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擔秒了全世界
兩人終于啟程去餐廳。 覃杳還沉浸在剛才時頻身份轉換的震驚與尷尬里,縮在車座位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她琢磨了一下,時頻女扮男裝要么是個人愛好,要么是為了出門方便,要么兩者皆有。她也是犯傻了,他作為一個明星,不管是紅是糊這幾次在外面見他都沒有人認出來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半晌,她偷偷瞥了眼身邊假寐的時頻,黑衣黑褲黑發,和那個穿華麗洋裙的少女簡直兩模兩樣。 見男人沒有動靜,她又悄悄摸出手機,息屏前正停在時頻的搜索界面。 跟在“時頻”二字之后赫然是“男性beta”的性別介紹,下面一長串獲獎履歷,從出道的流行舞曲偶像到現在的多棲明星,tittle可謂是十分輝煌。 覃杳平日里了解娛樂圈的途徑只有電視劇狗血檔,對時頻這種類型的藝人自然了解少之又少。 正巧還推送了一則時頻舞臺上的視頻,她小心翼翼把手機鈴聲調到最低,點開觀看。 屏幕上瞬間飄過來很多彈幕,她仔細讀了一下,把時頻是夸的天上有地下無??赡苁邱脹]什么欣賞這方面的藝術天賦,只覺得舞臺上的人帥倒是帥,不過也沒到彈幕上說的“秒了全世界”這種地步。 又點開評論,各種花花綠綠表情包和一大段的控評詞幾乎把評論區填滿,里面還有很多她看不明白的詞,什么“帝帥一”、“全能ace”、“同期斷層top”。為了加深對時頻的了解,覃杳摸著下巴皺著眉開始猜測這些話都是什么意思。 “看得明白嗎?” 覃杳正冥思苦想,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隨即反應過來看向身邊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時頻已經醒了,正湊過來看著她的手機屏幕。 她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屏幕按掉,又離他遠了點。 “你對我挺感興趣啊?!?/br> 覃杳正色,“作為你的助理,這都是應該的?!?/br> “不錯,挺有責任心,就是有的晚了點兒?!?/br> 她聽出他話里的嘲弄,有些尷尬。 讓老板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可是大忌,覃杳連忙挺直了背和他表決心,“放心吧時先生,我后面一定認真細心負責,絕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也絕不會再讓你失望!” 時頻聽了后沒欣慰倒是樂了,“我很像坐在辦公室里的中年經理嗎?” “完全不像?!?/br> “那你說話正常點,時先生?我以為自己成管理層了?!?/br> 覃杳無語,果然難伺候,對他尊敬點還不愿意了。 這群人選的餐廳果然是個上流場所,環境安靜,裝飾低調優雅,而且這種場所大部分都會裝信息素警報器,嚴禁alpha和omega在公共場所釋放信息素。 要進包廂了,覃杳突然拉住時頻的衣角。 “嗯?”時頻正要推門,對她的動作有些不解。 “......時頻,我有點緊張?!?/br> 第一次來這種場合,萬一出了點岔子壞了事兒,不敢想象她會被艾米姐怎樣丟出公司。 “緊張什么?他們又不是和你談?!?/br> “但是我不懂娛樂圈這里面門道,肯定會影響你?!?/br> “影響?”時頻有些不屑,“這群人求我來的,要是多重要的合作還輪不到你,想那么多干什么?!?/br> ……話糙理不糙吧,覃杳放心了些。 假笑著跟這群人打了個招呼覃杳就開始在餐桌上裝死。 確實如時頻所說,他是這群人巴結的對象,牛馬不相及的話題最后也能繞回來拍他個馬屁。覃杳一邊吃一邊憋不住偷笑,坐在旁邊的時頻投來個不咸不淡的視線,她又悻悻地把嘴角壓回去。 這種地方的價格配得上味道,嘗起來都很不錯,桌上有一道菜格外和她口味,覃杳正吃得盡興。 “時先生不知今晚能不能賞臉,我朋友那邊進了一批新人,個個身材好又漂亮,不管時先生喜歡什么口味的保證滿足?!?/br> 時頻沒說話,從剛才開始他就沒什么表情,任憑這群人一唱一和,偶爾才會回一兩句。 見時頻態度冷淡,旁邊的人來解圍,“唉,瞎說什么呢,沒看見時先生佳人在側嗎,會不會看場合!” 兩人酒氣上頭,面色紅溫。 “怪我怪我,這位小姐看起來可是比那群貨色強多了,看這眼睛,這小嘴兒,這身材,床上一定把時先生伺候得夠舒服?!?/br> “哈哈哈哈哈哈?!?/br> 對比自己身份地位低的普通人調侃似乎先天就是他們的樂子,尤其是在酒桌上,酒精成了他們理所應當“開玩笑”的借口,這話一出,激起了一陣滿含惡意的笑聲。 高的身份和地位并沒有使他們對任何人產生憐憫,跟何況她這樣社會底層的女beta,如果她是個前面有一長串頭銜的覃杳,她現在一定會掀翻餐桌告訴他們:“餐桌上是吃飯的地方不是拉屎的地方,愛吃吃不吃滾!” 但她不是。 覃杳頓時食不知味。 “塔尼,現在笑得那么開心,是忘了前陣子在我那兒求了多久了?!边€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這群人的笑聲卻停了。 時頻沒笑,這群人發現今晚的中心人物臉色似乎并不怎么好,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你差點給我跪下的樣子其實讓我更舒服,塔尼先生要不要現在讓我爽爽?” 這次和時頻吃飯的機會的確是他差點在時頻那里下跪才求來的,每況愈下的企業營收越來越不能支撐奢靡生活的支出,塔尼家幾乎掏空了家底并承諾贈與時頻大部分股份才換得和時頻代言機會的協商。 塔尼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站起來打哈哈,“看我這嘴,酒勁上頭了,還請時先生多包涵,我自罰叁杯給時先生賠罪?!?/br> 塔尼杯子到嘴邊,時頻不屑一笑,“得了吧,誰稀罕你喝叁杯,嘴巴管不住怎么眼神還有問題了?!?/br> 塔尼額頭冷汗直冒,腦子也清醒了,明白時頻話里的意思,又轉過身子對著覃杳,“不好意思覃小姐,是我說錯話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br> 叁杯酒下肚,塔尼臉更紅了,身形晃了一下,將喝干凈的杯子展示給時頻,“時先生,您看?!?/br> 時頻笑笑,有些嘲弄,毫不在乎他喝了幾杯酒,“不好意思各位,接下來還有行程要趕,我和我助理就先走了?!?/br> 這話一出,塔尼瞬間急了,肥胖的身子擠開椅子惹出嘈雜的聲音,踉蹌著走過來,“時先生不是說給我們兩個小時時間嗎,這才不到一個小時......” “我的時間只花在有用的事上,沒意義的話懶得聽?!?/br> 時頻長腿走得快,塔尼跟在旁邊像只滑稽的野豬。 “那我們的項目,還請時先生回去考慮一下?!?/br> 時頻停下腳步,看著比他矮一個頭的塔尼嗤笑,“考慮?等下次我再舒服了會考慮一下?!?/br> 說完打開包廂的門揚長而去。 包廂內頓時鴉雀無聲,剛才的笑聲仿佛成了這次合作的哀悼曲。 時頻煩躁地松松領口。 對了,覃杳。 走出去了一段距離,身邊空空蕩蕩,時頻發現應該跟在身后的覃杳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