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笑了，您上去，它也上去?！本频杲浝硪呀涱~頭上汗了。

    顧以檸不急不緩：“還簽協議嗎？”

    “剛剛是我草率了，您不用簽，電梯來了，您上去吧?！?/br>
    酒店經理依舊露出得體的笑容。

    顧以檸進入電梯，依舊看著酒店經理，唇角扯了扯，露出一抹笑容。

    她的笑容，落在紀華清眼中，心如擂鼓。

    “你別那么笑，太嚇人了?！?/br>
    “嚇唬別人而已，嚇到你了？”顧以檸收斂笑容，抬手拍了拍小小檸的腦袋，“白長這么大的個子，被人欺負也不說?！?/br>
    “你在指桑罵槐嗎？”紀華清立即意識到她嘴里的意思。

    白長那么大的個、被人欺負……

    顧以檸沖她露出無辜的笑容，“我說你了嗎？我說的是機器人?！?/br>
    電梯到了九樓，兩人進入套房。

    顧以檸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也不去看酒店的構造，她的反應，引起紀華清的懷疑。

    “你以前來住過？”

    “住過很多回，很多時候不方便回家?！?/br>
    “你很瀟灑?！?/br>
    顧以檸抬頭，看過去，對方正直勾勾地看著她，她立即丟下手機，走過去，“工作安排?！?/br>
    她靠過去，在紀華清的唇角上親了親，“我們可以做成年人的事情嗎？”

    “不可以?！?/br>
    顧以檸意外：“你剛剛夸我干凈的?！?/br>
    “那是哄你的廢話?！?/br>
    顧以檸攥著拳頭，手背上浮現凸起的青筋，紀華清湊到她的跟前，“我今天看了些動畫片?！?/br>
    顧以檸：“？”

    她下意識看向小小檸，“打開歷史記錄?！?/br>
    “歷史記錄已刪除?！毙⌒幜r回答。

    顧以檸：“……”

    “紀華清，你看了什么？還要刪除，做賊心虛嗎？”

    紀華清回房間去拿衣服了，背著身子說話：“我帶了衣服，你沒帶衣服，怎么辦？”

    “我讓跑腿回去拿。你先說，你看了什么動畫片？”顧以檸伸手在機器人的屏幕上翻找，同時發出指令：“恢復歷史記錄?！?/br>
    小小檸：“徹底清除，無法恢復?！?/br>
    顧以檸倒吸一口冷氣，伸手就要拍機器人，被紀華清眼疾手快地握住手，“你這和遷怒孩子，有什么區別？”

    “它在帶壞你?！?/br>
    “它是你送給我?！?/br>
    “你和我說，你看了什么？”

    “看了些動畫片而已，接吻，很多種方式的接吻，你要試試嗎？”

    顧以檸：“你說真的嗎？”

    “你想試試也可以?！奔o華清大方表態，“我覺得我都學會了?！?/br>
    顧以檸：“?”

    “紀老師，你是認真的嗎？”

    紀華清面色有些猶豫，聽她喊紀老師我，為人師表的罪惡感，徐徐浮上心口了。

    她拒絕了，“假的，我去洗澡?！?/br>
    她果斷轉身，去浴室洗澡，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留下顧以檸一人對著空氣發呆。

    哪里又說錯了嗎？

    紀老師三個字？

    顧以檸后悔到全身無力，仰面在沙發上躺下，打開手機開始和周薈吐糟的。

    【她說親我的，我喊了句紀老師，她就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了?！?/br>
    周薈：【活該，下回再喊，門都不給你進，去酒店也不會喊你?！?/br>
    顧以檸：【大哭jpg.我后悔了，我以后改?！?/br>
    周薈：【最好死活不改，讓她改，你坐享其成，天天喊著紀老師、紀老師，我愛你?！?/br>
    顧以檸換個人吐槽，打開裴以柔的界面，想起宋明瑤今天發的消息。

    時序和程清棠在查紀華清？

    沉默須臾后，顧以檸還是直接撥通了電話。

    幾乎兩聲就接通了，里面的聲音急躁：“我玩兒游戲呢?！?/br>
    “裴以柔，誰讓你問紀小姐的事情，不要說自己問。裴以柔，你敢說一句慌，我生意沒了，你的生活費沒了，自己去要飯?！?/br>
    裴以柔慌了：“別呀，程清棠讓我問的，她說紀小姐像你們09年畢業照上的紀華清，一模一樣，就問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顧以檸：“還有呢？”

    裴以柔：“沒了，她就讓我問問，我覺得沒事就問了，怎么，有事兒嗎？人家喜歡你，想知道你的事情，也沒有奇怪呀。誰讓你這么招人喜歡呢?！?/br>
    顧以檸：“別犯蠢，裴以柔。不要給人當槍使。對了，程清棠和時序的關系怎么樣？”

    “時家那個掌權的？”

    顧以檸嗯了一聲。

    裴以柔說：“我不知道，程清棠沒告訴我，需要我問問嗎？”

    “有空問問，掛了，別犯蠢?！?/br>
    電話掛了。

    顧以檸看著屋頂上的燈，微微出神，程清棠查紀華清干什么？

    她暫時想不通。

    紀華清出來了，穿了浴袍，渾身沾染著濕氣，臉色紅潤，修長的玉頸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顧以檸躺著沒動，聽到聲音后只歪頭看了一眼，對方走了過來，她說：“紀華清？”

    紀華清低頭看著她，濕漉漉的長發垂著肩上，對方慵懶而不自知。

    她看著她，她也看著她。

    紀華清此刻肌膚透著粉，像是江上的霧里出現一株桃花樹，恰逢落花，滿地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