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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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到了深夜,不太好叫車,邢娜就攔住了她,“你去哪兒我開車送你過去吧?!?/br> 徐思沐報出了林烽公寓的地址。 邢娜開車和徐思沐到達公寓,就已經是快十一點了。 林烽父子都在家里,卻都沒有入眠。 徐思沐敲開門,“林叔,方舟哥?!?/br> 林叔臉色很紅,氣色不佳,林方舟先讓他去休息,“你還發著高燒,不想去醫院的話,就去休息,我來照顧思沐?!?/br> 徐思沐問:“沒輸液打針?” “剛吃了退燒藥,看看能不能退燒下來,不行明天再去醫院,”林方舟說,“反正是心病?!?/br> 徐思沐徑直走向楚芳的房間。 林烽已經移到了客房去休息了。 在和楚芳曾經在一起的房間里面,會睹物思人。 林方舟跟著她進來,徐思沐看出他似乎是有話說,便問:“方舟哥,你有什么話跟我說?” 林方舟抿了抿唇,“沒什么,你不覺得這件事情蹊蹺么?” “覺得?!?/br> 很蹊蹺。 卻又蹊蹺的毫無破綻點。 能說話的人都不能開口說話了,留下的還是一封那樣的遺書。 林方舟手指捏著口袋里的那封信的紙張邊緣,抿著唇,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話,就靠在墻邊,陪著徐思沐在整理楚芳的東西。 楚芳的個人用品很少,除了必備的之外,就連家里面,也都是擺放著的一些教材教案和輔導課本。 徐思沐左邊收拾完,就去收拾右邊,右邊弄完又去弄左邊。 林方舟捏了捏眉心,又看了一眼時間,“你睡不睡?” “你要是困就先去睡吧,我不困?!?/br> 林方舟嗯了一聲,還是沒有將口袋里面折疊的信紙拿出來,轉身出去,回自己的房間里了。 長夜漫漫,徐思沐本以為時間過的會很慢,可是實際上卻很快。 她找到了一個相冊。 相冊里面,一共有十幾張照片。 只是,這相冊里面,全都是徐思沐從小到大的模樣,唯獨只有一張,還是她在初中時候和楚芳的合照。 徐思沐穿著的是肥大的校服,靠著楚芳,對著鏡頭笑的很燦爛。 相冊的邊緣都已經有些卷翹了,能看出來是經常用手指摩挲的。 她將兩人合照的這張照片給拿了出來,放在臺燈下來看,嘴角不知不覺的就已經是浮上了笑。 邢娜在樓下的車里,尋思了一會兒,還是給周翰越打了個電話。 可是,沒人接。 邢娜就接到了林宇的電話。 “你現在還在酒店么?” “不在?!?/br> “……”林宇也是一愣,“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陪著太太出來了,現在在xx公寓?!?/br> 林宇:“……” 怎么可能? 周翰越根本就不可能讓徐思沐這個時候出去的。 “你見老板了沒有?” “沒有?!?/br> 林宇已經明白了,看來,周翰越現在不接電話,都是因為徐思沐恐怕是做了點手腳。 現在他就有點糾結了。 要不要去酒店敲門,去把周翰越給叫起來? 周翰越也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也是很累,那…… 林宇心里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決定去叫周翰越,但是不能是現在,再過五個小時吧,等到早晨五點鐘再去叫人。 他吩咐邢娜好好地照看好徐思沐,別出任何差錯。 ………… 沒有等到林宇過來叫人,不到五點鐘的時候,周翰越就已經是醒了。 他雖然說并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軍隊訓練,但是曾經也是身體心理素質過關,跟著去進行過三天兩夜的心里談判交戰。 等他醒來的時候,看著天花板,再觸手摸了一下枕旁的溫度,心里就已經是明白了。 他撐著身體起來,看了一眼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瞇了瞇眼睛,想起昨晚徐思沐給自己做的那碗面。 他本以為,徐思沐是想要轉換一下心情,才會選擇下廚給他做面,完全沒有想到,徐思沐已經在面里面下了安眠的藥劑。 周翰越起身,先去洗了洗臉,換了衣服,門外就已經響起了滴的門卡刷卡聲。 他挑眉看過來,就剛好看見林宇拿著從前臺要過來的門卡,打開門進來。 林宇就這么跟正站在落地鏡前整理著腕部袖扣的老板對視了個正著。 “老板,早?!?/br> 周翰越從衣架上拿起外套,順手把手機拿起來,“說吧?!?/br> 林宇就把昨晚徐思沐的電話,再到邢娜電話,最后他聯想到是徐思沐中間做了手腳的事情都告訴了周翰越。 “幾點?”周翰越問。 林宇說:“什么?” “和邢娜打電話?!?/br> “不到一點鐘的時候?!?/br> “所以你現在來干什么?”