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說完，一抬眼，果然就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

    秦清霧莞爾勾唇，問道：“是都記起來了？”

    沈知言：……

    記起來個鬼??！

    這一茬是不是過不去了？

    當面調侃她就能讓她覺得這么開心嗎？

    清冷高貴的秦小姐您是不是崩人設了??！

    沈知言心里越發無語，卻不得不對她露出一個無比善意的微笑。

    四目相對，秦清霧眸子里調侃的意味越發明顯。

    沈知言覺得她這么看人的時候，那深邃的眸光里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尤其是對方笑起來不說話的時候，只打量人的時候，似乎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有點像是無論她什么小心思，都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一般。

    為了避免秦清霧直接當面繼續調侃她……沈知言索性決定先發制人。

    “我……”她語氣頓顯氣勢不足，卻還是強裝淡定，冷靜的問她：“那晚還對你說什么了？”

    “也沒說什么?！鼻厍屐F很貼心的溫聲安慰她：“你不必太過擔心?！?/br>
    沈知言聽了她這副溫溫柔柔的語氣，頓時覺得或許，那晚的情況也許沒有她幻想中的那么社死。

    然而剛放下心來。

    就見秦清霧眸中掛笑，一句一頓的告訴她道。

    “你說，你給執棋者新起的名字，叫柳如煙?！?/br>
    “……？”

    沈知言頓時表情錯愕，又點驚恐的望向她：“什么？！”

    “你還說，”秦清霧神色如常，繼續道：“我的客廳監控記錄下了你的丑事，你必須要親自刪掉它?！?/br>
    “……你家客廳還有監控？”沈知言無語完，立刻抓住重點，小心試探：“那我刪了嗎？”

    秦清霧調侃帶笑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看了她一會兒，慢條斯理的道：“沈知言，你多此一問?！?/br>
    沈知言忽然覺得有點心梗。

    ——好社死??！

    “就這些了吧，感覺……也沒什么啊?！?/br>
    “哦?！鼻厍屐F輕飄飄應了一聲：“不止這些?！?/br>
    沈知言：“？”

    “你還求著我說，讓我幫你洗澡?！?/br>
    “……”

    “還問我是不是和你更親近，能不能陪著你一起睡?！?/br>
    “…………”

    “以及你半夜站在走廊里，望著窗外的雷雨，站在那里看了半小時，說你必須要等到早上的日出?！?/br>
    “………………”

    不知道為什么，秦清霧的語氣越淡定，沈知言就越想死。

    “看日出我能信，那頂多算我浪漫，可是……”沈知言語氣氣勢不足，卻又強行抬高了音調，咬牙切齒道：“我不信我求你幫我洗澡，也不信我要和你一起睡，那我成什么了？小流氓嗎？”

    沈知言覺得秦清霧在忽悠她。

    然而秦清霧會忽悠她嗎……

    秦清霧有那么閑？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用懷疑的語氣說：“我不信，死都不信……”

    “哦?！鼻厍屐F望著她，淡道：“隨你，反正有監控，你如果想——”

    “……不不不，我不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沈知言深知這個道理，她連忙收起了自己那勁勁兒的狡辯樣兒，討好一笑，問她：“那清霧jiejie，我還說什么了嘛？”

    秦清霧似乎對她的表現尚算滿意。

    輕描淡寫的補充：“你站在走廊拿著手機，說要給柏婳發私信，說你上一次罵她的那些話，沒有發揮好?！?/br>
    沈知言驚了一下，她下意識連忙去口袋里摸手機。

    “不必看了?！鼻厍屐F淡聲：“你后來又對我說，你改主意了?！?/br>
    “……？”沈知言：“什么改主意？”

    “你說，”秦清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莞爾勾唇，笑看這她：“現在還不是利用她的時候，接下來，你要利用她給你賺至少一個億?！?/br>
    “……”

    啊這。

    “我真的是這么說的嗎？能這樣傲慢的，把這種接下來要利用她的話，也都全盤對你交代了？”

    “那不然呢？”秦清霧淡聲反問：“我像是能說得出來賺一個億這種話的人嗎？”

    “不太像……”沈知言嘖了一聲，順桿吹捧，笑道：“您像是能說得出來賺十個億的?！?/br>
    沈知言說著。

    視線緩緩垂下去。

    她那晚……這么放飛的嗎？

    什么話都對秦清霧說了？

    好社死啊……

    為什么世界還沒毀滅??？或者是盤古重新開天辟地，讓地球賬號重開也行？

    如果實在不行，不如沈灼灼再考慮一下，和她一起跳滄江大橋的事兒？

    ——她真的好想死??！

    而且，秦清霧為什么能這么淡定的，對她說出她那晚說的那些社死的話啊，不覺得這種話在她這種人嘴里說出來，很詭異嗎？

    “就昨晚……?！鄙蛑栽桨l心累，卻還是抱歉的望著她道：“我給你添麻煩了哈，我也知道我喝醉了好像廢話特別多，真的給您添麻煩了，著實對不住?！?/br>
    秦清霧淡淡應了一聲：“沒事?！?/br>
    沈知言感激一笑，正要信口夸她人真好。

    “人美心善的清霧jiejie，”但話到了嘴邊，她又換成了討好的小心翼翼：“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