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嘆氣，摸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臉頰，“她看不上我，你可是出名的瘋美人?！?/br>
    “我明天就要走了，自己注意點，尤其是時序。對了，程家怎么樣了？”顧以檸終于想起程家了。

    副總立即說：“程總找到了新的投資人，聽說合同都已經簽了，結果很滿意?！?/br>
    “我的技術顧問在盛家待得怎么樣？”

    副總說：“盛家的那些機器是進口的，看似不錯，可一旦出現問題，就要原廠的人來維修，成本很高，自己沒有掌握核心科技?！?/br>
    “那就不要管了?！鳖櫼詸幒軡M意，可又想起來盛開，隨手給她的技術顧問打電話。

    顧以檸：“機器出故障，你能維修嗎？”

    “可以是可以，但一些軟件，國內幾乎買不到。命門被人家握著呢?！?/br>
    顧以檸：“好，我知道了?！?/br>
    副總趁機說：“其實國產的就是壽命短了些，科研部門在努力了?！?/br>
    有些技術是國外先發明的，國內屬于弊端，但顧以檸不想吃他們的飯，就撥錢研發，效果甚微。盛家是直接出國購買，可人家掌握命門，壞了就得花大錢。

    公司里待了半天，沒到下班時間，顧以檸就走了。

    回到家里，靜悄悄的，陸曦去吃席了，說是老同學的兒子金榜題名，邀請她去吃酒。

    王姨請假了，過幾天回來。

    紀寧寧早上就被蕭名虹接走了。

    顧以檸進家，就聞到了自由的氣息，不管不顧地跑到樓梯口高喊，“紀華清、紀華清……”

    接連喊了三五聲，嚇得紀華清跑了下來，面紅耳赤。

    “聲音小一點?！?/br>
    顧以檸肆意笑著：“家里沒有人，晚上怎么辦？我帶去吃蟹宴，走，換衣服，穿裙子?！?/br>
    今天還會提要求了。

    紀華清站在二樓樓梯口，沒有動，低頭看著一樓的人：“哪里來的臉讓我穿裙子？”

    光影浮動，顧以檸臉上的膚色白得耀眼，她像是最明艷的玫瑰花，在心頭盛開。

    “我喜歡你穿裙子，你穿嗎？”

    顧以檸的聲音帶了幾分稚氣，眨眼間，回到高中時期，周末的時候，她敲開對面的人，鼓吹著紀老師穿裙子。

    “你穿裙子最好看，你看周老師，天天換著穿?！?/br>
    “我和蕭名虹打賭了，你今天穿裙子，她請我吃肯德基，我輸了，我就得請她吃?！?/br>
    紀華清轉頭就說：“那、我請你們吃肯德基?！?/br>
    二樓上的紀華清直直地看著一樓的人，那雙眼睛，璀璨如星辰，忽略氣場，忽略她的地位，體會到了幾分青春。

    “好，等我?！?/br>
    “衣柜里有粉色的裙子?！?/br>
    顧以檸喊了一句，冷靜且克制地看著二樓上的人影消失了。

    回到客廳里，她肆意地坐下來，給母親撥去電話。

    “您在哪里，我讓司機去接你？”

    “司機已經來了，吃完飯就回來。我和你們，他們可熱情了，你記得你那個李阿姨嗎？她都做奶奶了，孫子都滿地跑了、還有……”

    顧以檸耐心地聽母親說完家里的瑣碎家長事，“您高興，就邀請她們來家里玩，我給您提前布置?！?/br>
    “我問問她們的意思啊?！标戧匦膭恿?，轉頭就問身邊的人，話都傳了過來。

    顧以檸說：“母親，您問問她們的意思，玩得高興點兒?！?/br>
    掛斷了電話，顧以檸如釋重負，母親愿意走出去了，愿意去見曾經的朋友親戚，心情放開了，對她的病，或許就有很大的好處。

    她看著手機屏幕，亮光折射入眼里，輕輕一笑。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她起身，看走過去，紀華清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

    她說：“粉色的更好看?！?/br>
    紀華清對上她的眼睛：“顧以檸，我是不懂，不是傻，我自己有審美?！?/br>
    “你的那套審美過時了?！鳖櫼詸庎止境雎?，心中不滿意，還是上前擁抱紀老師。

    客廳里的聲音響了起來。

    顧以檸匆匆回去接電話，是母親。

    “小檸啊，你過來玩嗎？”

    顧以檸：“……”

    “我不過來了?！?/br>
    陸曦：“你來玩呀，她們說很久沒有見你了，想見見你，你把你女朋友帶上?！?/br>
    顧以檸心如死灰地看向走來的紀華清，心里萬分抵抗。

    “媽，我晚上要開會，沒有時間?！?/br>
    “開什么會，明天再開?！?/br>
    “媽，我明天要出差，下回、下回?！?/br>
    顧以檸像是被勒住咽喉一般，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可以想象出母親那邊的場面，七大姑八大姨都在，村口的狗都可以謠傳戀愛了。

    剛掛了，又響了。

    顧以檸不會掛母親的電話，認命地又接通了，突然間，紀華清接過她的電話。

    “您好，顧總不在，開會去了，您有事可留言?！?/br>
    狡猾的言語搭配著官腔，讓顧以檸喜出望外。

    空氣里飄散著紀華清身上淡淡的清冷香氣，像是冬日里，梨花吹落在雪地上。

    屬于她的氣息，侵染了顧以檸的鼻息。

    電話掛了。

    紀華清輕輕地揚起眉梢，這一刻，屬于她的青春回來了。

    顧以檸大笑，抱起她，原地轉了個圈，說：“我都定好了，走，去吃蟹宴，我還買了酒，小酌一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