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云文一邊拭淚,一邊道:“抱歉……本來書院是沒有這個懲罰規則的,但以前學生都不怕我,在我課上閑聊胡鬧,我才出此下策……殺雞儆猴一次后,效果不錯就一直沿用至今……倘若今日我不罰你,往后課上定又會有人說小話,不專心聽課了……” 殷故聞言,又感自責。 分明只是想他好好出氣,卻不曾想還惹他心傷。 殷故道:“所以,他們說你嚴厲,其實都是你裝的,是嗎?” 云文點點頭,又擦了擦不斷涌出的淚,坦誠道:“以往罰學生,我都會自責萬分,今日將你打哭,我心中更是……宛若刀絞……” 殷故望著他,頓感罪惡感,不由咬緊下唇,心疼的別過頭,幽幽道:“莫哭了……今日我哭過,也算殺雞儆猴了。明日,我一定好好聽課,不再分心惹你生氣?!?/br> 殷故雖已這么說,但云文還是笑不出來,他仍垂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著。 殷故即心疼又無奈,只得伸手笨拙的給他拭淚,微微皺眉道:“莫哭了莫哭了,你這般哭,顯得我怪笨手笨腳,哄不好你?!?/br> 云文聽罷,淚還淌著,嘴角卻揚起了:“說甚么?我哭是我失態,哪里能顯殷公子的不好?” “……” 殷故眸中映他亦哭亦笑的表情,不由得眉頭更皺,心揪在一塊兒。 于是,殷故為他拭淚的動作漸漸變得輕柔。 待他淚止住,殷故又覺難為情,猛地抬手揉他腦袋,將頭別過一邊:“已然饑腸轆轆,云先生去做飯,我去砍柴火,可好?” 云文抬手將頭上那只手握住,溫柔笑道:“嗯,那就麻煩殷公子了?!?/br> 殷故手托著下巴,未瞥他,只待云先生轉身走后,才默默將目光瞥向他。 殷故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理解曹井申了。 但殷故很快又緊皺起眉,沉沉呼出一口氣,雙手撐額,心道:“我在胡亂想些什么東西?” 他猛然起身,跟上云文步伐,決意不再想些令他煩憂之事?!?/br> 今夜,殷故早早熄滅蠟燭,雙手枕頭正臥在榻,一閉眼,便是云文忍著聲音落淚的模樣,不由心煩意亂,獨自抓耳撓腮,輾轉反側無法入睡。這樣不行! 他猛然坐起身,亂著頭發,滿臉愁怨的發呆片刻后,心念道:“好想找人打一架?!?/br> 于是他將外袍一披,起身出門。 他先是瞥了眼云先生的房間,見燈火已熄,心中隱隱感到一陣失落,繼而想找人出氣的心愈發強烈。 他輕聲關上房門后,抱起手臂低聲念道:“出來?!?/br> 即刻,一鬼將從地底下冒出來,單膝跪于他面前:“殷王?!?/br> “告訴我曹井申家在何處?!薄?/br> 之后,曹井申一連幾日都未來書院聽課,據說是因為夜半噩夢,醒后高燒不退,郎中請了一個又一個,皆沒轍,只得請鎮上神婆來看。 那神婆神神叨叨的搗鼓作法一整日,曹井申才得以退燒,故,曹家公子撞鬼之事在鎮上傳得沸沸揚揚。 不過書院中另有一番謠傳:曹家公子是因為胡言亂語毀人清譽才撞上不干凈的東西。 殷故對此傳言深表贊同。 這轉眼一月過去,殷故自被打手后已然安分許多。 堂中不乏將殷故視作老大的學子,故而也跟著他變得安分守己。 于殷故而已,這已是他費去半條命努力來的結果。畢竟大字認不得幾個,比喻也不大聽得懂,每每聽課,他總是一面揪著頭發,一面緊鎖眉頭,努力理解文章中的內容。 種種這些,云文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故而,也刻意放緩了讀誦的速度,將解析講解得更加透徹詳細。 這一個月,凡遇休息時間,殷故都會拉著商漣請教問題。 譬如今日學的文章中有哪些還不明白,這字怎么讀,怎樣寫,比劃如何,是什么意思,諸如此類。 而商漣也十分耐心,每次都會細細為他解答。 一日,商漣將一張夾在書中的紙遞給殷故,并柔聲道:“殷公子,近日見公子好練字,于是昨夜我便用淡墨寫了張字帖。想來應對公子有用?!?/br> 殷故見此,滿眼歡喜,高興道:“多謝你了,我確實需要這個。對了,需要多少錢,我給你?!?/br> 商漣笑道:“不必不必,我與殷公子既是好友,就不必談及錢財之事?!焙糜?? 殷故心又納悶:“我以為只是普通同窗關系,他竟將我視作好友嗎?” 不過殷故也未多想,接過字帖,笑道:“那便謝過商公子了?!?/br> 商漣微笑,又道:“殷公子,你我既是好友,也應當換一個稱呼才是?!?/br> 殷故看他,心中疑惑:“這是必須要更換的東西嗎?” 商漣瞇眼笑道:“殷公子應是比我年長,我便喚你殷兄,可好?” 殷故問他:“那我喚你什么?” 商漣道:“殷兄亦可喚我小名,阿漣?!?/br> 【作者有話說】 《哄好他的訣竅》以前的殷故:臥槽,哭了??臥槽,怎么辦,救命!不會哄?。?! 現在的殷故:哭了?想do,大do特do————————寧洛的前世:非常容易哭現在的寧洛:你看我敢哭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變態 第125章 鬼郎出手打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