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動心,道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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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里,燭火搖曳,寂無塵盤膝,在不遠處席地而坐。 窗臺處那截殘燭已燒至盡頭,裊裊青煙在他周身繚繞,模糊了他的身影。 黎莞芝斜倚在床榻邊,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一縷青絲。 如輝月色從屋頂縫隙傾瀉而下,將眼前之人浸染得如同琉璃般通透。 黎莞芝想起方才,寂無塵分明已經是一副動情模樣。 他望著她時,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像是被水氣浸染,霧氣彌漫,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脆弱的,稠麗的,素來矜貴自持的佛子,眼尾泛紅,唇色艷得驚人。 活像話本里勾魂攝魄的山野精怪。 少女見狀,得寸進尺,指尖勾住他僧衣的一角,輕輕拉扯,衣帶滑落,線條分明的鎖骨和緊實的胸膛逐漸顯露。 寂無塵的喉結上下滾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黎莞芝將臉頰貼上那片guntang肌膚,耳中都是他激蕩的心跳聲,震得她鼓膜發顫。 更讓她有些得意的是,她只不過是輕輕蹭了蹭他的頸窩,就感覺到這具身軀瞬間繃緊,呼吸亂了節拍。 可就在她以為得逞之時,頭頂傳來深深的吸氣聲,僧人周身泛起淡淡金光。 那股灼人的熱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好聞的檀木香味。 寂無塵輕輕將她推開,垂下眼眸,重新系好衣帶的手指穩如磐石,仿佛方才與她的意亂情迷皆是她的幻境。 黎莞芝滿眼詫異,抬眸望去,雙瞳剪水,秋水盈盈,倒映出僧人平靜的臉龐。 “諸般妄相,如夢幻泡影。黎道友,莫要再為難小僧了?!?/br> 他一字字念誦,嗓音已恢復清冷,目光如一潭深水,無波無瀾,好似他的心再不會被她攪起一絲漣漪。 黎莞芝怔怔聽著,目光望向寂無塵額角未干的汗珠,以及他咬得泛白的薄唇。她斂下眼睫,攏了攏散開的衣襟,心里忽然覺得沒趣至極。 她整理好衣裙,與他錯開幾步,嬌軟嗓音變得冷漠:“是莞芝多有冒犯,還望大師見諒?!?/br> 少女話落,作下一揖,便利落轉身,并未看見僧人藏在袖袍之下,隱隱發抖的指尖。 屋外夜風簌簌,黎莞芝的臉上沒了笑容,整個人懶懶躺回床榻,背對著寂無塵。 她雖覺得可惜,可看這僧人如此抗拒,也是敗興。那她便如他所愿,不再為難于他。 雙修之事,講究你情我愿,天下之大,她不信除了寂無塵就沒有更適合雙修的人選。 叁天后,月初之夜。 黎莞芝換上趙婷的粗布麻衣,任由村長將她捆在古樹上,繩索陷入肌膚時的刺痛感讓她微微蹙眉。 寂無塵見她手臂被勒出紅痕,語氣關切:“黎道友,若覺得難受可……” “無妨?!鄙倥渎暣驍?,神色漠然。 寂無塵微怔,垂下眼眸,不再言語。 自從那夜過后,黎莞芝便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連眼神交流都吝于給予。 他本該松一口氣,可不知為何,心頭總縈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之感,擾得他每日誦經修道都無法靜下心來。 村長綁好少女,急促離開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四周重歸寂靜,黎莞芝的眼眸微凝,指尖悄悄聚起一縷靈力,將手中繩索解成隨時可以掙脫的狀態。 寂無塵溫和的聲音又在她腦海中響起,“小僧觀此地陰氣凝重,那祭祀應當是快到了?!?/br> 話音剛落,陰風驟起,樹葉沙沙作響。 二人渾身一緊——有人來了。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從林間飄然而至,停在了她的面前。 借著月光,黎莞芝看清了眼前之人,心臟突地一跳。 此人戴著青面獠牙的木制面具,十指指甲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這次貢品的長相倒是標致的很?!贝指碌纳硢÷曇魪拿婢吆竺鎮鞒?。 那青面獠牙湊近少女,枯瘦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上下打量片刻,滿意道:“竟還是陰性體質,正合我用?!?/br> 被那手指捏住下巴,黎莞芝險些沒忍住作嘔的沖動。她強忍著惡心,裝作驚恐狀:“大、大仙饒命” 祭祀對她陰森一笑,上前一個手刀將她“擊暈”過去,隨后解開她身上繩索,一把將她扛至肩上。 “寂無塵,跟上?!彼谏褡R中簡短交代,隨即裝作昏厥過去。 祭祀扛著少女穿梭于密林間,約莫半個時辰后,果然來到之前那處隱蔽的山洞前。 入口被藤蔓遮掩,隱約有腥臭氣息飄出。 祭祀掐訣念咒,結界分開,露出幽深的通道。 洞內陰冷潮濕,墻壁上嵌著散發幽綠光芒的磷石。 黎莞芝瞇起眼眸,暗中觀察,發現通道兩側堆滿了白骨,有些還很新鮮。她的心沉了下去——這祭祀害死的人恐怕比她預想的還要多。 穿過曲折的通道,一個巨大的洞窟之中擺著一張石床,前端立著半截斷裂的石碑,上面刻滿了扭曲的符文,四周擺放著盛著黑血的陶甕。 角落里,幾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被鐵鏈鎖著,奄奄一息。 黎莞芝心頭一震,沒想到之前送來的貢品里竟還有活人。 還未等她與寂無塵商量完新的對策,那祭祀突然將她重重拋至石床上,陶甕中的黑血沸騰翻涌,化作鎖鏈緊緊纏住她的四肢。 不好! 黎莞芝緊閉雙眼,額角沁出冷汗,心道這祭祀怎么一上來就捆人?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奔漓胪蝗话l聲,面具后的雙眸閃著寒光。 黎莞芝聞言,心頭驚跳,但面上不顯,她緩緩睜眼,語氣漫不經心:“趙飛,落霞村人。百年前得遇機緣入了仙門,后因犯下大錯被逐。如今金丹后期,為求突破修煉采補邪術,殘害無辜女子無數?!?/br> 黎莞芝每多說一句,趙飛的身體便多僵硬一分,最后,她冷冷注視他,問道:“我說的這些,可都對?” 而她之所以能如此清楚,是來到此地后,她忽然記起,書中龍傲天獲得的第二件神器便是化解了落霞村的怪事。 “你是誰?!”身份被識破,趙飛也不再裝神弄鬼,一把扯下面具,露出布滿青紋的猙獰面孔。 “送你上路之人?!?/br> 話落,素白衣袖無風自動,叁枚朱砂符箓如靈蝶振翅飛出,凝滯在半空中組成一個氣旋,幾滴冷汗順著她蒼白的臉頰向下滑落。 黎莞芝仰著頭,氣旋中的勁風開始簌簌作響,她口中振振有詞:“九霄罡風,龍卷降世,踏霧破云,來去無形!起!” “剛晉升金丹就敢如此猖狂!找死!”趙飛對她這等雕蟲小技根本不屑一顧,獰笑著施出術法。 連接在石碑上的黑血鎖鏈驟然收緊,上面的符文泛起詭異紅光,竟將黎莞芝死死釘在石床上。 血月升空,無數怨靈從地底涌出,將她團團圍住。 “黎黎,小心!”寂無塵姍姍來遲,他方才不敢靠得太近,害怕露出馬腳,為少女招來禍端,卻不想,他甫一進來便見少女被怨靈鎮壓在石床上。 他心頭一緊,連忙沖破結界而入,雙手合十,蕩出金色佛芒,瞬間擊碎無數陶甕,里頭黑血潑灑在他僧衣上,腐蝕出縷縷青煙。 趙飛見此情景,得意一笑,想要趁機偷襲,利爪直擊僧人后心,卻在觸及皮rou時被佛力震飛。 趙飛被其震出幾米,扶著胸口站起,不怒反笑,青灰的面容獰笑著指向少女,“看她如此痛苦,你可心疼?若不想她死!就立刻束手就擒!” 寂無塵聞言,身形微滯。 趙飛見狀,肆意狂笑道:“佛子動心,道心不穩,還有何資格妄降邪魔歪道?!” 寂無塵對其的嘲弄充耳不聞,他望向倒在石床上的少女——她眉頭緊鎖,唇角滲出血漬,卻仍倔強地試圖掙脫怨靈的束縛。 一念貪欲一念嗔,念念迷惑欲海深。 這一刻,月光被云層吞沒,黑暗之中,有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撞在寂無塵的心里格外的清晰。 “阿彌陀佛?!奔艧o塵閉目輕誦,再睜眼時,眸中金光大盛,“縱使小僧墮入紅塵,今日也要度你下地獄!” 他踏步向前,每走一步,腳下便生出一朵金蓮。 趙飛臉色大變,急忙催動更多怨靈阻攔,卻被金蓮一一凈化。 “寂無塵!”黎莞芝驚呼。 她看見僧人僧衣已被黑血腐蝕得破爛不堪,裸露的肌膚上布滿灼傷,卻仍堅定地向她走來。 “別過來!那石碑是陣眼,會反噬你拖住他!再給我一點時間!” 她焦急喊道,可話音剛剛落下,寂無塵已經一掌將石碑擊碎,符文炸裂,強大的反噬之力將他擊飛,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壁上,鮮血噴涌而出。 “哈哈哈!這臭和尚真是自尋死路!”趙飛見寂無塵被自己的言辭激得失去理智。他癲笑出聲,正欲上前了結二人,卻見一旁的黎莞芝雙手結印,口中念出繁復咒語,洞窟頂部突然裂開,一道兇險雷霆直射而下,將趙飛籠罩其中。 “這是?!天雷咒?!你!你是何時布下的天雷咒?!”趙飛目眥盡裂,對她大聲吼叫,卻也只能在雷電中痛苦掙扎,枯槁身體在其中崩解。 黎莞芝無視了趙飛的叫罵聲,飛身至寂無塵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將療傷丹藥喂入他的口中,斥聲道:“你是不是瘋了?再等一會兒,我的天雷咒就完成了,為什么要強行破陣損傷你的根基!” 寂無塵嘴角溢著血,卻對她微微一笑,溫聲道:“小僧不愿見你受傷……你無恙,便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