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她選擇種田 第463節
但沒想到,她還沒回家,徐母就先整出了一套saocao作。 她在二兒子結婚這天左等右等沒等來小女兒,積了一肚子火。 午飯后送走賓客,在徐芳的攛掇下,腦子一熱,瞞著徐父跑去總廠找領導反應小女兒的種種不孝行為。 總廠領導上午倒是都在廠里開會,吃過午飯組團下基層視察兼評比黑板報去了。職工們大部分都放假了,就個別部門留了幾個值班的。 聽說分廠的職工家屬來舉報,大家都很好奇,圍過來吃瓜。 徐母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領導,她就想找個發泄口,狠狠批一頓自個那不孝不悌的小女兒。心里盼著領導出面,把老四的工資扣一半下來交給她這個娘。 當初老四幫家里借了一百塊,她確實很感動,可時間長了、錢也花光了,這股感動勁就淡去了消散了。 想到以后每個月,她都拿不到老四上交的工資了。 雖說調去養殖場后工資減了,每個月到手才二十二塊。上交一半也才十一塊,可饒是這么點,九個月時間也差不多能把一百塊掙回來。 這么一想,徐母后悔了,當初不該答應得那么快! 現在不僅一半工資不上交,以后結婚的彩禮也輪不到家里做主,她越想越覺得虧,便想趁這個機會鬧一場,讓領導做主改回當初的規矩。 大不了前面九個月不上交,抵那一百塊。 九個月以后還得照原來的上交。 結婚也得聽家里的安排,不許隨隨便便把自己嫁了。 家里辛辛苦苦把她養大,咋能讓她由著性子決定嫁誰不嫁誰呢。關鍵是彩禮多少,家里都無法決定。 徐母抹著眼淚傾吐著,但只挑對自己有利的傾吐,說這個女兒自從調去了養殖場,心里就沒這個家了,看不到她的工資,也見不到她的人,她親哥今天結婚都不露臉,家里有什么事也不幫襯……blabla…… 至于老四幫家里借了一百塊的事,只字不提,生怕丟面子。 在場職工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給徐母支起了招: “那確實過分!家里把她拉扯大,前幾年光景那么差,生活多不容易啊?,F在有工作就不顧家了?做人哪能這么沒良心呢!老大姐,你不要哭,今天領導們都下基層去了,養殖場也會去,要不你直接去養殖場,當著領導的面把這事解決了?” “老大姐,你上次去過了?那沒找場長嗎?怎么能不找場長呢!領導出面這事兒好解決得很?!?/br> “現在的孩子,翅膀還沒硬呢就想著飛、想著逃離家了,真沒良心!必要時還得用硬手段!” 徐母聽他們這么說,越發理直氣壯,覺得自己沒錯,錯的是老四。 又見有個職工問她要不要搭拖拉機:“老大姐,我兒子是紅星農場的拖拉機手,今天來市里辦事,馬上就要回去,回紅星農場經過養殖場的,你要不要搭他拖拉機去找你女兒???” 徐母頓時覺得連老天爺都站在她這一邊,不然能有這么好運道?想去養殖場正好有拖拉機? 于是,她搭上了順風拖拉機,直奔養殖場而來。 徐茵這廂正在接受領導們的一致表揚: “這板報設計得真有特色!是小同志自己想出來的?不錯不錯!老齊啊,沒想到你這里還藏著這么個有宣發頭腦的人才!好好培養!” “是是是!”齊場長笑不攏嘴。 心里更加堅定要把小徐同志培養為他的接班人。 “小同志叫徐茵?”其中一位領導想不起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就覺得挺耳熟。 他旁邊的秘書小聲提醒:“書記,上午開會,您剛表揚過,養殖場的沼氣池就是徐茵同志設計、建造的。首都派來的技術員有限,紡織廠這邊排隊排到了明后年,小徐同志說是會一些這方面的原理,前后花了半個月建好了。報上去以后,設計院都說她設計得非常到位,有些細節上的考慮,比技術員想得還要周到、全面?!?/br> “噢——我說呢,這名字怪耳熟的,原來沼氣池的建設者也是你?哈哈哈!好!好!好!年輕有為,真不錯!老林,徐茵同志必須好好獎勵,今年的先進名額是不是該給她一個?這樣吧,養殖場今年多給一個名額,多給的這個名額就定小徐,老林你覺得呢?” 