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云文蒙然,整個人瞬間繃緊,心臟好似馬上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云文雙眸發顫,緊盯著殷故,卻見殷故松開他,滿眼醉意與情霜,命令般道:“把嘴張開?!?/br> 云文見有可說話之機,連忙開口:“殷公……” “子”還未念出口,云文又被殷故吻上。 他借著云文張嘴說話之際,將舌探了進去,在云文口中翻江倒海,攪得云文頭腦發熱,渾身發軟,連反抗也沒余力做,就與他這般親吻許久。 吻至天旋地轉,殷故終于松開唇,繼而趴上云文身,頭埋至云文耳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輕呢:“你只看我一人便好……” 語落,他渾然睡去。 徒留云文一人清醒,躺臥地上,氣喘不止,心頭鹿撞。次日。 云文高坐書堂中,耳邊響著朗朗讀書聲。 幾十人的聲音,卻是蓋不過他胸口宛如擂鼓聲的心跳,他手持書,端坐著,旁人看他與平日無恙,實際早已魂神游離。 “殷公子昨夜那吻是何意?為何叫我只看他一人便好?是心悅于我還是……”云文思緒紛擾,獨自這般想著,卻是又將自己想得面紅耳赤。 他眉頭輕蹙,身子往前一傾,又低頭扶額,心暗道:“不,怎會……殷公子并未說過心悅我之話,我怎可妄自遐想。何況昨夜殷公子醉酒,所說之話,所做之事,也許都并非他所意。興許……興許只是那酒太烈,令殷公子將我看成是他心中所傾慕的姑娘,才會有這般所為?!?/br> “興許……今日醒來,他便不記得此事了?!痹葡壬@般想著,理應是松一口氣,卻云是默默的皺起了眉頭,持書之手不自覺暗暗用力。 他又長嘆一聲,心想不該這般擔憂,酒醉之事不該太過當真。 眼看著放課時間已到,云文簡單留了些背誦作業后就叫學生們離開了。 待學生陸陸續續走后,學堂里瞬間安靜幾許,只聽得屋外鳥啼。 今早云文來學堂時,給殷故與恩承一人備了碗醒酒湯,也不知現下他們宿醉醒否。 云文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看上一眼時,卻是聽見門口傳來殷故的聲音:“云先生?!?/br> 云文心頭一顫,轉眸看去。 只見殷故扶著門檻,站在門外,眉頭稍稍蹙著,臉上浮著幾分因為宿醉而帶來的難堪。 云文盡可能的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對他目光時不作閃躲。 他悄悄將膝上的雙手捏成拳,手心已然滲出汗水。 “殷公子,頭可疼嗎?” “……嗯,有點?!?/br> 殷故應著,搖搖晃晃的走到他身邊盤腿坐下,接著身子往前一耷拉,腦袋貼上案臺,側頭看他:“今日課程都結束了嗎?” 云文頷首,眉頭因不安忐忑的心情而微蹙著。 云文心道:“殷公子沒有提及昨夜之事,可是真已忘卻?若是真的,那也好……” 雖是這么想,但云文心情卻是怪異。 既安心,又難過,甚至還有些不悅。 這是何種復雜又奇怪的思緒? 這令云文煩憂無比。 他甚至想著,就算是殷公子告訴他沒有忘卻那吻,告訴他那是他無心之失,向他道個歉,他也覺著心中能舒坦一些。 像現在這般不聞不問,也不知殷公子是否真的忘卻,留云文一人困擾,實在是令他感到煎熬。 他甚是想要直白問殷故,問他是否是無心之舉,亦或是已不記得。 但……若殷公子不記得,提起后殷公子又不挺追問此事該如何是好? 倘若殷公子記得,云文又該如何是好? 倘若……殷公子因此事離開了書院,該如何是好? 無論是否真心還是無心,云文都不想……再回到曾經那個孤苦伶仃,夜夜只能對梧桐樹傾訴的日子了。 故而,他心中有了答案。 “此事,若殷公子不提,便裝作不知好了?!痹莆倪@般想著,故作鎮定的閉起雙目,繼而看向殷故,若無其事的微笑起來。 云文問他:“我今早放在你放中的醒酒湯,公子可喝了?” 殷故乖乖應道:“嗯,兩碗都喝了?!?/br> 云文一怔:“都喝了?兩碗都喝了?有一碗我是給恩承留的呀?!?/br> 殷故聞言,眉頭皺了皺,又如孩子般賭氣道:“喝了就是喝了,云先生能奈我何?” 云文面露難色:“怎能如此?我只煮了這兩碗呀?!?/br> 殷故直起身子,滿臉愁怨道:“就當先生是為我煮了兩碗不可嗎?為何先生事事偏袒他?” 云文疑惑,甚至感覺有些冤枉:“我哪有事事偏袒恩承?” 殷故不滿的停了停話,皺眉撅嘴著,忽的又抱起手臂將頭別過一邊,道:“怎么就沒有?自常恩承來了之后,你便事事偏向他,還勸我事事謙讓與他?!?/br> 云文覺著委屈,心道:“我哪有這般偏心?” 卻又覺著殷故應也是有委屈才這般說的,于是云文耐心詢道:“殷公子何出此言吶?” 殷故回頭看他,毫不客氣道:“昨日,我頂烈日買rou回來,還未切得一半,你便叫我莫切了,反正也吃不上?!?/br> 云文一愣,心道:“我昨日是這樣說的嗎?” 接著殷故又道:“還有昨夜在酒樓時,分明是常恩承不停點酒,不停灌酒于我,你卻說他胡鬧便罷了,我胡鬧便不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