上我?你覺得我就該倒貼你吧?” 旁邊的路人看著這兩人,其實也看不出來,但是這個社會有錢看臉,都紛紛說。 “就別好高騖遠了!” “還想要癩蛤蟆吃上天鵝rou??!” 這男人長得還算是清秀,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齊,可是卻在這樣的指指點點中,已經是抬不起頭來。 徐清雅走到路邊,拉開自己的豪車車門上了車。 眾人一看徐清雅的這輛車,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天??!” “這輛車可是要好幾百萬呢!” “對啊,你沒看剛才那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我前天的時尚雜志上才剛剛看到,是新款??!有錢的想買都買不到!” “這么一比還真的是天壤之別啊?!?/br> 許旭低著頭,已經幾乎要無地自容了。 攥起的手背,青筋畢現。 他痛恨徐清雅。 為什么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他的不是,讓他下不來臺! 他不就是喜歡她么!有什么錯! 他有些狼狽的從人群中沖了出去,向前跌跌撞撞走。 徐思沐收回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拍的這張角度和光線都還不錯的照片,然后發給了馮碩。 “幫我查一查這個人的資料?!?/br> 畢竟不是什么機密的人,查起來十分容易,徐思沐回到別墅才剛洗了個澡,馮碩的電話就已經是過來了。 “發你郵箱了?!?/br> “好,多謝,報酬一會兒轉賬給你?!?/br> 馮碩擺了擺手,“哎呀,我們都已經這么熟了,談錢就傷感情了?!?/br> “那好,我就不轉了?!?/br> “……”馮碩,“我就是隨口說說??!客套你不會么!” “不會,我這人,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沒的客套迂回?!?/br> 馮碩:“……” 徐思沐剛想要掛斷電話,馮碩說:“對了,宋濂從外面旅游回來了?!?/br> 徐思沐握緊了手機。 “他來辦了辭職手續,然后去了s市,我竟然發現他是……” “是小宋家的二公子?!?/br> 馮碩:“……” 他倒是沒想到,徐思沐竟然知道! “舒萌說的,”徐思沐說,“我先掛了,有事再和你聯系?!?/br> “你等等!你那個女保鏢能不能借我用兩天?我這邊有個案子要……” “不能?!?/br> “……” 電話掛斷。 徐思沐收了一下郵箱里的文件。 馮碩還真是個厲害的。 這么短的時間,竟然就已經是把一個人查的這樣細致,甚至在哪里的幼兒園上的學都查出來了。 不過,沒什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這人,明明是個窮逼,卻要裝富二代去釣徐清雅,被人罵是窮逼就覺得傷了自尊,甚至有一次,還把罵他的那人殺人未遂了。 有扭曲自尊心的窮逼遇上驕奢拜金的富家千金。 嘖嘖。 徐思沐在腦中漸漸地浮現起一個計劃來。 ………… 林方舟也來到了啟越上班。 他的專業還是很對口的,是啟越現在所需要的專業技術工。 徐思沐現在即便是上班,周翰越也交代給方玲,不必苛責她的上下班時間,工作強度稍微放松些,讓她有事情做,卻又不會累。 方玲對于老板的吩咐,完全照做。 林方舟閑來無事,就會來到徐思沐的辦公室來坐坐。 有一次,正好遇上來送資料的李崢科。 當聽見徐思沐叫李崢科的名字的時候,林方舟忽然一頓,即將抬腿要出去辦公室的腳步,就這樣生生的停頓了下來。 他轉頭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徐思沐把電腦朝向李崢科,“你看,我把這個都重新排版了一下,按照這個格式再去做一份吧?!?/br> “好?!?/br> 李崢科轉頭,經過林方舟身邊的時候,略低頭頷首,然后離開。 林方舟沒有立即離開,他又折返了回來。 他趴在徐思沐的桌邊,“剛才那個人叫李崢科?” “嗯,對啊,怎么了?”徐思沐對林方舟的這個問題沒太注意。 林方舟挑了挑眉,“哦,沒什么,就是問問?!?/br>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出去了。 徐思沐也沒在意林方舟的話。 下午,約了醫生去產檢。 周翰越特別騰出時間來跟著一起。 婦產科排隊的人很多,但是有梁錦墨的這層關系,徐思沐直接可以走vip通道進入。 胎兒很健康。 而且,有點營養過剩的感覺,比起來同月份的胎兒看起來要更大一些。 “胎位不太正,”醫生說,“到時候不太方便順產,我叫助理教你一套動作,你經常坐一坐,正一正胎位,正不過來也沒關系,剖腹產也可以的?!?/br> 徐思沐側頭看向周翰越的眸。 他的眼睛里很亮,在看向她隆起的小腹的時候,眼神里是帶著慈愛的光。 他真的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吧。 “你會不會重男輕女?” “不會,”周翰越說,“我更喜歡女兒?!?/br> “為什么?” “女孩像你?!?/br> 其實,周翰越是聽裴三顧青城那幾個已婚有娃當了父親的人說的,個個都是寵女狂魔女兒奴,至于說熊孩子的兒子,靠邊去,只要是不跟當爹的搶媳婦兒同床權就行了。 比起來重男輕女,在他們的心里,恐怕是重女輕男了。 女兒簡直就是貼心的小天使??! 現在周翰越看著徐思沐的肚子,經常就會想著已經從肚子里面蹦出來一個女兒,就是和徐思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小的,軟軟的,糯糯的。 “喂,你聽見了沒?” 徐思沐在周翰越的手掌心里戳了一下。 “嗯,你再說一遍?!?/br> 徐思沐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沒聽。 “我說,你們周家下一輩是什么輩了?” 就比如說,周江河同輩,就是江字輩,周翰越就是翰字輩的。 其實周翰越以前是叫周越,都已經叫習慣了,后來周江河統一嚴格按照族譜的輩分來,才又加上了翰。 周翰越說:“女兒不用遵族譜?!?/br> 不過徐思沐也說得對,確實也該給女兒取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