周翰越冷聲質問。 林宇被問的一懵,“我……只是覺得老板您也該休息了,既然太太都已經這樣……”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等了五個小時之后再來?” “我……” 周翰越從林宇身邊經過,“這個月的獎金扣除,記住,以后永遠不要替我做決定?!?/br> 林宇立即回答:“是!” “在我和太太之間,就算沒有我的吩咐,”周翰越打開門,“一切以她為先?!?/br> 林宇這次腳步頓了頓,才跟了上去。 “是?!?/br> 此時,徐思沐在林宇的心里,已經是等同于周翰越的存在了。 他也知道了,既然周翰越能這樣說的話,就代表著徐思沐真的是已經在周翰越心里扎下了根。 最起碼,方小姐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 等到不到六點鐘,周翰越來到小區樓下。 車內,邢娜正在睡覺。 經過的時候,周翰越說:“叫醒她?!?/br> 林宇立即就敲車窗。 邢娜驚醒,看見車窗外的人,急忙就下來了。 林宇跟邢娜比了個手勢:“boss心情不好?!?/br> 邢娜立即心領神會。 林宇和邢娜兩人一前一后的跟著周翰越上了樓。 敲了敲門,咳嗽著的林烽過來開門,看見為首站著的是周翰越,認出來這就是前幾個月來這里吃過飯的徐思沐的老公。 當時在餐桌上,還是歡聲笑語的,還有楚芳,可是現在…… 林烽想著想著,自己的眼圈就已經有點紅了,他急忙抹了一把臉,“是來找小沐的吧?她在她mama的房間里睡?!?/br> 周翰越頷首:“謝謝林叔?!?/br> “不客氣,不客氣?!?/br> 林烽急忙擺手。 周翰越身上氣勢強大,讓林烽都不由得連連后退,不由得說話就顯得畢恭畢敬起來。 林方舟從另外一扇門出來,倚在門框上,和周翰越對視。 周翰越從他的身邊徑直經過,聽見林方舟半帶著譏諷的口吻說:“你不是能保護的了她么?!?/br> 周翰越腳步一頓。 林方舟看著他,“現在這種情況算是什么?” 林烽聽見自己兒子這樣挑釁的話,急忙就走過來,在林方舟的肩膀上推了一下,“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就算是翰越能保護小沐,也不見得就是每時每刻都要能顧著我們??!” 林方舟冷笑了一聲,沒跟林烽說話,還是面對著周翰越。 “既然是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就別擔那么重的擔子,別自不量力?!?/br> 林方舟說完,直接轉身,嘭的一聲摔上了門。 林烽急忙和周翰越道歉,說林方舟就是這樣的脾氣,別在意,也別往心里去。 周翰越推開了這邊的房間門,抬腿進去。 林宇和邢娜留在門外。 林烽一直在咳嗽,臉上還是有點紅。 林宇十分關切,“您這是病了吧,需要去醫院?!?/br> “沒事兒,我吃點藥就好了?!?/br> “我還是送您去醫院吧?!?/br> 林烽剛想要拒絕,林方舟的房門又再度打開了,一臉陰沉的林方舟從房間里面出來。 林方舟推開林宇,扶著林烽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倒了一杯水,去拿溫度計給他。 “你先量一下,如果不行,待會兒去醫院?!?/br> 林方舟說完,就去另外一個房間里去找藥和倒水了。 林宇跟上來。 “你不該那么說老板?!?/br> 林方舟冷笑,“你現在是在跟你老板打抱不平?他有沒有多給你漲工資?” “這件事情事發突然,老板又一直在準備公司的事情和婚禮,鞭長莫及,如果說真要怪罪的話,你就在她身邊,為什么沒有能及時的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要不是看在姓氏是本家的基礎上,他壓根就不想說這些有的沒的跟這個看起來敵意很大的林方舟。 林方舟沒有說話,眼神里面的譏諷之意還沒有消散。 他倒了一杯熱水,端著走過來,直接就把林宇給撞到了另外一邊,“讓開?!?/br> 邢娜皺了皺眉,上前擋在了林宇面前。 林方舟眉梢一挑,輕蔑的看了一眼邢娜,冷笑,“女保鏢?你就好好的盡自己的責?!?/br> 說完,他就直接去了客廳,給林烽倒水喝藥了。 周翰越走進房間里。 徐思沐坐在床邊。 她的面前,擺放著的是一個相冊。 周翰越開門進來,徐思沐才緩緩地回過頭來。 似乎就是因為這個姿勢維持的時間太過長久,導致現在她的動作看起來都有一點遲緩的感覺。 周翰越看著徐思沐一雙眼睛里面的紅血絲,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徐思沐聲音有點沙啞的開口:“對不起呀?!?/br> 周翰越心中猛地一疼。 他按著她的腦后,壓在自己的胸口。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吩咐門外的林宇倒水進來。 