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以給我一點紙嗎?” 對方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陰森,殷白身上不知怎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里犯了嘀咕,怎么會有人上廁所不帶紙? 但想到對方可憐的遭遇,他又搖了搖頭,想到自己也不需要解決,索性將一整包紙從廁所隔間的縫隙遞了過去。 “都給你了,順便擦擦身上吧?!?/br> 半晌,對方都沒有回應,就在殷白想收回手時,對方卻緩緩伸過手,接住了那包紙巾。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殷白感覺對方似乎用指尖刻意的蹭了幾下他的手心,冰涼滑膩的觸感讓殷白有些難以接受,他迅速收回了手,借著微弱的燈光,果然看見了手心里的水漬。 好奇怪的人。 殷白這樣想著,隨即擰開了廁所門,快步走到洗手池旁打開了水龍頭。 他低頭洗著手心里泛著腥味的水漬,全然沒有發現廁所隔間上,正攀著一個皮膚蒼白以至于有些泛青的少年。 他的手心里握著殷白給他的紙巾,此時正緊緊盯著殷白的背影,那雙漆黑無光的雙眸中滿是對少年癡迷的愛意。 當他早已冰冷的體溫觸及到少年炙熱的手心時,那顆早已被海魚啃食殆盡的心跳仿佛再一次跳動起來,他蒼白冰涼的尸體好像重獲生機,這一切,都是源于他對少年的愛意。 他多想回到那一天,殷白炙熱的雙手狠狠扼住他的脖子,緊張又害怕的神情讓他難忘。 那雙澄澈的雙眼中只有他,再無別人,窒息的痛苦給予了他無限的快感,哪怕現在他已經變得冰冷麻木,那樣的感覺他還是無法忘卻。 殷白沖洗著手心,卻感覺脊背發涼,他皺了皺眉,猛地一下回頭,可視線內什么都沒有,仿佛剛剛是他的幻覺。 殷白又回過身子,關上水龍頭,微微壓低了身子,那雙穿著球鞋的雙腳依然站在原地,對方似乎沒有用他的紙巾,整個廁所里除了水滴聲就是他急促的呼吸聲,除此之外感受不到屬于任何人的氣息。 忽閃的燈光讓殷白有些發憷,他擦了擦手,迅速離開了廁所。 他走的快,根本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后,隔壁的廁所門悄悄被打開,一個高大身影低著頭跟在了殷白的身后,水漬隨著他的腳步,垂著頭跟在了殷白身后。 第12章 祭品10 殷白回到教室里時,可以說是亂作一團,哪怕班長在上面維持秩序,教室里依舊亂哄哄的。 殷白一愣,隨即回到自己位置上,顧言原本在和其他同學說話,瞧見殷白來了,連忙坐在了他身側,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殷白側過頭,便看見顧言一臉緊張,她壓低了聲音,附在殷白耳邊: “于嬌嬌死了!” “什么?!” 顧言這句話如同驚天炸雷,殷白不由得提高了聲音,眼睛倏地瞪圓了,一臉震驚,他的嗓音太大,以至于吸引了其他同學的注意,他連忙垂下頭,卻伸手扯了扯顧言的衣袖: “怎么回事?她是上晚自習路上出意外了?” “哪呀!”顧言嘆了口氣,面上愁云慘淡: “我也是剛聽說的,于嬌嬌的尸體,在被一間閑置的空教室發現了,不是意外,是…他殺!” 殷白不可思議的望向顧言,顧言朝他點了點頭,殷白這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于嬌嬌,她不就是個學生嗎?咱們這個鎮子也沒多大,她哪來的仇家?” 顧言再次嘆息一聲,眼神望向教室外: “誰知道她招惹了誰?不過現在我并不在意她的死活,我在意的是…我們學校已經不安全了,今天死的是于嬌嬌,明天也許死的就會是你我?!?/br> 殷白張了張嘴,沒說話,他是知道于嬌嬌的身份是參加游戲的亡魂,她的死亡,也就是代表著她的身份已經被發現。 他雖不知顧言的身份,但謹慎些是有必要的,顧言說的對,他若是一個不小心,下一個死的可就是他了。 殷白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顧言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有些疑惑:“殷白,你臉色這么難看?” “我…我害怕…” 他沒撒謊,他是真的害怕,他怕自己真的死在這場游戲里。 顧言還想說什么,突然班主任急匆匆的進入教室,她抬高了聲音: “晚自習現在結束,我們已經在通知各位家長了,只有你們的家長來接你們才可以離開學校,現在所有學生都不可以離開教室!” 此話一出,教室里的氣氛瞬間降至零點,人心惶惶,殷白簡直如坐針氈。 除了于嬌嬌,還有誰會是參加游戲的亡魂?偽裝的這樣好,手段這樣狠辣,必定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自己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不過很快,這樣壓抑的氣氛在殷白看到原主的母親時煙消云散。 她是第一個來接學生的家長,透過窗戶,殷白可以看到mama臉上的焦灼與恐慌,一向喜歡化妝的她今夜連口紅都沒擦,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她與班主任說了些什么,然后朝殷白招手,殷白二話不說,直接收拾了書包跟上了她,mama將殷白拉在了身邊,雖然動作不算太溫柔。 路過教學樓下邊時,恰巧救護車進入學校,停在了樓下,二人駐足不前,殷白在mama身后,看見有人將于嬌嬌的尸體抬放在了擔架車上,晚風掠過,掀起蒙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