林廠長當然愿意??! 說起來,他能從副廠長轉正,也是托了養殖場和徐茵的福。 其他領導見養殖場輕輕松松斬獲兩個先進名額,而且看這趨勢,今年的先進集體,多半也花落養殖場了,心里無不羨慕。 可有想法也只能往肚里咽,嘴上一致附和:“同意同意!” 不同意也沒轍啊。 總廠的一把手、二把手都點頭了,光他們這群蝦兵蟹將反對有什么用? 何況人家確實出色,不說富有新意、畫技碾壓的迎國慶板報宣傳,就憑那不需要技術員駐場指導就把沼氣池建起來、并得到設計院肯定這一點,就有資格占個先進名額。 二廠的廠長也在場,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復雜得很。 當初徐茵的調崗通知書,還是他給批的。 當時他的感覺是:總算把這個燙手山芋、事兒精給請走了。 沒想到來了養殖場,她不僅沒有一蹶不振,反而如展翼大鵬——雄起了! 要是在廠辦的時候展露這一手,他怎么會調她來養殖場?重用她都來不及! 二廠廠長越想越后悔,又害怕徐茵這時候跳出來,當著領導的面,告狀說她是受到二廠全體職工的擠兌、并被他這個二廠領導像扔垃圾一樣調來養殖場的,總廠領導不曉得會怎么想…… 他縮了縮脖子,盡量讓自己隱藏在人堆里,同時暗暗祈禱徐茵別跳出來告狀。 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就讓它過去嘛…… “領導!領導我要告狀!告我那不孝不悌的女兒!” “……” 徐母的出現,讓大伙兒吃了一驚。 “這位同志,你慢慢說?!?/br> 向書記因為搞不清楚狀況,溫和地對徐母說道。 徐母便以為領導都站在她這邊,更來勁了。 像祥林嫂一樣嘚吧嘚地把老四的不孝不悌藏頭去尾、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第614章 六零事兒精廠花(39) 在場除了徐茵還有二廠的廠長外,沒人認識徐母,根本不知道她嘴里“不孝順父母不敬重兄長的不孝女兒”就是他們剛剛可勁表揚的主角,聽了不由氣憤,義憤填膺道: “咱們廠竟有這樣的職工?大姐你慢慢說,究竟哪個部門哪個崗位的?” “對!今天我們總廠的書記和其他領導都在,大姐你放寬心大膽說,領導們肯定會為你做主的?!?/br> 徐茵自嘲地笑了笑,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緩緩走到徐母跟前,一字一句說道: “娘,當初二哥娶媳婦沒錢,你想把我嫁了,拿我的彩禮給二哥結婚,我不愿意,就說我來想辦法籌錢,然后我找同事借、問場里預支工資、想盡各種辦法幫家里借了一百塊,解決了這個困難。這事兒,娘您怎么不提呢?” 眾人齊齊瞪圓雙目,差點驚掉下巴:啥?小徐同志就是這位婦人嘴里的不孝女? 徐母見老四張嘴就把家里借錢給老二結婚的事給曝光了,一時間覺得臉上臊得慌:“老四,你……” “這一百塊的債,是我在還。所以我跟家里說,以后我無論找什么樣的對象、對方給多少彩禮,家里都不能再過問,這事兒您和爹當初都答應了的,現在怎么又說我不孝順父母、不敬重兄長?我不孝我會挖空心思幫家里借錢還債?我不敬兄長,我會搭理他?管他能不能拿出一套三十六腿的家具、娶不娶得到媳婦?” 徐母被老四淡淡的語氣激起了憤怒,惱羞成怒道:“你還說!是是是!你是往家拿了一百塊,解了咱家的燃眉之急,可就為那一百塊,你的工資不上交了、婚事你說要自己做主,家里管不著,就連你哥國慶節要結婚也不回家幫忙,你jiejiemeimei在家忙里忙外半個月了,你卻擱這躲懶……” “躲懶?這是什么話!” 齊場長起初覺得這是家務事,不便插嘴,聽徐母說到后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板著臉糾正: “小徐是咱們場公認的最勤快、能干的同志了,哪兒有需要,哪兒就有她。你說別人躲懶我還會信,說小徐躲懶咱們場沒人信。最近半個月,她經手的事有哪些我說給您聽聽:種下了三百棵核桃樹、養了六十只雞、救治了七頭豬,圍籬笆、搭雞棚、規劃葡萄園……最后,就是前兩天我交給她的任務——這兩塊黑板報。