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去哪里？”

    “射.擊俱樂部?！?/br>
    車子疾馳在道路上，穿梭于昏黃色的路燈間。顧以檸的目光緊緊凝著兩側的路燈，神色呆呆。

    前排的宋明瑤絞盡腦汁找話題，說了會兒，顧以檸還是沒回應。

    宋明瑤頭疼，又無奈，“顧總，您今天的藥吃了嗎？”

    “吃了?！鳖櫼詸庪S口附和。

    宋明瑤不信她的話：“藥是什么顏色的？”

    顧以檸瞎蒙：“白色？”

    宋明瑤：“您是吃了嗎？”

    顧以檸不滿：“誰吃藥看顏色啊，宋明瑤，到底誰是老?”

    宋明瑤：“是你?！?/br>
    顧以檸：“那你別管我?！?/br>
    車子停在了俱樂部門口，顧以檸下車，剛一露頭，就間俱樂部的老板霍明艷站在了門口，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霍明艷手中夾了根煙，見到顧以檸后就將煙滅了，“喲，你來了?！?/br>
    “還抽呢?！鳖櫼詸帓吡艘谎鄣厣系臒燁^。

    霍明艷驚訝，“你不也抽了?！?/br>
    “是哦，我也抽?！鳖櫼詸庁Ｗ孕α?，像是聽到什么大笑話，唇角勾出弧度，“去玩玩啊?！?/br>
    霍明艷請她進去，“你每年都要去杭城祭拜故人，今年沒去嗎？”

    “回來了?！鳖櫼詸幐哪_步。

    拿到仿.真.槍的那一瞬，冰冷又熟悉的感覺涌向心口，她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側，空空蕩蕩。

    沒有人與她比肩。

    哪怕沒有人，她還是忍不住去看，萬一這才是夢呢，萬一紀老師回來了呢。

    她看了三分鐘，脖子疼了，才轉回頭，拿起.槍，對著箭靶，扣動扳.機，砰砰砰幾聲。

    脫靶了。

    霍明艷皺眉，“想美人呢這是，你看看你，心不在焉的?！?/br>
    顧以檸也很驚訝，沒多想，繼續打。

    又是一輪，中了紅心，霍明艷給她遞了一杯酒，“喝點？”

    宋明瑤坐在沙發上，聽到這句話后，下意識將酒接了過來，“剛喝完呢?！?/br>
    “喝過來的呀，難怪手不穩?！被裘髌G調侃一句，隨后跟著宋明瑤一道坐下來。

    顧以檸沒有停下，聲音刺得耳膜發疼，她下意識摸上耳朵，沒有戴耳機。

    她怔了怔，下意識又轉身，還是空空蕩蕩。

    顧以檸低頭看著腳下的空地，為什么不在呢，或許，從未來過。

    她又抬首看著箭靶，紀華清，你也喜歡玩射.擊的，對嗎？

    她站著發呆，神色癡呆，霍明艷看了兩眼又想走過去，宋明瑤看著她，“別靠近她?！?/br>
    很快，顧以檸走了過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回家?！?/br>
    一天，過去了。

    顧以檸躺在家里的床上，肆意翻滾，看著浴室的玻璃，走過去，打開了玻璃的開關。

    透過浴室的玻璃，她看到臥室的一切。

    她走到床上，抱著雙膝，看著空蕩蕩的浴室，唇角彎了起來。

    她翻身躺在床上，裹著被子，酒勁上涌，很快就睡過去了。

    她睡得很好，鬧鐘響起來，伸手按滅，迷迷糊糊看到床頭柜，上面空空蕩蕩。

    她記得，有結婚證的相框。

    哦，那是個夢境。

    顧以檸唇角扯了扯，似是自嘲。

    打開紗簾，太陽照射進來，清晨的光，帶著希望，一頭扎進了眼睛里。

    門外響起腳步聲，紀寧寧又來了，爬上她的床，“mama，今天送我去學校嗎？”

    “自己去，mama今天有事?！鳖櫼詸幣榔饋?，伸出魔爪，嚇得她直接跑開了。

    臥房再度安靜下來。顧以檸不急著起來，翻身躺下，扭頭看著窗戶。

    似想起什么，她像個孩子一樣爬起來，坐在飄窗上，眺望窗外的景色。

    她不懂紀華清什么喜歡看窗外，她不懂，但她可以有很多時間去細細探索。

    寧寧才八歲，十八歲成年，她還有十年的時間去探索呀。

    早上吃排骨面，王姨的拿手菜。

    紀寧寧匆匆去上學了，顧母嘀咕高考是不是出成績了，又惦記顧家的事情。

    顧以檸吃了口面條，聞言后說：“媽，你要不要去看看外婆?！?/br>
    “不去。她死了，我給她披麻戴孝?！鳖櫮敢豢诰途芙^了，口吻中帶著冰冷。

    顧以檸說：“何必呢，媽，你不想有親人嗎？”

    “不想?！?/br>
    顧以檸勸說不了，麻木地喝著湯，對著王姨夸贊：“王姨，你的湯熬得很好喝，又進步了?！?/br>
    “你喜歡吃就好了，多吃一口?！蓖跻虖膹N房走出來，擦著圍裙，臉上掛著笑。

    吃過早飯，顧以檸準備要走，母親拉住她：“你三叔的女兒高考怎么樣？”

    “我不知道，沒問?！鳖櫼詸帗u頭，“你已經為你的錯誤付出代價了，不欠顧家的。別惦記了，不如想想要不要找外婆和好。比起顧家，陸家很有骨氣?！?/br>
    陸曦‘哦’了一聲，訕訕轉身走了。

    顧以檸失笑，“媽，你好好想清楚，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br>
    陸曦不回應。

    顧以檸去公司了。

    坐在落地窗前，喝了一杯酒，遙望著景城的上空。

    副總推門進來，“喲，你這日子夠瀟灑呀?！?/br>
    “昨天時序說喜歡我，要和我結婚?！鳖櫼詸庎托σ宦?，享受般閉上眼睛，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