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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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完全后,一行三人走在縣醫院樓下的小花園里,出人意外的,今天風很大,但陽光很好。 “送你回家了,闖禍精?!比螙|對任向林說。 有風吹過來將任向林的劉海掀翻,露出跟任東一模一樣的媚眼,小男孩牽著任東的手搖了搖頭:“哥,我還想跟你多待一會兒,要不陪我這在玩會吧?!?/br> 說完,任向林奔向前方聚集在一起小孩,跟著一起蹲下來玩沙子和螞蟻搬家。 徐西桐跟任東找了張椅子坐下,任東仰著頭,背抵靠背椅上,他閉著眼睛,喉結上下緩緩滑動著,似乎在感受陽光的照拂。 徐西桐感受到任東身上散發的低落,扯了扯他的衣角,男生睜開眼,對上一雙輕盈的眼睛,正沖他笑,任東才發現她有一顆小虎牙。 徐西桐沖他笑,說: “吃不吃糖?上次你給我的大白兔奶糖好吃,我又去買了一罐?!?/br> 掌心里攤著一顆大白兔奶糖,任東愣了一下,慢慢撕開糖紙,丟了進去,一開始覺得齁得慌,嚼到后面又覺得原本發苦的味覺慢慢恢復了。 “我知道你一直有很多想問的,比如我什么時候管我小姨叫媽了,為什么沒跟我親生爸爸住一起?!比螙|輕抬了一下眉眼。 小時候徐西桐和他分別時,他媽已經懷孕了,沒多久就生下了任向林。而任東小姨早在幾年前就查出沒有生育能力,婚姻岌岌可危,任東小姨提出想領養一個孩子,jiejie不忍心自己meimei一直受著沒有小孩的苦,加上孩子太多,家里實在負擔不起,就把任東送過去了。 一開始,一家三口日子過得還算順利,直到三年前任東小姨被查出腎衰竭,開始了無止境的透析,一家人為了治她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時運不濟,任東繼父又下崗失業,家人健康和事業的雙重打擊,讓任東繼父過上了借酒消愁的日子,最糟糕的是,他染上了毒癮,一開始他是受到誘惑,覺得投1000進去就有10000,妻子的醫藥費就有了,甜頭嘗到了,到后面就是無盡的深淵。 任東繼父經常偷拿家里的錢拿去賭,所以一開始在北覺重逢那天晚上,任東被繼父用酒瓶子打是因為他毀了他的賭局,搬家那天繼父偷錢被任東抓住,反而被倒打一耙說任東打父親。 這樣雞飛狗跳的鬧劇數不勝數。 “所以,你打拳為了給你媽治???”徐西桐看著他,想起那個被困在陰暗不透氣地下八角籠的少年。 任東輕描淡寫地說:“嗯,給我媽透析欠了一大筆債,走投無路的時候遇上了文爺?!?/br> 因為他欠文爺錢,文爺對他有恩,更為了母親每個月的透析錢,所以他常年在看不見光,陰冷昏暗的地下室,心甘情愿地在賽場上當陪練或當對手的發泄對象,也因此臉上經常掛彩。 他還幫文爺管著那個臺球廳,在那里掙一點生活費。 本來,人生重如泰山,命卻如草芥。 沒有什么不可以。 “為什么是你?”徐西桐看著他問道,聲音有些啞。 為什么一共三個孩子,不是老大或者老小送走,而是送走你,讓你去過這種苦日子。 任東愣了一下,好像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他彎了一下唇角,用笑掩蓋那雙狹長眼睛透著的不明情緒,咽了咽喉嚨: “因為我媽說,從小就我最聽話?!?/br> 老大已經很大了,老三又剛出生不久,太小了舍不得,只好把在家中排行老二的任東送走,因為他最聽話,最理解父母,長大了也不會怨恨她們。 徐西桐別開眼,不敢只去看任東的眼睛,她的喉嚨發澀,想說些什么安慰的話又覺得蒼白無力。 任東再次仰頭看向天空,天高云淡,天氣疏朗,他似在安慰徐西桐,語氣不抱怨不憎恨,看似用一種稀松平常的語氣,話語里卻透著認真: “中華少年,頂天立地當自強; 故今日責任不在他人,全在我少年?!?/br> 任東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抱怨不憎恨,反而在逆境中認真努力地生活。北覺的寒冷風雪和粗糲的風沙日日澆灌,筑成了少年筋骨的堅硬,為他人遮擋風雨的臂膀。 正直,責任,善良都是他。 徐西桐低著頭沒有說話,一滴眼淚無聲地融進草地上,而今,她終于了解任東的全部,明白他為什么變了一個人,成為了人人口中的流氓,也理解了他當初為什么排斥跟她相認。 “走吧?!比螙|起身,伸手摸了摸徐西桐的發頂。 兩個人一起把任向林送回家,任向林甜甜地沖徐西桐招手:“jiejie再見!” 徐西桐也笑著跟他揮手,任華林轉身仰頭看著任東,說道:“哥,你要不要進去看下爸媽?!?/br> “不進去了,好好學習?!比螙|抬手捏了一下小鬼的臉。他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一個社會的渣滓竟然說出好好學習這種話。 “長大了別學我?!比螙|拍了拍他的臉,示意他進去。 兩人在公交車等車來,北覺的房子很老舊,加上環境得不到治理,整座小城也看起來灰撲撲的,天藍的次數總是少于天灰的次數,就連站臺也臟兮兮的。