她當時好像是想跟我說什么來著,我有急事沒聽完就匆匆走了,興許就是想跟我請假調休,這孩子真夠實心眼的,家里有事,和同事說一聲就回去好了啊,黑板報的事放一邊,咱們場往年從沒評上過獎,今年有她在,難得拿個獎,卻是犧牲了她的休息時間為代價,我這心,真不是滋味……” “……” 徐母簡直聽傻眼了。 老四勤快?搞沒搞錯???老四是家里最不勤快的一個。 她是老四的娘,老四從她肚子里出來的,老四什么德性她會不知道嗎? 如果“勤快”兩字說的是老四那張嘴倒是有可能,嘚吧嘚地專門挑人刺,十足的事兒精,可說她人勤快……徐母打死都不信。 “那啥,領導,您是不是搞錯了啊……” “搞錯?我眼瞎???我心盲???還是說咱們場全體職工都眼瞎心盲?” 齊場長一臉沒好氣: “嘿,我說你這個娘怎么當的?自己閨女多勤快多能干不知道???還是見不得她好,故意來破壞她的名聲?真搞笑!哦,說起一百塊的事兒,我知道一點,小徐同志剛來沒半個月,說家里有事兒急需用錢,問同事借的錢不夠,就來找我批條預支了一筆工資。這幾個月,她到手的工資才十五,七塊拿來還預支款。她為了家里借錢、還債,你這當娘的倒好,竟想扣下她的工資給家里花,要不要這么狠???逮著她一個閨女薅羊毛!咋不找其他兒子、閨女薅??!看她老實本分好欺負是吧?” “……” 徐母張張嘴,被齊場長懟得完全插不上話。 在場領導聽齊場長這么一解釋,看向徐母的眼神都充滿鄙夷。 重男輕女在這個年代很正常,他們當中有兒有女的,心也會略偏向兒子一點??芍啬休p女、拿閨女的彩禮貼補兒子、完了還倒打一耙的卻是頭一次見。 就連二廠的廠長這會兒都糊涂了:徐茵竟然這么任勞任怨?為了給她哥結婚籌錢,不惜以個人名義找同事借、找單位預支工資,完了在單位工作積極、勤勞肯干、人緣好……咋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徐茵咧? 難道說,以前她在二廠的那些不好的名聲,全都像今天一樣,被她娘、被她那些個兄弟姐妹、還有廠辦那些擠兌她的同事,故意扣的屎盆子? 嘶! 二廠廠長越琢磨越覺得可能,廠辦的小劉、小朱、小胡,吃飯、上廁所都要結伴,她們仨想聯合擠兌小徐,完全有可能…… 這么一想,二廠廠長心里萬分愧疚,他把這么好一位同志,硬生生攆走了,造孽??! 打那以后,二廠廠長就暗中觀察起廠辦那幾位女同志。 無論她們做什么,他都要分析一番她們的用意,以免再發生優秀同志被她們“聯手擠兌”、從而被迫離開二廠的“悲劇”。 以至于劉欣欣、朱淑芬幾人,工作上稍有差錯就被廠長在心里打了個叉叉,幾年都沒評上過先進。 那是后話了。 此時此刻,二廠廠長出于愧疚,忘了先前他還想隱藏自己來著,站出來幫徐茵說了幾句公道話: “我覺得小徐沒做錯什么。首先,她家里為了她二哥的婚事,想把她嫁了,拿她的彩禮給她二哥娶媳婦,她主動背了一百塊的債,替家里解決了這個燃眉之急,那么,她今后的婚姻,家里確實不應該再過問。拿了錢、又想過問她的婚事,不就等于嫁了她一次,還想嫁她第二次、拿兩份彩禮?這就厚顏無恥了! 其次,她二哥結婚她沒回去,不是因為她不想回,而是接了領導布置的任務抽不出空。這個任務,剛剛為養殖場爭取到了一份榮譽。在我看來,小徐不僅沒做錯,還做得十分正確。如果咱們單位,人人都向她一樣,舍小家顧大家、任何事都把集體榮譽、單位利益放在心上、放在眼前,相信我們廠會發展得比現在更好!” “說得好!”向書記、林廠長都給二廠廠長鼓掌。 徐母:“……” 不是,劉廠您怎么也幫這死丫頭說起話了?她當初干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兒、把二廠攪合得人仰馬翻您給忘了? 徐母重男輕女,為了兒子能把女兒踩在塵埃里當墊腳石,但同時她性子軟糯,遇到什么事就只會抹眼淚。 見領導們都向著老四,眼眶鼻子又開始發酸發紅,滿腹委屈地對徐茵說:“不管怎樣,你二哥結婚是家里的大事,再忙也要抽空回來一趟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