林宇倒了水進來,說:“我已經讓邢娜下去買早餐了?!?/br> “嗯?!?/br> 徐思沐坐在床邊,周翰越端著水杯,給她的唇中喂水。 徐思沐低著頭,就著周翰越的手,喝了好幾口水。 早餐很快就買了上來,邢娜買了豆漿和小籠包,還有煮雞蛋,包括林鋒父子的份額都買了,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徐思沐被周翰越牽著,坐在餐桌旁邊吃東西。 她沒有拒絕吃東西,小口吃著。 周翰越給她剝了一個煮雞蛋,徐思沐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徐思沐吃了兩個灌湯包,一個雞蛋,一杯豆漿。 她其實沒有胃口。 忽然,她嘔了一聲。 立即起身,轉身就朝著衛浴間跑了過去。 聽見從衛浴間傳來了干嘔的聲音。 周翰越急忙跟了過去,看著徐思沐跪在馬桶前面,幾乎已經將剛才吃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周翰越過撫著她的背,叫林宇拿濕巾和水杯過來。 等到徐思沐有點虛脫的吐完,周翰越擁濕巾給她擦了擦嘴上的嘔吐殘留物,又讓她喝了一口水漱口。 “好點了么?” 徐思沐點頭。 她此時臉色很白,就映襯著一雙眼睛格外的黑。 她推開周翰越,又回到了桌邊,自己用筷子夾起灌湯小籠包就要繼續吃。 周翰越皺著眉過來,“別吃了?!?/br> 徐思沐勉強咀嚼了兩口,“我要吃?!?/br> 她不吃沒關系,她女兒還要吃。 徐思沐這次沒有吐,勉強吃了一個灌湯包,喝了兩口豆漿,就沒有再繼續吃了。 林烽這邊還在發燒,很嚴重。 林方舟就說要帶著林烽去醫院掛水。 徐思沐也站了起來:“我也去?!?/br> 周翰越握住徐思沐的手腕,“你要去休息?!?/br> 徐思沐被周翰越攔住,她也沒有掙扎,也沒有別的動作,轉身看著他,手指輕輕地勾動著他的手掌心。 “我想去看我mama最后一眼?!?/br> 今天是火化了。 周翰越的心被觸動了一下。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好?!?/br> 徐思沐的手很冷,周翰越問她:“你冷么?” “不冷了?!?/br> 徐思沐表現的很正常,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這才是真正讓周翰越內心不安。 林宇去警局繼續協調這件事情的后續了,邢娜開車載著他們去醫院。 徐思沐到的時候,梁錦墨就已經提前到了,手里拿著的是一份同意書。 “需要簽字,下午就會從醫院直接拉去火化?!?/br> 簽字人卻并非是徐思沐,而是林烽。 現在在法律上,徐思沐和楚芳沒有任何關系,就連“小姨”,都好像只是無緣無故的兩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系。 林烽量了溫度,已經是三十九度八了。 在去掛水之前,他先手指顫抖的簽下了字。 下午三點,是火化時間。 周翰越陪著徐思沐又進了一趟太平間,陪著她和楚芳說了很多話。 他聽見她依然是叫楚芳小姨。 因為徐思沐說,這是楚芳的愿望。 每一次她叫她媽的時候,都會被呵斥,雖然是半真半假的呵斥,其實她的心里面,也是希望她這樣叫她的吧。 徐思沐搬了一把椅子,靠在床上,撐著腮,俯在楚芳的耳邊。 “mama,以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叫你了?!?/br> 徐思沐拉著楚芳已經完全僵硬的手,“我們的關系公布了,你是我的親mama,我是你的女兒,他們說的都很難聽,不過你放心,mama,我都會幫你洗干凈的,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知道的,mama……” 周翰越出去了一趟,梁錦墨從門口看了她一眼,“她一直這樣?” “嗯?!?/br> 周翰越說:“一直沒合眼?!?/br> 梁錦墨搖了搖頭,“她現在太過緊繃了,是在硬撐著的?!?/br> 就像是一把弓箭,如果拉的過長過開的話,就會在滿弓的時候被拉斷。 “你有辦法?” 梁錦墨提議,“要不把她敲暈了?” 周翰越直接轉身。 “或者我給她打一針安定?” 周翰越抿了抿唇,“等到下午火化結束吧,如果晚上還這樣的話,就給她打一針安定?!?/br> 徐思沐必須要休息一下,否則的話身體就會出問題了。 中午飯,徐思沐沒有吃飯,周翰越想起早晨徐思沐都已經是嘔吐了,卻還硬是往下咽的模樣,也就沒有叫她,就只是喂她喝了點水。 徐思沐說了很多話,口干舌燥。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有人進來把楚芳搬出去。 周翰越拉著徐思沐,上了車,一路上跟著來到了殯儀館的火化館。 也不知是怎么,今天的天空很陰沉。 沉的就好似是壓在身上一樣。 