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覺著你要走了。 云文面紅耳赤看他,繼而別過頭,坐到床邊,將頭發撩起放置左肩:“沒什么?!?/br> 殷故坐他身后,寬去他衣裳,后蘸取藥膏為他涂抹。 殷故看他那白皙后背上圈圈點點,不由沉悶呼出一口氣,眉頭未蹙,小聲郁悶道:“云先生,我還想再來一次?!?/br> 云文驚道:“什么?不可。你不覺著疲憊嗎?” 殷故噘嘴道:“我知道先生你肯定會這么說。不過,先生還是得忍耐一下,你那處已然紅腫,得抹些藥才是?!?/br> “什么?不用,等會兒,那是,??!” 云文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殷故一手便把他摁了下去,完全不聽勸阻的一意孤行。 云文捂著嘴,紅著臉,不生氣也不生厭,只是害羞得要命,扯過被褥實實將自己的臉給捂了起來。 抹過藥之后,殷故又像個沒事人一樣,抱著云文一頓親后,興高采烈的回自己房中,并說著:“我回去抄書啦,先生?!?/br> 晚些時候,云文舉著燭臺到殷故房中,見他還在抄書,便輕輕敲了敲虛掩的房門。 “殷公子?!?/br> 殷故聞聲抬頭看去,見云文,立即停筆小跑去開門,粲然一笑:“云先生,這么晚了還不睡嗎?” 云文扯了扯淡薄的外袍,垂下頭,道:“房間的門還未修,風陣陣吹進來,總感覺……很不安?!?/br> 殷故發出一道長長的充滿質疑的“嗯”,然后低身湊近:“那先生是想要來我房中,與我同眠共枕?” 被說中心中所想,云文猛然抬頭看他,抿著嘴,那雙臉頰被燭火映得更顯紅潤。 “不、不可嗎?” 殷故笑然:“求之不得?!?/br> 說罷,他轉頭吹滅燭臺上的火光,一把將云文摟入房。 也不知殷故是有什么執念,云文已臥床榻許久,他還在挑燈抄書,云文默默看他,一時不知該說他是不解風情呢,還是太過老實了…… 忽的云文心中一顫,悄悄掩面,心道:“我怎會覺得殷公子不解風情……?難道我很想他過來親我抱我嗎?我怎會如此,羞死人也……” 云文這般想著,默默抱著被褥翻身背對他,心道:“殷公子想抄便抄好了,抄到天明,抄到??菔癄€,抄到……” “云先生?!?/br> 忽然殷故的聲音貼著耳根子響起,云文嚇得渾身發軟,轉頭看他,他竟然已悄無聲息的貼到了面前,接著他爬床摟抱,拿腦袋蹭云文耳朵。 殷故乖聲道:“云先生,為何背對我???難得我這般勤奮,不該好生看著我嗎?” 云文面若桃紅,脖子都攀上些粉紅:“看什么?我好生困乏了,偏偏你那紅燭格外晃眼?!?/br> 殷故聞言一怔:“啊,先生真是來睡覺的嗎?” 云文道:“不然我深更半夜是來看你抄書的嗎?” 殷故道:“我還以為先生是想來與我行房事的?!?/br> 云文即刻道:“誰會、來找你做那種事!腰斷,腰會斷的!” 雖然,云文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被殷故這么一提,心里又癢起來。 奈何云文嘴巴硬,怎么也不肯承認,殷故有時又是老實得離譜,故也信了。 最后,殷故真就吹熄了蠟燭,老老實實抱著云文睡了一覺。 雖然一晚上無事發生,但云文心中早已掀過一層洶涌波濤,懷揣著奇怪的心情期盼著殷故從夢中醒來。 然而期盼了一晚上…… 期盼至他渾然入夢了,也沒期盼出個結果來。 第二日清晨,院中哐哐聲響。 云文緩緩睜眼,想起今日是有課要講,于是強頂著疲乏坐起身,他轉頭看了眼身邊。 果然,殷公子又沒了。 云文甚是不喜歡這種提上褲子就走人的行為,總有一種被人拋棄,亦或是不被人珍視的落寞感。 他一邊穿衣,一邊心道:“也不知殷公子整日在忙些什么,怎么每次醒來都不在,下次一定要好好同他說說?!?/br> 云文整理好著裝后推門而出,卻是被眼前之景嚇得瞠目結舌。 只見書院大門緊閉,庭院里卻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上全都蓋著紅綢。 云文不由嘴角一抽,心想著:“這些是什么?” 云文上前隨意掀起一簾紅綢,便見一籠雙雁。 他一嚇,連忙松手,又去掀開別的紅簾,又見一小箱金銀,一擔餅??吹迷莆氖侄?,是萬萬不敢再看了,連連后退,心道:“這是誰家的聘禮,怎放我書院里來了?” 才沒驚多久,云文便聽見殷故的聲音幽幽傳來:“云先生?!?/br> 云文立馬轉頭望去,只見殷故在梧桐樹下立著,雙手背后,滿眼笑意。 云文:“殷……殷公子,這些……這些是誰錯放到我書院中的嗎?” 殷故笑然,道:“云先生,和我成親吧?!?/br> 云文:“??” 云文震驚,卻還是笑笑:“殷、殷公子,你在說什……” 忽的殷故大步邁來,勢如破竹,嚇得云文連逃跑都給忘了,就愣愣的定在原地,等他上前來緊緊握住雙手。 殷故:“我會對先生負責的!所以,先生請和我成親吧!” 云文愕然,一時間頭腦一陣發熱,心道:“成親?和我嗎?兩位男子,如何成親?且若是成親,定要設宴擺席,邀街坊鄰居來,聲勢浩大,豈非要讓整個瓊榆都知曉?知曉……知曉我與我與殷公子相好,知曉我與殷公子有斷袖之癖,若是這樣,鎮上人該如何看待殷公子?書院也……不會再有人來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