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看著溫硯笙,意味深長道:“這句話也送給你?!?/br> 他說完,直接起身拿過旁邊的外套:“行了,會也開完了,這些人自有相關部門會處理,你們去歇著吧。我還有個飯局,先走了?!?/br> 電梯回到九層時,溫硯笙看了眼腕表,問虞卿辭:“十二點半了,去吃飯嗎?” 虞卿辭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沒有回頭:“這些工作你來做?” “不是已經安排好了?” “我這不是得注意著點,以免有人又在我的項目上動手腳嘛?!?/br> ‘有人’兩個字被虞卿辭咬得很重,顯然是在拿剛剛的事發泄不滿呢。 溫硯笙跟著她進了辦公室,放低聲音:“好吧,這事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的疏漏?!?/br> “只是疏漏嗎?我看你跟我爸一早就打算好了吧?這半年這么多項目,明面上都是我自己挑的選的,合著都是你們早就計劃好塞給我的吧?!?/br> 虞柏洲想要整治總公司高層和分公司的那些主事人,需要一個正當服眾的理由。 有溫硯笙這另一個‘繼承人’,覺得虞卿辭上位后自己利益會受損的人,便會想著辦法阻止虞卿辭做出實績。 這樣一來,虞卿辭就成為了那個引誘他們犯錯的理由。 虞卿辭終于正眼看向溫硯笙,雖然在虞柏洲辦公室里已經猜到并求證,她還是有些不滿:“所以我爸一開始,就是雇你來公司查那些人的賬的?” 溫硯笙想了想說:“也有別的事情?!?/br> “比如?” “比如跟你的約定?” 虞卿辭頓時啞然。 溫硯笙分明知道她想聽的是她爸爸跟溫硯笙最初的交易內容。她爸爸到底有沒有想請外人管理公司的想法?溫硯笙到底又被許諾了什么好處?明面上五個點的博鑫股份到底在不在溫硯笙手里? 但溫硯笙一個也沒說,顯然是不想說。 虞卿辭也不強求,邊整理開會時記錄過的文件,將其分門歸類,邊遺憾道:“你跟我爸爸背著我下了那么大一盤棋,虧我這段時間還沾沾自喜已經倒戈到了我這邊,原來都是假的?!?/br> 溫硯笙沒做聲,虞卿辭兀自說下去:“今天你們給的震懾確實很到位,等到年后,無論是你還是我的工作都會順利很多?!?/br> “要是以后我沒達到我爸爸的要求,你也會幫著他這樣對付我嗎?”最后一句,虞卿辭走到溫硯笙面前,微微歪了下腦袋,“畢竟你們兩個聯手,我一點應對的準備時間都沒有?!?/br> 她的眼底帶著揶揄,狐貍眼尾向上勾起,像是在說笑一般。 溫硯笙抽出虞卿辭手中揉成一團的包包鏈條,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有意瞞著你,這些日子你那么忙,沒必要為這種事情分心?!?/br> “其實你爸爸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多相信他一點?!?/br> 虞卿辭這些年都在國外,每次一回國就跟虞柏洲起分歧,誰也不愿意低頭。所以虞柏洲對她的態度如何,虞卿辭一點也不自信。 但是話到嘴邊,虞卿辭也不想在溫硯笙面前聊親情話題,畢竟溫硯笙的父母早已離世,虞卿辭下意識就想避開。 她伸手觸上溫硯笙藏在外套內的襯衫領,將其翻出來撫平,然后一把拽上,逼近距離:“所以溫硯笙,我剛剛就在想,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事事以我為先?!?/br> 至少不會像上周說出那句過年拜訪時讓她跟朋友出去玩的話。 近距離對視了幾秒,溫硯笙神情松動,問:“你是指工作上還是私事上?” 她依舊是側身站在她身邊的姿勢,姿態放松,一只手還搭在虞卿辭的肩上,替她撥弄起了靜電的長發。 虞卿辭側了下頭,笑吟吟的對上溫硯笙的眼睛:“如果兩者皆有呢?我們合作了那么久,工作上私事上都算配合得默契,今天你突然讓我產生了危機,我有點野心也不過分吧?” 溫硯笙思索片刻,評價道:“嗯,確實合情合理?!?/br> 虞卿辭:“那——” 溫硯笙像是猜到她要說什么,說:“就得看虞小姐的野心有多大了?!?/br> 溫硯笙今天戴的手表是一塊花青藍的百達斐麗,虞卿辭看了片刻,從自己手上解下一串手鏈,搭在溫硯笙的手腕上比了比,將其戴了上去。 手鏈有好幾股組成,每一根上都鋪滿了細鉆,是個簡約的款式,很適合做搭配的副鏈用。 明明只需要搭上細扣就能戴好,虞卿辭卻將幾條分線都解開來,在溫硯笙手上重新編制了一遍想要的形狀。 溫硯笙伸著手,任由她折騰,視線落在虞卿辭的眉眼間。今日參加年會,虞卿辭的妝畫的很淡,就連眼妝也規規矩矩使用了深色系,此刻耐下性子來編織手鏈,盈著笑意的眼睫輕顫,在眼尾處隱約帶出一點粉。 像一只褪去尖銳利爪的小狐貍,很有反差感。 虞卿辭察覺到溫硯笙正在看自己,也毫不避諱,甚至還刻意放慢了編手鏈的動作,靈活的手指在鉆石細鏈間輕翻,在手鏈的中間編織出一枚交纏的玫瑰花形狀。 直到她扣上最后的卡扣,滿意的說:“跟你的表很搭,送你了?!?/br> 溫硯笙低頭看了眼,問:“一解開就會散吧?” “嗯,所以你想要的話,下回我再給你編?!庇萸滢o顯然是故意的,留下一個只能維持一次的圖案,就像她一次次出現在溫硯笙的面前,堂而皇之的昭告自己的野心,擾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