偏偏是暴風雨之前的悶熱,衣服都好似是纏繞在身上一樣,如同被一具一具被推進火化館里包裹著裹尸布的尸體。 幾個人站在外面,看著人被推出來。 徐思沐瞪大眼睛。 兩天都沒有合眼,讓她的眼睛里充斥著滿滿的都是紅血絲,卻很干澀,就仿佛是沒有一丁點眼淚一樣。 她想起了兒時年少時候的一幕。 那時,楚芳還只是一個保姆,而她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女兒。 她苦心對著陸清去討好,可是換來的卻是陸清的冷眼看待,這個雨夜里,她就跑了出去,很傷心的哭。 楚芳撐著傘走過來。 徐思沐狠狠地就把楚芳給推開了。 “你走開!誰叫你來管我了!” 她當時因為受陸清的影響,對楚芳這個在家里的保姆很討厭。 楚芳沒有離開,她還是給她撐著傘,說:“你沒有必要去討好任何人,你是為了你自己活的?!?/br> 徐思沐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你懂什么!” 楚芳低頭看著她,笑了,“我懂的很多,你的數學題不會,我會,你的語文作文不會寫,我會,我會的東西可比你要多的多了?!?/br> 徐思沐哼了一聲,“你也不過就是個保姆?!?/br> 楚芳將雨傘給徐思沐撐在頭頂,自己轉了身走進雨地里,“思沐,別歧視任何職業的人,你的飯菜還是我做的,而你吃的糧食是農民給的?!?/br> 徐思沐看著楚芳被雨給淋透了的背影。 她那個時候不知道,可是后來,她從楚芳的身上,學會了真誠待人,學會了待人友善,不管對方是一個女傭還是園丁或者管家,她習慣對所有幫助過她的人說一聲謝謝。 在徐家這樣的環境里,在陸清的惡意捧殺下,在徐清雅的攀比炫耀心理中,在徐海建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下,她還能沒有長歪,長得這樣筆直,擁有正直的三觀,都是她的身邊有榜樣。 這個時候,徐思沐才想到。 原來,楚芳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對她耳濡目染了。 楚芳是知道她會在徐家受到不公正對待么? 所以寧愿用自己的大學學歷,去當一個低人一等每天都被冷眼對待甚至辱罵的保姆,也要留在她的身邊么? 徐思沐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蒙上了一層淚膜。 面前所有的景物都是模糊一片,昏黃不清。 她楚芳裹著身上的白布,被兩個人給推了進去。 “不要——” 徐思沐忽然大聲叫了一聲。 她朝著楚芳跑了過去。 她一把抓住了白色的布,“媽!你別走,你別留下我一個人……mama,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我以后都聽你的話好不好,我不會硬出頭了,我會聽你的……你別走好不好……” 她的聲音,伴隨著彌漫低空的哭腔,盤桓著頭頂,揮之不去。 周翰越拉著徐思沐的手臂,心里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有一個詞,周翰越一直不夠明白。 哪怕是在七年前,他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一直到現在,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了。 感同身受,竟是這樣殘忍的一個詞。 徐思沐忽然感覺到喉頭一陣腥甜,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周翰越頓時瞳孔猛地緊縮,驚駭:“思沐!” 徐思沐的身體一軟,已經是癱軟在他的懷中。 鮮紅的血,染紅了周翰越的手,刺的他的眼睛生疼。 他俯身將徐思沐給打橫抱了起來,轉身朝著邢娜大聲喊了一聲:“開車!” 他把林宇留在這里,和林鋒父子一起等。 邢娜一路上開車車速飚到很快,到了醫院,把徐思沐給送進了病房之中。 梁錦墨給徐思沐檢查過后,看見周翰越手上的鮮血,順手扔給他一塊濕毛巾,讓他把鮮血擦干凈。 “她吐了血,倒是好事兒,要不然郁結在心里,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兒,吐出來就好了,你也不用擔心了,她估計能睡幾個小時了?!?/br> “你不用安慰我,”周翰越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跡,“我心里有數?!?/br> 梁錦墨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姓名。 是徐夢恬打來的。 周翰越也看見了。 “有事?” “問徐思沐的情況的,”梁錦墨說,“不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