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殷白大喜過望,可誰曾想她們并不是來為他解綁的,而是將他從床上扶起,繼續將他的雙手及雙腳用鐵鏈鎖了,像押解犯人一般,將殷白按在了梳妝臺前。 “干什么!” 殷白呵斥道,那個婦人充耳不聞,熟練的開始為殷白穿衣佩戴首飾,殷白劇烈掙扎著,盡管雙腳被鎖鏈囚著,但他仍然將梳妝臺踢的通通直響。 殷白本就是個男人,幾個婦人按著他,不一會便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為他穿衣的婦人實在是忍不住,開口道: “您安生些吧!不然那位大人又要發脾氣了!” 殷白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大人正是陸望,他軟了軟聲音:“嬸子,我被捆得實在難受,您幫我松松,待會兒再鎖上行不行?” 那婦人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忙低下頭不在言語,幾個婦人使了個眼色,強行為殷白穿上了衣服,將那些首飾盡數佩戴在了他的脖頸及頭上,壓的殷白快喘不過氣了。 “嬸子,我能不能不戴這些?我的頭好痛?!?/br> “這怎么可以?” “通融通融,暫時松一下,陸望不會知道的…” “不會知道?” 耳畔突然傳來了低沉的男聲,殷白一震,不自然的偏過頭,便發現陸望此時此刻就站在他身側,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嘴角掛著笑。 他換了身衣裳,穿上了與他身上這件同色系的衣服,上邊用銀線繡著蛇的花紋,外頭罩了一件深紫色的薄紗,細看還有細閃,他的脖子和手腕上佩戴著花紋繁復的銀飾品,額飾熠熠生輝。 而他今日佩戴的,則是那日在篝火晚會上戴的那副耳環,與他的手串是一對。 陸望今日很美,還添了妝,唇瓣殷紅,眼神惑人,竟然比祭祀那天還要好看,那張臉幾乎完美無瑕,完美到…不似真人。 那幾個婦人見他來了,皆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陸望抬手道:“剩下的我來吧?!?/br> “是…” 幾人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內瞬間只有殷白與陸望二人,殷白想起陸望那副瘋癲的模樣,頓時不敢吱聲,眼神更不敢看向他。 意料之外,陸望并沒有生氣,他彎著唇角將那些首飾拿起,俯身戴在了殷白的脖子上。 二人離得很近,銀飾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殷白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像是被膠帶封了似的,無法開口。 “真好看?!?/br> 陸望的指尖從殷白臉側掠過,突然,殷白眼前一黑,他的視線被覆蓋,垂眸只能看見他那被鎖上的雙腳。 陸望攙扶著殷白起身,鎖鏈拖在地面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音,陸望輕輕拍了拍殷白的肩頭,低聲安撫: “別怕,有我在,以后誰都不能將你我二人分開,更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br> 隨著他話音落下,大門被緩緩打開,清溪谷所有人都站在外邊,耳畔響起了古樸的民族小調,伴隨著鼓聲,眾人開口唱出了他不懂的文字。 周圍青煙繚繞,莊嚴又肅穆。 也不知過了多久,歌聲終于停下,陸望將一根紅繩系在了殷白的無名指上,另一端系在了自己指尖,隨即劃破指尖。 血流像是被什么所吸引,通過紅繩逐漸蔓延到殷白指尖,最后凝結成了一個圈,隨著陸望的低吟聲,那血圈猛的烙印在了殷白的指節之上,像極了血紅的戒指。 “禮成——” 陸望看見殷白的無名指上已經有了那圈血紅的印記,眼中笑意更濃,他攬過殷白,二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離去。 眾人看著殷白的腳上的鐐銬,默不作聲的低下頭,默契的點燃了三根黃條,將它們插進了面前的米飯之中。 眾人心知肚明,他們的祭司大人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畢竟他們從沒見過哪個人能保持幾十年容貌不變。 為了自身的利益,他們仍然心甘情愿按照祭司大人說的那樣去做。 他們可不管對方是人是鬼,只要能保他們榮華富貴,一切都無所謂。 *** 殷白被陸望扶至塌上坐著,他掀起了蓋頭,手指從殷白唇上掠過。 殷白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終于可以發出聲音了,但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注視著陸望。 陸望取下自己身上的的銀飾,抬步走至榻前,緩緩坐在殷白身側,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伸手緊緊握住了殷白的手。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伴侶,我們共享壽命?!?/br> “還記得嗎?那時我說,我要你長長久久的活著,我沒有食言,所以…小白也不能對我食言?!?/br> 陸望親昵的蹭了蹭殷白的肩,然后低下身,竟然為殷白解開了那些鐐銬,殷白有些不可置信。 “你…你現在不擔心我會跑了?” 陸望嘴角含著笑,眼神漆黑:“我們已經完成契約,你若是離開清溪谷,便會心如刀絞,心痛難忍,最終你會因為無法忍耐而返回清溪谷?!?/br> 殷白眼皮一跳,陸望如今這樣,是真瘋魔了。 陸望為殷白取下頭飾,逐步逼近,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殷白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塌上,陸望棲身而上,伏于上方。 “該是做正事的時候了?!?/br> 陸望故意將“做”字咬重,殷白立即會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陸望低著頭,黑發如瀑般傾瀉,幾縷發絲頑皮的落在殷白面上,撓的他感覺心尖都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