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那你答應他了嗎？”虞卿辭并不知道這件事情，不免有些好奇。

    “沒有?！睖爻庴袭敃r對于所有人都心存警惕，尤其是這些父母曾經的故交，在她能將對方從當年那樁事情里撇開前，她不會輕易的做決定。

    一個父母曾經的故交，一場互相得利的利益交換。她調查了虞柏洲在商場上的手段，卻惟獨沒有在意虞柏洲的家庭。

    如果當時的她知道虞卿辭是虞柏洲的女兒，溫硯笙想，也許她會把虞柏洲提到女兒的那部分記得更牢一些，也許她會更早的與虞卿辭重逢，也許她會記得那個下午天氣晴好，云疏風輕。

    “如果你那時候就答應他，也許我讀完本科就會回國。我爸爸也許為了讓我們彼此熟悉，真會把我扔來你這讀個研究生?！庇萸滢o越說越笑，“那樣的話，你可真就成我長輩了?！?/br>
    時光的某根琴弦顫動，演奏出完全不同的兩種結局，雖然能早一些遇到溫硯笙，但也只能是遇見而已了。

    那樣好像更為遺憾。

    “也不會?！睖爻庴蠋е萸滢o慢慢地逛，“你總有畢業的那一天，也不算違背世俗的道德觀?！?/br>
    前面一個教室里坐滿了人，有班級在里面開著班會，黑板上標注著班會議程，下面的學生聽得心不在焉，靠窗的小情侶交頭接耳，趁著眾人不在意接了個短暫的吻。

    虞卿辭看得頗為感概：“溫硯笙，你說我今天跟你來學校做什么呢?！?/br>
    她自嘲道：“又當不了你的學生?！?/br>
    溫硯笙往里看了眼，眼底并未起波瀾，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你在美國時就沒體驗過？”

    “見別人這么干過，當著教授的面親吻，然后兩人在課上被一起罰站回答教授的問題，連課后論文都被多罰了一千字?！庇萸滢o笑著回憶當時上課的情形，“結果那男生不是我們學院的，導致我同學一個人加罰了兩千字，多熬了個通宵才把東西寫出來?！?/br>
    “那你那些前任呢？”溫硯笙狀似不經意的一問。

    “可能沒到這種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密的程度吧?！庇萸滢o并不避諱，故作謙虛地說，“而且我是個含蓄的華國人?！?/br>
    溫教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袖。含蓄的虞卿辭從踏進教學樓起，就借著指風景的動作拉上她衣袖，然后偷偷摸摸從外套拉到毛衣再是襯衫，現在已經貼上她手腕了。

    “嗯，你是個含蓄的人?！睖爻庴线`心的附和她一句。

    虞卿辭聽她這副語氣就知道是在敷衍，頓時愁眉苦臉：“上學時異國他鄉，談的戀愛也都沒有半點校園的樂趣，連點能懷念的記憶都沒有?！?/br>
    溫硯笙一聽她這個頭就覺得有些不太妙，果不其然虞卿辭下一句就是：“別人什么天天一起牽手上下課，宿舍樓前浪漫驚喜，上課上到一半偷溜出去約會，找個沒人的角落就能聽著教授們的聲音抱著親?？晌衣铩?/br>
    虞卿辭甩了甩腦袋，可憐兮兮的湊到溫硯笙耳邊說：“女朋友走在旁邊也只能看不能摸，好，可，憐，哦?！?/br>
    溫硯笙默了兩秒，迎著虞卿辭持續放電的眼神，敗下陣來。

    她反拉過虞卿辭的手，穿梭在走廊上，有學生從自習教室出來，是經管學院的學生，驚訝的跟溫硯笙問好，理所當然的也跟旁邊的虞卿辭說了句：“老師好?！?/br>
    古來師父的伴侶就被稱作師公師娘，也算半個老師，沒毛病。虞卿辭欣然接受，面帶微笑的、僵硬的點了下頭，回：“你好?！?/br>
    然后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手腕從溫硯笙手下抽出來，剛松動一厘米，就又被溫硯笙拽回，于是她放棄了。

    這可是他們溫教授帶的頭，跟她這個校外人士沒什么關系。

    虞卿辭也不知道溫硯笙要帶她去哪，索性跟著溫硯笙走，眼神從溫硯笙的眼鏡鏈緩緩下移，停在被光眷顧的側臉，又落在扣緊她手腕的指尖。

    每一次的目光定格都讓她心癢難耐，直到她被溫硯笙推進了一間空教室，里面是個小型的機房，電腦都很新，虞卿辭來不及看再多，就被突然覆上來的溫硯笙撞了個正著。

    身體被禁錮在墻的逼仄空間內。

    她的反應盡收溫硯笙眼底，溫硯笙傾身靠近她：“阿辭?！?/br>
    虞卿辭往后縮了一下肩膀，半真半假的推：“你們教室都有監控吧，我們這會不會被抓??？”

    一墻之隔，她都能聽到外面學生來往的腳步聲。

    溫硯笙低聲笑了一下：“應該不會，畢竟我也沒干過這種事?！?/br>
    溫教授嚴以律己，光風霽月，學生時代是學生楷模，當了老師也能以身作則，好評無數。虞卿辭注視著溫硯笙的雙眼，臉紅起來：“那……”

    要是她拉著溫硯笙在這干壞事，她就是溫硯笙唯一的校園記憶。

    可恥的有點點點心動。

    虞卿辭故作矜持了會兒，伸手捧起溫硯笙的頭，湊近，吻過去。

    下一刻就被溫硯笙攬近腰，喪失主動權。

    “這里沒監控?！睖爻庴显谖侵械吐曊f。

    虞卿辭在她的吻里逐漸放松下來，一邊吻一邊輕聲說：“真的能聽到隔壁教室教授的講話聲……好像是物理……電子什么的……”

    “別發出聲音?！睖爻庴衔嫔狭擞萸滢o的耳朵，聲音消失前，最后一句，“會被老師發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