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她選擇種田 第199節
徐茵齜著牙,借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把水泡一一挑破,拿碘酒棉簽消了毒,才緩緩呼出一口氣。 稍稍扯松了點胸口的束帶,又繃又熱真難受,女扮男裝真不是個輕松活! 次日天不亮,徐茵就清醒了。 她昨晚幾乎沒怎么合眼。 起先是熱得難受,后半夜篝火熄了涼快了,人才有困意,可又不免擔心會不會出意外,就這樣半瞇半醒守了兄妹倆一夜。 好在一夜無事。 她打了個哈欠,背過身漱了口又喝了水,悄悄把葫蘆灌了六七分滿。 昨晚炭火將熄未熄時,她扔了幾個紅薯進去。 此刻摸出來還是熱乎的,剝掉焦黑的表皮,湊合吃了一個。剩下的給二郎、三妹留著。 “小兄弟,你看咱們是不是早點趕路?一會兒日頭出來又熱了。寧可中午找地方歇腳?!?/br> 王大牛的提議正和徐茵心意。 “好的,王大哥,我這便收拾好了?!?/br> 她把倆孩子抱上板車,見他倆睡眼惺忪,就說:“困的話趴米袋上再睡會兒?!?/br> 她把紅薯、葫蘆塞在二郎腳邊,推著板車啟程了。 那兩家前往南陵府的,晌午時分開去南面山道了,去南陵府抄近道得翻過一座大山。 徐茵和王大牛一家繼續穿過廣袤的荒野朝東走,一路上沒怎么聊天,節省體力,以及省點口水。 喝的水快見底了。 王大牛沿途一直在留意水源,他家六口人,只有兩皮囊外加一竹筒的水。 天又熱,兩天下來,再省著喝也見底了。 徐茵也在留意。 這時,她瞧見前方有個村莊,村子里有幾戶人家的屋頂飄著炊煙。 “王大哥,前頭是哪個村?” “大杜村?!蓖醮笈R凰妓?,“他們村很多年前出了個菩薩心腸的財主,給村里挖了兩口井,一口村頭、一口村尾,沒準他們村還沒斷水?!?/br> “走!咱們瞧瞧去!” 聽說有水,一行人打起精神。 哪怕大杜村的井水已經干涸,此刻也有股望梅止渴的動力支撐著他們。 大杜村確實還沒斷水,但和斷水相差無幾。 村頭村尾兩口井,冒出來的水越來越少,饒是水桶的吊繩接得很長,今兒早上也打不起多少水了。 于是村民們商量著最后煮頓飯,帶著干糧上別處避災去。 徐茵一行人到了以后,探頭看了眼快見底的古井,滿懷的渴望被失望取代。 第257章 惡毒女配逃荒種田(8)(三更,求月票?。?/br> 大樹底下納涼的老漢是個善良的:“這幾天水冒得慢,繩子能接的都接上,如今也夠不到水了,你們要實在渴得慌,上我家喝去,我家還有點水?!?/br> “老伯,我這有截麻繩,能借我水桶試試嗎?” 徐茵說著,從包袱卷里摸出一條拇指粗的長麻繩。 “試吧?!崩喜涯_邊的水桶給她。 徐茵把麻繩接到水桶吊繩上,試了試拉力,夠結實,這才把水桶投入井里。 古井里的水真的只有淺淺一層,水桶即使充分地放到井底也接不起多少水。 徐茵拎上來的時候,趁機往水桶里引了些泉水。 大家看她吊起來小半桶水,激動得不得了。 老漢捋著胡子呵呵笑:“還是小兄弟有本事。我們今兒早上忙活半天,也只吊起來見底一層?!?/br> 徐茵但笑不語。 她把水桶遞給王大牛,讓他們家先喝。 “你們喝完,我再試試?!?/br> 王大牛一家推辭了幾句,然后抱著水桶你一口、我一口,痛快地飲起來。 終于不用像此前那樣,沾點水珠潤唇了。 “這水真甜真好喝!” “像甘露一樣!” “喝完就覺得渾身有勁!” 王大牛的老爹喝著喝著落起淚:“老天爺呀,下場雨吧!沒水喝的日子太難熬了!” 老漢跟著嘆了口氣:“荒年難捱??!” 徐茵默默接過王大牛手里的水桶,婉拒了他來打水的提議,折騰好一會兒,又提上來小半桶,給二郎手里的葫蘆灌滿,又讓二郎、三妹喝了個夠,剩下還有點水,她連水桶一起還給老漢。 “老伯,謝謝你們村的水?!?/br> 離開前,徐茵悄悄塞了兩斤大米給他,叮囑他早點回家,別跟外人說家里有水有糧。 老漢提著水桶、攥著米袋,老眼含淚地目送他們遠去。 …… 在大杜村喝了頓飽水之后,王大牛一家的話語多了起來。 提起此行的目的地東宣府,王大牛道: “我前年去過一回,那里比咱們府城要氣派得多,街上人也多,不過物價也比咱們這貴。那會兒一壺涼茶,收了我十文錢,今年不曉得漲到多少文了?!?/br> “爹,咱們這缺水是因為不下雨,東宣府興許雨水多呢?!彼鹤诱f道,“要是沒漲價,你給我買壺喝喝唄!我長這么大,還沒喝過涼茶呢!” 王大牛瞪他一眼:“你小子就知道霍霍錢!涼茶沒漲價,咱家也要省著花。又不是過年走親戚,是投奔你舅婆不知道???這荒年還不知要持續多久,去了別人家,你給我把皮繃緊點。多學學英雄小兄弟,他比你沒大幾歲,已經挑起家里的重擔了!” 二郎回頭看了眼徐茵,促狹地用口型說:“他明明比大嫂你大,還這么不懂事!” 徐茵騰出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從王大牛的話里得知,東宣府距離同興府約莫八百里。 他從前去東宣府是先乘牛車后換馬車,都要走好幾天。不過坐車走的是官道,大路好走但繞遠路。 如今他們選的這條鄉野小路,是王大牛聽東宣府親戚說的,據說比官道耗時少許多,但時而要翻個小山頭過個河什么的。 一路走來,河床都干涸得結塊了,不用特地繞路去過橋,直接踩著河床過就行。 起初王大牛擔心徐茵的板車,下河床不好推,還想幫她拎行李、搬板車,沒想到她雙手一扛,一趟就過去了。 這下,王大牛簡直要把徐茵吹爆了。 “英雄小兄弟,你才是真正的力大如牛??!我這名字合該給你用?!?/br> 徐茵:“……” 求不必! 不止王大牛,他老爹、他倆兒子、他媳婦兒媳婦也輪著夸她力氣大。 “英雄小兄弟這力氣,我敢說方圓百里,沒人大得過你?!?/br> “莫說方圓百里了,東宣府也找不出這么大力氣的?!?/br> “英雄小兄弟這力氣,去了東宣府,不愁找不到活干?!?/br> “英雄哥,回頭咱倆一起去接活啊,你這身力氣,想必不少主家愿意雇你,我跟你后頭蹭個便宜?!?/br> 二郎這一路一直捂著嘴在偷笑。 徐茵瞥他一眼,知道這小子在笑啥,笑她的假名“徐英雄”唄。 亂世出英雄知道么小子! 徐茵在心里歡樂地吐槽。 沒想到轉天,她就讓自己的假名坐實了。 穿過一座光禿禿的柴山時,遇到了一撥攔路打劫的。 說是山匪不合適,因為看穿著,這幫人明顯跟他們一樣是逃荒的災民。 劫的也不是財,而是糧和水。 “識相的把你們的水和糧食交出來!” 為首的男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壯年漢,左邊眉毛斷了一截,舉著一把斧頭惡狠狠地放話。 他身后五六個年輕后生,有的握斧頭,有的拿柴刀,像狼一樣盯著徐茵一行人。 王大牛壯著膽子和他打商量:“好漢,不知你要多少糧,我這也不多了,但能勻你一些。水我們也沒有……” “放屁!我看你們前頭剛解下皮囊喝過。統統給我扔過來!再多說一個字,下場就跟這一樣!” 斷眉男舉起斧頭砍向身邊的樹,樹應聲而倒。 王大牛一家瞬間一聲都不敢吱了。 “我說,”徐茵放下板車,活動著手腕懶洋洋地走向對方。 二郎嚇得跳起來去拉她,卻連衣角都沒碰到。 “干什么不好,非要干壞事!你爹媽沒教過你,不義之財不可取嗎?” 說著,徐茵抬腳踹向斷眉男,看似輕飄飄的一腳,對方被踹出了三丈遠。 “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