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拍挺好的、您……”副總頓住了，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老板，“您要干什么？”

    顧以檸：“拍結婚照啊，你整理幾家給我，我去看看?！?/br>
    副總：“您怎么突然就結婚了？您那個女朋友追到手了？跨過戀愛相知的過程，直接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顧以檸輕輕地笑了，“我和她、不需要相知的過程?！?/br>
    副總露出八卦的表情，顧以檸將她趕了出去，兩人在門口極限拉扯。

    “您透露一點，怎么就不需要相知了。您若是已婚了，我可怎么辦？她們說我們是單身雙煞的?！?/br>
    顧以檸扒開她的手，直接往外推：“關我什么事兒，趕緊走，順便看看景城酒店，我要辦事兒?！?/br>
    副總抱著門框，雙手緊緊抓住，“我不、我要……”

    “顧總，副總，時總來了?！?/br>
    兩人立即站好，副總不忘撩了撩頭發，顧以檸轉身進去，“副總，進來，去請時總進來說話，準備她喜歡的咖啡?！?/br>
    剛剛的事，都過去了，兩人進去等著時序。

    時序走了進來，里面的人嚴陣以待，她輕輕地笑了，“顧總，在等我？”

    “聽你來了，可不就等你，剛好，我也才來?！鳖櫼詸幬⑿γ鎸?，“買了幾幅畫，今年蕭名虹的畫展不錯，時總可以去看看?！?/br>
    時序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凝著她的五官：“幾日不見，顧總春風得意，是有什么喜事嗎？”

    “謝謝夸贊?！鳖櫼詸幟约旱哪?，“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要結婚了?！?/br>
    時序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怎么、那么快……”

    “是挺快的，她愿意，我愿意，就辦事兒，各自都愿意，都是成年人了，知曉自己需要什么，時總，你說，對嗎？”顧以檸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笑容冷冷，讓人暖不起來。

    時序收回目光，“昨晚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對你，并無惡意?！?/br>
    “時總，你這么好看，我也不忍心誤會你啊?！鳖櫼詸幝龡l斯理地開口，眼眸內斂，眼中帶著薄涼，“所以我后來想通了，合作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br>
    “你昨晚沒有睡覺嗎？那么早喊我去吃早茶?！睍r序笑說。

    顧以檸解釋：“昨晚盛總去捉女兒，盛開喊我救命，鬧了我一夜沒睡覺。綺落以前在我公司，我得給盛總一個交代，這不，一夜沒睡。綺落可真是能耐，換金主的速度可真快，半個月前還是程清棠的人，突然又跟了盛開?！?/br>
    時序的眼睫輕顫，“綺落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你給盛總道歉了？”

    “道歉了，讓我公司的技術顧問給他賣命兩天?！?/br>
    “那可是你重金挖過來的，就這么給盛總了？”

    “兩天而已?！?/br>
    顧以檸低頭打開手機，玩起了開心消消樂。

    落地窗下折射出陽光，打在了時序的腳下，時序腦子里的神經緊緊繃了起來，“顧總，好手段啊?！?/br>
    “我只玩兒我自己的，你知道，我這個人性子比較孤僻，不合群?！鳖櫼詸帗P唇笑了，微微側身，面向落地窗，她揚起腦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笑道：“我不喜歡和無關的人打交道。和我合作的人，就是我的祖宗?！?/br>
    她的側顏，落在時序的眼中，像是一件完美雕刻的作品，也深深刻入腦海里。

    顧以檸的冷、孤僻、囂張，都將這件雕刻品詮釋得更加動人。

    時序笑問：“顧總，這是警告我嗎？”

    “時總，想多了，這是我的規矩?！鳖櫼詸幷f。

    時序走了。

    她的解釋，過于蒼白了，都不是蠢貨，誰信她的呀。

    顧以檸晃了晃腿，走到窗前，身影被陽光拉至頎長，副總說：“得罪她，不大好?！?/br>
    “她沒時間收拾我。她的事情，很多呢?！鳖櫼詸幷Z氣散漫，“畢竟我沒有那么多家族煩惱?！?/br>
    副總噗嗤笑了，“您說得是，沒有家族煩惱?！?/br>
    ****

    顧以檸提前下班，去學校接紀華清。

    放學的時候，不管紀華清走到哪里，身后都跟著一群學生，嘰嘰喳喳，圍住了小小檸。

    “老師，你明天還來嗎？”

    “來呀，你們不放假，我就不放假?！?/br>
    “老師，你是來體驗生活的嗎？”

    “不，我是來學習的?！?/br>
    “哎呦，老師，你怎么來這個學校，太卷了，不適合你?！?/br>
    紀華清被逗笑了，與他們擺擺手，走出校門，一步步走到顧以檸的面前。

    她回頭看過去，學生們像是看到了什么八卦一樣，盯著兩人看。顧以檸伸手，攬住她的腰，扶著她上車。

    這個舉動，太曖昧了，讓看熱鬧的學生目瞪口呆。

    車子疾馳而去，車里的紀華清回身看向門口的學生，有些不悅，“你剛剛是干什么?！?/br>
    “拉你上車?！鳖櫼詸幹鲃涌恐募绨?，有些撐不住了，眼皮重得厲害，“我睡會兒，到家喊我?！?/br>
    紀華清只能不說話了，伸手，握著她垂在手側的手。

    或許是車里待久了，她的手很涼。

    紀華清握著她的手，低頭看著手背上清晰可見的青筋，指腹順著青筋捋，一下兩下。

    有些幼稚。

    但她覺得很喜歡。

    到家后，車子停下來，顧以檸就醒了，眼睛里彌漫著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