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林菘強自冷靜,沉聲命令。 她帶著同樣舉著槍的隊員往前逼近,槍口?對準首位黑衣人的腦袋,在燈光下泛著危險的光澤。 沈忍冬嘴里被堵了紗布,胸口?急促起伏,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林菘。 眼見大勢已去,黑衣人眼睛赤紅,拿槍不管不顧地往林菘這邊胡亂射擊。 “嘭、嘭——” 一時槍林彈雨。 這種情況下,依靠敏捷躲避打拉扯,才能減少受傷概率。 但沈忍冬仍在議事廳里,萬一這些瘋子順手給沈忍冬補一槍,林菘承受不來后果。 因此,她果斷選擇直接作戰,站在走廊里快準狠地連續幾次射擊。 黑衣人應聲失力。 動作間,對面亦射來數枚子彈,有一枚不可?避免地從她肩頭擦過,頓生灼燒的痛意。 林菘顧不上痛,率著警員沖進議事廳,“把他們銬了?!?/br> “碧鳥”基地的最后三個余孽被抓捕。 塵埃落定。 林菘拿著槍,急喘著平復片刻。 隨即緩緩轉過身,在鼓噪如雷的心跳里一步步往沈忍冬那邊去。 沈忍冬昨天接受了治療,恢復情況不錯。 此時沒戴口?罩,能看見她臉上紅疹淡了不少,即將徹底消匿。 林菘在沈忍冬面前緩緩蹲下,抬起手,小心取出她口?中?的紗布。 舌根酸麻,沈忍冬紅唇張闔著喘息,一時無言。 只一瞬不瞬看著林菘。 林菘亦靜默注視女人那雙漂亮的眼眸。 眼眶泛紅,暗潮洶涌,似溢滿暫時無法說出口?的話。 視線下滑,落在精致鼻尖上...... 那顆美得?驚心動魄的玫紅小痣。 林警官面色肅冷如常,拿出手銬的手卻在難以自抑地顫抖。 她垂下睫羽,掩住浮起薄霧的眼眸。 邊緩慢地給沈忍冬戴上手銬,邊輕聲宣布: “沈小姐,你被逮捕了?!?/br> - ...... “沈忍冬,32歲,s市人?!?/br> “自小被母親沈雨單獨帶大,母親去世后便獨自前往東部海岸生活?!?/br> “十年前,沈忍冬被李家?從海岸抓回,進入‘碧鳥’組織,被脅迫參與犯罪?!?/br> 聽?到?這里,林菘纖白指尖輕敲桌面,提醒正在敲字記錄的警員補充: “李家?長期以投毒方式侵害和控制沈家?母女,并以此脅迫沈忍冬為?‘碧鳥’效勞?!?/br> 警員點?點?頭,將這行?字加上。隨即繼續敲字: “根據沈忍冬口?述及呈遞的資料證明,沈忍冬曾匿名向s市公安總局舉報‘碧鳥’無果,后策劃和施行?多次活獸放生......” ...... “吱呀——” 林菘推開看守所的門,來到?沈忍冬面前,隔著鐵柵欄與女人對視。 這里陰暗冷寂,氣?味也不好聞。 “沈小姐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出來了?!?/br> 她遞出一瓶鮮牛奶,尾音有一絲幾不可?察的柔軟。 沈忍冬接過牛奶,幽黑的眼眸看著林菘。 女人身著肅正的警服,身高腿長,滿身颯爽。 她在一眾惡勢力的槍口?前果敢冷靜,快準狠地出槍,肩膀受傷后眉也未皺。 林菘的內心好像便如冷清的容色和語調那般,永遠無畏且無謂。 卻在取出沈忍冬口?中?紗布時微微斂起眉,動作輕緩,像是生怕傷了她。 卻在給她戴上手銬時指尖顫抖,垂下的睫羽亦遮不住眼尾泛紅。 林菘到?底在想?什么呢? 沈忍冬在險惡之地行?事多年,識人總是游刃有余,卻總是看不透面前這個警官。 “你肩頭的傷怎么樣了?” 沈忍冬問。 雖只是擦過,但子彈的威力不容小覷,林菘肩頭的表皮血rou灼得?一片模糊。 方才只來得?及隨便處理一下,到?現在仍有刺痛鉆心。 林菘面不改色,輕描淡寫:“還好,一點?擦傷?!?/br> 但沈忍冬看透了她眼底的隱忍。 呼吸不自覺微緊:“快去仔細處理一下吧?!?/br> 隨即意識到?這句話越界。 林警官這般疏冷的女人,應是討厭被管束和催促的。 卻見林警官一頓,隨即說: “好,那我現在就?去了?!?/br> 分?明語氣?肅淡如常,卻莫名能品出幾分?乖順。 沈忍冬睫羽微顫:“......” 下一秒,女人步履生風,颯爽的英姿消失在看守門口?,像是要去執行?一條刻不容緩的命令。 沈忍冬輕咬住了唇。 ...... 有沈忍冬提供信息輔助,警隊兵分?兩路,一路搜查“碧鳥”基地和李家?老宅,另一路則抓捕逃跑的組織成?員。 而沈忍冬也被醫護人員抽血檢查,進一步確認投毒相關口?述的真實性。 如此過了一日。 深夜,林菘前往看守所,將沈忍冬從中?釋放。 “名義上你暫時還是脅從犯,需要被監禁居住,等待法院開庭宣判?!?/br> 沈忍冬是被投毒脅迫參與犯罪組織,且不曾從組織獲取一分?利益。 她曾早早嘗試向警方舉報,舉報無果后才不得?不潛伏其中?,一路收集證據、釋放活獸。并且在最后,她選擇投案自首,毫無保留地幫助警方查獲這起重大案件,貢獻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