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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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話毫不留情,卻句句在理。 珍嬤嬤咬牙切齒,卻不敢真的如何,扶起姜雨煙后,色厲荏苒道:“就算只是義親,雨煙小姐也是半只腳踏入皇室的人?!?/br> “你一個小婢子,竟敢對雨煙小姐動手,不要狗仗人勢!” “大喜的時期,姜小姐滿嘴晦氣,奴婢沒撕爛她的嘴,已經是留情面了?!卑总坪敛豢蜌?,甚至抬了抬下巴,道。 “奴婢是端王府出來的,代表的誰打架心里有數,狗仗人勢也要有人做依仗才行,若是珍嬤嬤不忿,可以去端王府理論!” 珍嬤嬤被噎了個正著,口舌上占不到上分,自然而然的將目光轉向顏雨笙:“大小姐,白芷如此猖狂,您難道就不管管?” “為什么要管?”顏雨笙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卻狡黠:“的確是雨煙meimei蓄意挑事在前,白芷這么做,換句話說,也是為雨煙meimei好?!?/br> “在相府或許有人會慣著,但去六皇子府就不一樣了,meimei覺得自個兒說話,就是那種陰陽怪氣口無遮攔綿里藏針的樣兒,別人也不是傻子?!?/br> “與其被六皇子府上的人看笑話,還不如在我這長點記性,雨煙meimei,記住了嗎?” 姜雨煙紅著眼,泫然欲泣,還是強忍住眼淚,點頭,道:“多謝長姐,我記下了?!?/br> 她衣袖下的緊握的手,掌心都夸被掐破了。 顏雨笙看著她那憋屈又不好發作的樣子,心里舒坦極了,起身道:“你總不是故意上門找罵來的,所為何事???” 姜雨煙來聽雨閣,當真就是來尋顏雨笙的不痛快的。 哪知道剛進門就被婢子反教訓! 她頓了頓,聲音弱了幾分,道:“許久沒見到長姐,前來看看?!?/br> “我這兒能有什么好看的?”顏雨笙冷笑道:“有這閑工夫來惡心我,還不如去看看大夫人,她為你又是和將軍府斷絕關系,又是被禁足?!?/br> “但凡良心還存在,你都該去瞧她一眼?!?/br> 姜雨煙垂著頭,應聲道:“長姐說的極是,不過,說起將軍府,我記得外祖母壽誕將至,長姐會去探望嗎?” 她一開口,顏雨笙就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冷聲道:“這是我的事?!?/br> 顏雨笙的臉又蒼白了幾分,看上去極度弱不禁風:“我自然不敢過問長姐的事,外祖母從前對我不薄,聽聞前些時日身子不爽,我合該去看看?!?/br> “只是賜婚圣旨下的倉促,要準備的東西著實太多,我騰不出空來……” “你去,怕是要將外祖母氣的暈倒?!鳖佊牦喜幌朐俾犓龔U話,更不想看到她那惡心人的樣子,打斷道:“這兒也沒外人,我不妨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br> “咱們二人不是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話喝茶的關系,從你害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們的結局,今后我這聽雨閣不歡迎你?!?/br> “要惺惺作態也好,當真悔悟也罷,有這份閑心,放在別人身上比跟我瞎耽誤工夫要好?!?/br> 說完,不等姜雨煙辯解,就起身道:“送客!” “長姐,長姐!”姜雨煙跟著起身,還想再說什么,顏雨笙已經拐進屏風后,她懊惱的一跺腳,氣急敗壞的帶著珍嬤嬤離開。 出了門,她再也忍不住,狠狠對著聽雨閣的門啐了一口:“裝什么樣,端王都成廢人了,嫁過去空守著王妃頭銜有什么用?!?/br> “再尊貴,王爺注定是王爺!” “可不是?!闭鋴邒呲s緊附和道:“按照現在的局勢,六皇子又搭上相爺這條線,前途不可限量,您的好日子也在后頭,可不跟她一般見識?!?/br> “不過有句話,她倒是說對了,大夫人剛解了禁足,咱們得去看一眼,畢竟在相府,只有她一個人是真心對您?” 姜雨煙冷哼道:“真心?珍嬤嬤也在大夫人身邊伺候良久,你覺得大夫人對我有多少真心,總不是利用罷了?!?/br> “將來我真跟著六皇子飛黃騰達,沾光的不也是她?” 珍嬤嬤抿了抿嘴,聲音低了幾分:“話是這樣說,現在不還得念著大夫人幾分,回去將臉敷敷,咱們去看一眼?!?/br> 按理說,珍嬤嬤作為將軍府的人,該向著大夫人。 但她唯利是圖,算計慢慢,知道伺候過姜雨煙,將軍府老夫人不可能在讓她回將軍府伺候,索性死心塌地對姜雨煙,將舊主忘得一干二凈! 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婢子,在他們主仆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聽到她的話,姜雨煙抬手撫了撫被白芷打的臉頰,回雅苑敷了好久,還是能看出些端倪,只能用胭脂遮蓋。 梅香園早就不如從前,門可羅雀,伺候的下人數量減半,寥寥幾人。 姜雨煙進門時,都沒人通報,直到在門口遇到一個端茶水的婢子對她行禮,里面的人才聽到動靜出來。 “喲,姜小姐,您可算來了?!奔t嬤嬤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趕緊道:“大夫人可念您的緊呢?!?/br> “最近事忙,也曾來過幾次相府,但父親不讓來探望?!鳖佊牦蠞M是歉意,道:“快,先進去看看母親?!?/br> 周芷蘭瘦削的離開,穿著以前的衣裳,都覺得空蕩蕩的。 臉上也沒了以往張狂的神色,反倒是凄惶。 姜雨煙心里震撼的同時,朝她快步走去,道:“母親,您受苦了!” 換做之前,周芷蘭早就淚流滿面,和她相擁而泣了。 但禁足的這些時日她想了很多,面對姜雨煙聲勢浩大的動靜,只微微抬手,拍了拍姜雨煙的后背。 “母親是不是在怪我?”姜雨煙覺察到她的情緒,轉眼臉頰已經爬滿淚痕:“您是該怪我,都是我不好,才害的母親吃了這么多苦?!?/br> “我想法子去求父親,可如今我不是顏家女兒,人微言輕,父親甚至不愿意見我,更遑論替您說話了,都怪我,怪我無能……” 哭了幾句后,她注意到周芷蘭左手腕子上包著紗布,大驚道:“母親,您的手怎么了?” “唉?!敝苘铺m嘆了一聲,把姜雨煙扶起來,道:“沒什么,一點小傷?!?/br> 她的確是怪姜雨煙的,怪她都不曾來看她一眼。 可姜雨煙一哭,周芷蘭心都跟著疼,再多的抱怨也沒了。 兩人之間除了算計利用,到底還有十幾年朝夕相處認真對待過的母女情。 “肯定不是?!苯隉煈蜃龅娜?,哭道:“一定發生了什么,母親您放心,只等我坐上六皇子府主母的位置,我一定將您接走好好侍奉!” “當真沒事?!敝苘铺m說著,視線落在姜雨煙臉上,問:“你這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