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下車
原禾被嚇懵了,看著他,半天沒反應。 欒頌的玩笑適可而止,好在盛闕也沒時間過來,兩人的通話很快結束。確認他手機屏幕熄滅的一瞬間,原禾麻痹的心臟復蘇,放縱呼吸,眼淚也不受控地往下掉。 她抬手擦掉,新的就流下來。 欒頌語調幽幽:“真害怕以后就離他遠點?!?/br> “……” 憑什么。 原禾在心里反駁,嘴上卻抿緊,一個字都不肯和他說。她暗自反抗,被欒頌捕捉得清楚,他像是突然對她乏味,用膝蓋抵著她的腿:“下去?!?/br> “……” 像是得到大赦,原禾翻身回到副駕駛,毫無留戀。她低頭,長發擋住臉上表情,無聲地拿紙巾擦拭從xue口流出來的白濁,染著腥澀的味道,提醒兩人剛剛發生過多么激烈的性愛。 現在卻溫度驟降。 等她穿好衣服,欒頌打開車鎖,低沉嗓音染著傷人的淡漠:“自己回去?!?/br> “……” 原禾沒想到他這么沒品。衣服口袋就被他塞進一張卡片:“順便記記來我家的路?!?/br> 車內一片闃寂,原禾像是嘗到屈辱滋味,咬緊下唇。旋即她推門下車,用最大力氣甩上他的車門,直到身影從車庫門口消失,都沒回頭看一眼。 打車回家的路上,原禾暈乎乎的,有種感冒發燒的不適。頭靠著車窗玻璃,加上車速有點快,她不可避免地暈車了,胃里涌上來一股強烈的嘔意。 洗了澡,她想靠睡眠緩解身體的不適,偏又做噩夢,邵鐸那個不是人的玩意兒找上她,一遍遍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倒霉的夢把她嚇醒,后背一身汗。 窗戶被夕陽余韻染成橙紅色,暖意照進來,讓她漸漸找回清醒的意識。她邁著虛浮的腳步下床,從那件文化衫里找到欒頌的名片,上面設計很簡單,只有名字和號碼。 猶豫了三秒,她給他發信息:【我肚子疼】 “……” 沒有回復。 中間有一個小時的空白,她耐不住等待,繼續發:【下面出血了,我害怕】 還是沒有回復。 原禾蹙眉,她現在看不懂欒頌什么意思。難道他對她一點興趣都沒了?得到了就膩了?懷著諸多忐忑,她開始內耗,不想再緊盯手機。為了遠離信息源,她甚至不拿手機,去畫室畫畫。 這是她最擅長治愈自己的方法。 當初剛到邵家的時候,她很敏感,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會讓她焦慮,因自卑和靦腆生出很多折磨自己的糟糕情緒。她開始失眠,開始多夢,漸漸找到緩解的方法,就是畫畫。 夜色已深,她洗凈滿手的油彩,從畫室出來,精神狀態比下午的時候輕松很多?;氐脚P室,她最先看到丟在床上的手機。經過一段時間的緩沖,她沒有下午那么在意欒頌有沒有回復了。 只撿起來,點亮屏幕。 人臉識別后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 是她下午剛存的欒頌:【缺錢還是缺醫生】 “……” 距離這條回復已經過去兩個半小時。原禾很滿意其中的時間差,不會顯得她在乎他。 想了想,她回:【都不缺,可是沒人陪我】 又補充:【那里受傷我只敢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