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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澆水過程難免濺揚泥點,白初晨穿著一雙白色板鞋,即便小心躲避,可還是難免有三三兩兩的泥漬沾上褲腿。 白初晨猶豫了下,干脆直接脫了鞋,赤腳踩在暖和柔軟的草坪上,擼起袖子開始干。 暢快出汗,活動筋骨,這可比悶在房間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舒服愜意得多。 她干得慢,不熟練,其他花匠完成分內工作準備離開時,她才剛剛澆完被劃分區域的三分之二,因為想自己干完余下的部分,她沒讓其他花匠留下幫忙。 人都走了,園中只剩她一個,更加恣意放松。 她這回不著急了,一邊澆水一邊嬉玩,往花地草地里澆一會,就移動水管在自己腳掌上沖涼,或者手捧一把清水,往自己臉上拍,水流順著下顎以及脖頸往深處流,冰冰涼涼的,念及無人看得見,她也不顧忌會濕身。 夏風環院吹來,往她身上撩拂,帶過一片爽沁的舒涼。 最后的一小片區域也被水流覆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這時候,她察覺身后有人邁步靠近,這個時間點,想必是覃阿姨出來喚她吃晚飯。 白初晨沒有回頭,專注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開口背對她問:“先生晚餐還是不回來吃嗎?” 對方沒有答話。 白初晨心思全在草坪上,沒有覺出異樣,自顧自又說:“用水管澆地挺有意思的,比養盆栽有趣得多,我都想跟花匠們搶活干了?!?/br> “哪里有趣?” 對方出聲提問,卻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道溫慈女聲。 白初晨肩頭一定,怔怔回頭,見到沈郁澤一手掛著西裝外套,另一只手正懶懶插著兜,他背對黃昏霞光挺立而站,身形輪廓如被柔光描邊,多添暖意,格外端范,如同電影海報宣傳圖上定格的精幀一瞬,實在不落俗。 他位置前方剛剛澆過水,多是泥濘,便沒有上前,只踩在一塊青石板上佇立凝望著她。 沈郁澤又問:“想我回來嗎?” 這個時候要是回答沒有,該是多么的煞風景。 尤其看著那張俊臉,她說不出‘不’字,好似有種感覺,任何冰冷生硬的文字在即將脫口時都會被他的眼神暖融,繼而被動升溫。 他就是有這樣的魅力。 白初晨低下頭去,手指捏緊,很輕地咬出一個字:“想?!?/br> 沈郁澤似乎心情不錯,唇角稍揚起弧度,溫聲提醒:“水龍頭還不關嗎?植被喝得太飽,未必是好事?!?/br> 白初晨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腳下聚成的一片水洼,懊惱不已。 她著急擺脫窘迫,邁步想要關閉水龍頭,結果卻是低估了土壤的黏著力,沒能一下拔腳出來,隨即便因慣力牽引,重心不穩,身子直直向前栽倒過去。 沈郁澤與她有些距離,奔跑不及,無能為力,只能伸手落空,眼睜睜看她歪身摔倒。 “嘶……” 白初晨吃痛出聲,手臂撐力護住了前胸,可膝蓋卻被草甸磨得生疼。t 剛剛吸了兩口氣,一雙有力的大掌貼覆在她腰上,她被動揚抬手臂,環上對方的脖頸。 沈郁澤小心力道將她公主抱起,不顧自己的白襯衣會被她身上的濕衣服浸污,轉身大步往客廳去。 兩人第一次這般親近。 她的臉實實挨貼在先生的左側心房,清晰聽到心跳動響,格外強烈。 白初晨緊張地閉上眼,一邊無法適從這樣的親昵,一邊又因蹭臟先生的衣衫而心懷愧疚。 沈郁澤大步流星進門,卻沒在客廳止步,他抱著白初晨徑自上了二樓,直接去到他的臥房。 過程中,兩人沒有驚動覃阿姨。 無聲無息進門,房門一閉,又無聲無響地匿了蹤跡。 沈郁澤到床沿邊止步,作勢把她放下去,白初晨卻抱緊他脖頸,急急阻攔道:“不要?!?/br> “怎么了?” “會弄臟床單,我身上都是濕的?!?/br> 沈郁澤寬慰她:“我不介意?!?/br> 說完再次要彎身。 白初晨卻將手臂收得更緊,幾乎整個人攀纏到他身上,堅持拒絕往下坐。 沈郁澤沒辦法,只好聽她的,中折方向,將人抱到臨窗的一把寬敞座椅上。 “坐這里等一下?!?/br> 沈郁澤轉身去取處理傷口的藥品。 白初晨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眼,除去滿身泥污狼狽,她目光又不由往自己胸前一定。 上衣浸了水,恰好是前胸那塊位置,布料緊貼在身上,將她淺粉色的胸衣衣帶幾乎全透出來,一覽無遺。 她無所適從,又羞又恥。 想要抱胸去擋,又覺抱都抱過了,現在反應過度,未免太遲。 她也怕自己的排斥態度會惹得先生不悅,于是整理長發,攏在身前,以此作擋。 沈郁澤立在柜前翻找,白初晨坐在后面,不動聲色打量起房間裝潢。 主臥明顯要比她居住的那間大很多,同樣自帶露臺,視野更加開闊,對外一覽無遺,室內擺設極簡,除了床和柜子以及一把座椅外,再沒有其他家具放置。 衣柜也沒有。 她猜想,房子里應該有一間獨屬先生的衣帽間,陳列他的各式西裝名表,鞋履領帶。 沈郁澤重新走近,在白初晨面前屈膝蹲身,打開一瓶生理鹽水,又拿出一塊嶄新手帕,他動作很輕,擦拭清洗在她膝蓋磕破傷口處,又用棉簽清理細節,細致而有條理。 施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