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當初是你們榮家選擇讓你背這口鍋,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br> 榮暨似乎早就料到溫硯笙是這種態度,沖身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又從醒好的紅酒里給溫硯笙倒了半杯:“這紅酒挺不錯的,我特地帶過來的,嘗嘗?” 溫硯笙沒接。 榮暨笑了笑,從同個醒酒器里給自己倒了半杯,喝入口中:“不用這么堤防著我吧?” 溫硯笙拿起酒杯,隔空舉了舉:“習慣了,三公子多擔待?!?/br> 說著‘擔待’,可語氣中沒半點歉意。 幾分鐘后,包間門被推開,除了魚貫而入上菜的服務生,在最后面還跟了一男一女,穿著光鮮,精致的發型和妝容一看就是特意而來。榮暨摟住了那個女人,同時指了下溫硯笙,另一個男人就坐到了溫硯笙身邊。 溫硯笙手中的酒杯輕晃著,里面的酒液浸發出瑩亮的光澤,男人坐到她旁邊位置時,她冷淡抬眼,沒有動作。 男人卻一直看著她,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么,溫硯笙放下了杯子,示意人:“倒酒?!?/br> 榮暨默默觀察著他們,見狀臉色好了不少。溫硯笙私下并沒有交往的對象,以往在場面上看似來者不拒,實則也沒有表現出過什么熱情。 沒想到溫煜風推薦的人還真讓溫硯笙起了興趣,榮暨往嘴里倒了口酒,看來今晚不至于敗興而歸。 “溫教授,說起來你旁邊這位也是云大出來的呢?!睒s暨看向男人,“喂,你有沒有上過溫教授的課???” 溫硯笙也看了過去:“云大?” “不不不,我是云大美院的?!蹦腥遂t腆的笑著,“離主校區垮了半個云城,平時見不到溫教授?!?/br> 榮暨摟上旁邊的女人,調笑道:“讀書的時候見不到,現在不就見到了?你叫,叫什么來著?” “鐘鳴?!蹦腥祟~前的劉海乖順的垂落下來,像是故意一般,重復一遍,“我叫鐘鳴?!?/br>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鐘鳴,我叫鐘鳴。 好,我記下了?!?/br> 他面露期待的望著溫硯笙,在榮暨看來,他的這番舉動像是在討好。 但很可惜,溫硯笙的眼里并沒有泛起任何波瀾。 鐘鳴嘆了口氣,低下頭。 “哎,溫教授你這么冷漠,人家都傷心了?!睒s暨給鐘鳴使了個眼色。 鐘鳴見狀端起酒杯:“溫教授,我敬你?!?/br> 若換成是以前,溫硯笙也許還會逢場作戲一番??山裢硭蝗痪蜎]有了興致,覺得這沒意思極了。她擱下酒杯,撩起眼皮:“三公子有話就直說吧,不用來這一套?!?/br> “看來是這酒不合溫教授的口味?!睒s暨指著旁邊的助理罵,“怎么辦的事,還不趕緊去換幾瓶好酒來?” 等到新換了酒,第一杯依舊是溫暨親自倒的:“嘗嘗這個吧?!?/br> 溫硯笙垂眸看著比剛剛紅酒倒得更滿的新酒杯,眼神微冷。 榮暨還站在那里:“請?!?/br> 僵持片刻,溫硯笙開口:“之前還得多謝榮建賞識,給了我那樣一個機會?!?/br> 話畢,她端起酒杯,悶口喝了。 六十幾度的威士忌,入口十分辛辣,溫硯笙連眉頭都沒有多皺一下。 榮暨聽她提起榮建的那件事,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當年榮建面臨破產,溫硯笙一開口就是五個億,錢給就給了,至少已經起死回生了。偏偏其中還有個賬務漏洞,榮建的所有賬都被溫硯笙仔細篩查過,他不信溫硯笙發現不了。 但溫硯笙什么也沒說,直到最后被監察部門查出那筆賬時,她也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找個好一點的律師,用不了兩年就能出來?!?/br> 他的兩個好哥哥自然求之不得,連其他替罪羊都沒考慮,聯手把他送了進去。 榮暨給鐘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倒酒??粗鴾爻庴线B著喝了三杯洋酒后,榮暨的臉上重新有了笑:“溫教授好酒量,那我們來談談正事吧?!?/br> “你也知道我手里的公司這兩年沒怎么賺頭,最近遇到點麻煩事,我想著以你的本事應該不難解決?!?/br> 就算榮暨是有求于人的那個,但他的態度還是高高在上,帶著榮家人慣有的囂張。榮家早年發家時產業鏈并不干凈,幾個兒子也一樣的狠辣,容不得別人忤逆。 溫硯笙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榮暨找她的目的她也能猜到。 一是為了當年的入獄出口氣,二是他確實遇到了難事,所以也只敢在酒桌上給個下馬威,不敢真拿她如何。 榮暨開門見山說:“旗新的上市計劃被擱置了。但我的錢已經打過去,短時間套不出來,到時候公司那里不好交代?!?/br> 榮暨才剛剛出獄不久,他父親還健在,就算作為補償,也不會任榮暨陷入困境。榮暨特意找上來,想必那筆資金數量很大,而且資金的來路不明。 溫硯笙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你跟他們的合同書是怎么簽的?” 榮暨是在獄中簽署的文件,就等著出獄后靠這個項目跟他兩個哥哥抗衡。當時簽得急,完全沒有考慮過這類延遲問題。 他含糊的說了些,溫硯笙耐心聽完,搖了搖頭,直言道:“榮建上季度的財報利潤很是可觀,想必榮總不會袖手旁觀?!?/br> 榮暨一口拒絕:“不行!” 溫硯笙眼皮微抬,盯著面前的酒杯,表情近似輕慢:“你的資金,本就來自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