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自己竟然那般可悲
顏姝微微挑了挑眉,她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比起上次他墨發微濕,衣衫微敞出現在她面前,這次他當真不是故意衣衫不整的。 只可惜,上一次他的一番姿態都喂了狗,她壓根就沒注意。 現在想想,好像……還挺誘人的啊。 客棧的掌柜是個兔子精,此刻正躲在柜臺后面瑟瑟發抖,未曾完全進化的尾巴,對著顏姝,正一抖一抖的。 有了蕭寂寒的保證,顏姝的心情頓時輕松許多,瞧見那尾巴,輕咳了一聲道:“弄點吃的過來,什么貴上什么,賬都記在幽冥宗宗主應子珩的頭上!” 兔子精一聽有錢賺,當即也不害怕了,歡快的應了一聲就去了后廚。 海州,是一個島,此時,妖王正將應子珩堵在了一個碼頭。 他看著一身黑衣的應子珩得意的笑了笑:“你跑啊,你不是挺能跑么?怎么現在不跑了?!” 應子珩一臉淡漠的看著他,沉默了許久,才冷聲開口道:“男人何苦為難男人?!?/br> 妖王:…… md,要不是知道他就是白虎,自己差點就要被他說動了! 妖王輕咳了一聲道:“別說那些沒用呢,你分明就知道,顏姝她找的就是你,你跑什么?快點隨我回去見她!” “不可能?!?/br> 應子珩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他看著妖王冷聲道:“不是誰都如你一般,半點男子的尊嚴都沒有,即便我與她有命定之緣,我也絕不會放下自尊?!?/br> “什么跟什么?!”妖王聽得一頭霧水:“見她一面,怎么就傷你自尊了?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多毛???!” 應子珩沉默著沒有答話。 這世間無人知曉,他其實是天生魔胎,生下來便是魔。 而且他與旁人不同,旁人出生便是一張白紙,唯有他卻帶著幾世的記憶。 在那幾世里,他皆是魔修,他總是在執著的尋找著一個人,一個女子,一個從他有記憶開始,就只記得,緊緊擁抱著他的女子。 他尋了她幾世,無日無夜無時無刻,他猜想過很多那女子的身份,或許是他的母親,或許是他的meimei,亦或是他的jiejie,甚至,可能是他的所愛之人。 按理來說,他既然已經新生,就不該執著的去尋,可不知怎的,冥冥之中有一股念頭在支撐著,告訴他,他必須找到她不可! 所以,他一世接著一世的尋找,甚至因為魔修不方便在九州行走,他還特意學會了魔氣和靈氣轉換之法。 他記憶皆在,其實早就可以飛升上界,然而如同要尋找到那個女子一般,冥冥之中他總有一個念頭,那個女子就在下界。 故而他每一世都在壓制修為,直到最后無法壓制,這才直接轉世輪回,就連鬼界的負責轉世的鬼差,都跟他相熟了。 這一世降生之后,他立刻掩藏起了魔氣,入了幽冥宗,又開始了前幾世的尋人之旅。 前幾世的時候,為了方便尋人,他修改了魔修功法,在所有功法之中,種下了魔種,只要那個女子一出現,只要她與魔修爭斗過,魔種就會入她體內,他就能知曉她的存在。 接連尋找了幾世,應子珩以為這一世也會無功而返,重復一世又一世的軌跡。 可他萬萬沒想到,有一日,魔種居然種下了。 那一天,除了魔種種下的消息之外,他還得到了另一個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消息:玄天宗四峰峰主之一、宇文澈的未婚妻顏姝,裙下之臣不僅有宇文澈,還有她的親傳弟子蕭寂寒,以及妖王。 他們還有排序,蕭寂寒是大房,宇文澈是二房,而妖王則是三房。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也完全理解不到,身為男子,怎么能甘心與旁人共事一婦,還那般心甘情愿。 臉面不要么?!身為男子的尊嚴不要了么?! 簡直傷風敗俗,不可理喻! 好在,跟他沒什么關系。 顏姝,他有些印象,當初在梵天城萬寶閣,有過交道。 那日萬寶閣拍賣一顆很是奇怪的蛋,本來他是沒什么愛好養靈寵的,更不要說還是一顆要孵化的蛋。 但那蛋給他的感覺太過熟悉,總有一種親切感,他便出價了。 可沒想到,那蛋后來居然自己跑去認主,他本來都準備作罷了,宇文澈卻冒了出來,說那人是他的未婚妻,愿意以一株七霞蓮來交換。 區區幻顏丹的易容術,在他眼中形同虛設,他一眼便瞧見了柳枝青,以及服了幻顏丹的顏姝。 她與柳枝青的幻顏丹儼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加上柳枝青對她百般呵護,稍稍想一想,就能猜到她的身份。 蛋他本來也沒怎么想要,七霞蓮算是白撿的便宜,他便欣然點頭應允了。 如今細細回想,顏姝的樣貌確實難得一見,也難怪能迷得那三人臉面都不要了。 應子珩對此嗤之以鼻,他眼下只想知曉,他尋了幾世的女子到底是誰。 他當即在九州尋找起來,可他尋了十多年,幾乎走遍了九州大陸的每一個角落,見了九州每一個人,卻依舊沒有找到。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了一消息,顏姝在尋找有緣人,而且愿意以息壤相贈。 顏姝在兵主秘境待了十多年,得了兩只鳳凰,前不久剛剛出秘境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再一聯想,他十多年都沒尋到人,應子珩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 有緣人…… 誰不知道,她找的是四房?! 應子珩拒絕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四房,抱著僥幸心理,掩藏了蹤跡來到海州城偷偷見了顏姝一面。 也就是這一面,他確認了一件事。 他就是那個四房。 啊呸! 應子珩唾棄了自己至極! 辛辛苦苦尋了她幾世,他本以為,若不是至親,那必定是個驚天動地、可歌可泣、纏綿悱惻、刻骨銘心的一段愛情。 可結果呢?! 他這里,倒是驚天動地、刻骨銘心了,可她卻只是在大房和二房都沒了的時候,才想起他來! 應子珩說什么,也不會承認,他只是她無聊的消遣,更不會承認,自己竟然那般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